章霆之生怕唐麗會摔跤似的,牽着她的手,慢慢走下樓。
景敏站在上面看着,越看心裡越難受。
爲什麼,被他牽着的人,是唐麗不是她?
她可是喜歡他,喜歡了好幾年……
——
第二審開始。
在死者家屬這一方,拿着兇器上有谷佳佳的指紋和死者生前跟谷佳佳發生過口角而對谷佳佳咄咄逼人,逼着她當場認罪時,谷佳佳這一方給出了反駁:“法官大人,我當事人已經說過,兇器有她的指紋,是因爲有一位老尼姑叫她砍柴,她接觸了兇器,才留下指紋的,對於兇器有指紋,指紋的主人就是兇手的話,太草率了。我反對原告一口咬定,兇手就是我辯護人!”
“反對無效!”原告律師冷哼,目光也是咄咄逼人地看着谷佳佳這一方的辯護律師:“兇器上有着對方的指紋,對方卻不是兇手,那誰是兇手?被告谷佳佳因爲跟我辯護人女兒發生口角,懷恨在心,於是便殺了她!”
谷佳佳的辯護律師平靜地看着藍家這邊的辯護律師:“這只是你們的猜測,你們認爲,發生口角,就能夠起了殺人動機,但我當事人人不這麼認爲。單純地拿吵了一架就要殺死對方來做殺人動機,太牽強。”
律師看向法官:“法官大人,法醫已經給出屍體的檢驗報告,報告中說得非常清楚,死者是死於鐮刀兇器,但依傷口而言,兇手是用左手持刀砍向死者的。我當事人不是左撇子,而且她因爲拍戲,左手受過傷,一直不能使勁,刀尖入骨七分,根本不是我當事人能做的。”
律師把谷佳佳檢查報告給法官大人呈上,法官大人和審判官們一起翻看着。
有CT拍出來的片子,有醫生寫的報告檢查單,這些報告單,是半年前,谷佳佳在京都故宮拍古裝戲時受傷送到一家醫院開的。
法官大人看完報告後,對谷佳這方的樑律師說:“繼續。”
樑律師又給法官大人呈上一雙未開過包裝的手套:“法官大人,這是一款,從國外進口的手套。材料特殊,戴上它拿任務東西,都不會把手紋印上去,即便那件物品,本身就留下指紋,您戴上它再去碰這件物品,也不會抹去上面的指紋。我當事人說過,那位老尼姑是戴着手套在砍柴的,她把鐮刀遞到我當事人手上,我當事人握着它砍柴再把鐮刀遞還給對方,對方戴着手套也不會抹去我當事人的指紋的。法官大人,我懷疑,這個尼姑就是兇手。”
法官大人:“懷疑成立。”
“法官大人,這都是他們的一面之詞!”藍家這方的蔡律師反駁:“老尼姑叫被告砍柴,老尼姑戴手套,都是被告一面之詞,他說老尼姑是兇手老尼姑就是兇手了?我已經調查過了,觀音山並沒有尼姑,我猜測,尼姑這個梗,是被告造編出來的。”
樑律師輕輕一笑:“除了兇器有我當事人的指紋和我當事人在現場外,也沒人親眼見到我當事人親手殺死原告的女兒……”
在樑律師的快嘴下,谷佳佳案情,依然保持着一審的結果,雖然沒有直接判谷佳佳的刑,但是沒找出證據證明老尼姑就是兇手的話,她都要被關押在監獄裡的。
從法庭出來,她就直接押回監獄,唐槐和唐麗他們,從法院出來,站在那裡,每人都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下一審,是在一個月後了。
至少能拖到一個月的時間!
唐槐暗暗發誓,這一個月的時間,無論如何,都要找出兇手!
谷小鳳從進庭就一直哭着,到現在二審結束,她還是一直哭。
唐槐對唐麗道:“唐麗,你先送谷阿姨回去。”
唐麗擔憂地看着唐槐:“阿姐,你不回去嗎?”
剛二審結束,就算要爲佳佳姐找兇手,也不急這一時。
大家回去休息,明天再開始忙活不行嗎?
“醫院有點事,我要回去。”
“你要回去上班嗎?”
“晚上值班。”
“阿姐,你何必讓自已這麼辛苦呢?”唐麗皺眉,心疼地看着唐槐。
“有些別的醫生無法治的病的病人在等着我。”說完,唐槐走出階梯。
景煊跟上:“我陪你去。”
這一回醫院,就不知道要多晚才能回家,景煊不放心她一個女子半夜還在外面。
唐槐冷聲道:“不用。我自已可以。”
“都生這麼久的氣了,還不消?”景煊伸手,想要去抓唐槐的手。
唐槐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做,在他伸手臂過來時,她就側過身子,避開了他。
景煊的手抓了個空,他鬱悶。
唐槐不再理景煊,大步走下階梯。
在後面的衆人看到他們兩個還這樣,個個心情都複雜得不知道怎麼辦。
唐槐剛走到路邊,就有一輛車開過來,在她面前停下。
唐槐的步伐也自然而然地停下來。
這是一輛,跟她開的那輛車是一樣的,標緻505。
突然有輛車子在唐槐面前停下,景煊生怕是壞人,三步變一步衝上來。
此時,車門打開,下車的是鍾星。
唐槐看到他,驚訝:“鍾星?”
鍾星一下車,就朝上方那棟樓人民法院幾個大字:“佳佳呢?她現在怎樣了?”
唐槐:“二審剛結束,她暫時被關押在監獄裡,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M國拍片嗎?難道……佳佳的事,傳到國外了?”
鍾星點頭:“嗯,起了點風聲。”
谷佳佳畢竟是有名的藝人,她的新聞,有一定的市場價值的。
殺人這麼大事件,國外的媒體也不會放過,雖然不像華夏這樣肆意地報道。
“佳佳是被陷害的。”唐槐看着鍾星,肯定地道。
鍾星點頭:“我知道!我相信她!”
“你不用慌,下一審,要一個月後,至少佳佳還是安全的,只是這段時間委屈她了,要在監獄待着。”唐槐說。
景煊深深地看着她:“我暗中讓裡面的兄弟,好好對待她,她在裡面不會受苦的。”
聽到他的聲音,唐槐剛好起來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