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攤了攤手,一副‘你塗不塗你自已不知道’的表情。
谷佳佳擦了擦脣,幽幽道:“我都不喜歡塗口紅的。”
說完,她直徑從景煊身邊走過,進了病房。
此時,Gerry微低着頭。
他激動的眼裡,帶着血絲……
他微擡起眼皮,看着朝他走過來的雙腿。
隨着她的走近,他的心跳,越來越劇烈。
眼眶,漸漸噙着淚花——
“竹蜻蜓,你沒事吧?”谷佳佳站在牀頭前,低頭看着他。
竹蜻蜓……
Gerry心尖微微一緊,他是Gerry,她的竹蜻蜓。
把喉嚨所有的哽咽都吞了進去,Gerry才擡起頭,勇敢地與谷佳佳對視。
谷佳佳見他眼眶發紅,眼裡像帶着水霧一樣朦朧,長長的眼睫毛還溼漉溼漉的。
她錯愕了一下:“你哭了?”
“媽媽,蜻蜓叔叔醒來後,很怪啊,我問他話,他都不迴應我。”亦君道。
“你是不是很難受?”谷佳佳關切地看着他。
Gerry擡手,指着心口的位置:“這裡難受。”
谷佳佳盯着他的心口,暗想:這裡傷得最重嗎?
谷佳佳轉過身,看着唐槐:“唐槐,要不要給做做B超?”
唐槐和景煊默契地對視一眼,輕聲道:“不用,之前做了,胸骨沒斷,內臟也沒事,讓他休息幾天就好了。”
谷佳佳收回目光,繼續關切地看着Gerry:“唐槐說你沒事,放心吧,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谷佳佳目光越是關切,Gerry的心就越是難受。
他直視她的眼睛,沉聲問:“若我死了呢?”
谷佳佳一驚,連忙反駁:“你不會死的!”
“如果,我死了呢?”
“拉去埋!”谷佳佳語氣加重。
人好好的,說什麼死不死的,一點都不吉利!
“你會難過嗎?”
谷佳佳抿了抿嘴:“我見到貓狗死也會難過,何況是認識的人。”
“蜻蜓叔叔,你暈迷時,媽媽很擔心呢。”亦君湊上來,眨巴着清澈的眼睛看着Gerry。
亦君的話,並沒能讓Gerry高興,而是讓他的心情沉重無比。
他眸光深邃,又帶着複雜之意看着谷佳佳:“是嗎?”
“我把你當朋友,你又是爲了救我和亦君受傷的,我能不擔心嗎?”
要是不擔心,那她豈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了?
谷佳佳怪怪地看着Gerry,這個男人,醒過來怎麼怪怪的?
不會真的……被鬼纏身了吧?
“你冷嗎?”聽說,被鬼纏身,都會發冷。
Gerry搖頭,目光依然鎖在谷佳佳臉上:“不冷。”
“胸口悶嗎?呼吸困難嗎?”
Gerry還是搖頭:“沒有,都沒有。”
谷佳佳一聽,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她回頭對唐槐一笑:“還好正常。”
“呃……”唐槐居然覺得很尷尬。
“什麼正常?”Gerry一聽,眼裡閃過疑惑。
谷佳佳不好意思地笑道:“之前我一直擔心你會被鬼魂纏身。”
一聽到鬼魂,亦君開始激動起來,他抓着Gerry的手道:“蜻蜓叔叔,你不知道當時多嚇人,鐵匣子發光,朝我們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