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三天後才能拿到結果。”
“應該不嚴重,放心吧,啊。”谷佳佳拍着唐槐的胳臂,“你安心學習,把試考好,要是你沒錢,我把我的積蓄都借給你。”
“醫生說,有可能是子宮癌。”
谷佳佳整個人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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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玉在醫院觀察一天,病情穩定,沒什麼問題,醫生建議她出院休養。
章霆之去幫劉小玉幫出院手續時,已經是醫生快下班的時候了。
在樓梯處,見到了他小學同學醫生。
小同學醫生表情凝重:“章少,那個孩子媽媽的活檢結果出來了,我愛人打電話告訴我了,很嚴重,子宮癌晚期。結果出來了,可是報告單要到明天或者後天纔回到本院,醫生要看到報告單才決定手術。”
放學過來的唐槐剛好來到樓梯,剛好聽到了這位醫生的話。
她腦子一炸,身子一抖,阿媽果然是……
章霆之見到了她,趕緊跑下來,緊張地看着臉色瞬間發白的唐槐:“唐槐?”
唐槐努力讓自己鎮定,“我沒事。”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這個結果出來,她還是忍不住心痛、害怕。
那個醫生疑惑地看了章霆之半晌,然後抿了抿嘴,走了。
章霆之很心疼唐槐,她阿爸去世不久,又要面對阿媽的重病,他沉聲道:“要不要替阿姨辦出院手續?”
唐槐擡眸,複雜地看着章霆之兩秒:“辦吧,醫生同意出院就辦,等醫生拿到結果,再聽醫生安排。”
“你去陪阿姨,我去辦。”章霆之說道。
唐槐來到病房,劉小玉坐在牀上,明顯是在等章霆之回來。
見到唐槐,劉小玉眼睛一亮:“唐槐,你放學了?”
唐槐點頭:“阿媽,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就是覺得疲勞,渾身無力,精神不好,小腹時不時痛。”劉小玉看着唐槐說道。
唐槐努力讓自己擠出笑容:“可能要手術,手術後,你的病就會好了。”
“手術不是要花很多錢?”劉小玉一聽,心疼了。
“錢的事你不用操心。”
“唐槐。”這時,章霆之和劉小玉的主治醫生來了。
主治醫生看着劉小玉的眼神帶着憐憫,不等唐槐開口,她對劉小玉沉重道:“院方已經接到市中心醫院的電話了,把你的結果已經向我彙報,確定是子宮癌晚期,趕緊手術吧。”
唐槐聽聞,神情平靜地看着劉小玉,內心,卻激烈地顫抖着。
劉小玉聽聞,整個人烈炸一樣,身心都要發抖……子宮癌晚期,還能活嗎?
“唐槐……”這個消息,對劉小玉來說,晴天霹靂,六月飛霜。
“阿媽,手術,把子宮切除!”這個時候,唐槐不能慌,她要冷靜。
“都已經晚期了,手術也是死啊,你阿爸生病時不也手術了嗎?不同樣離開……”這都是命啊,她命苦!
“阿媽,聽我的,手術!”唐槐臉一沉,對醫生說:“醫生,手術!可以的話,馬上手術!”
病,只會越拖越嚴重。
唐槐緊緊地握着劉小玉的手,安撫她:“阿媽,你要勇敢面對,不要害怕,要保持心情開朗,要堅強,知道嗎?”
劉小玉眼眶發火,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好……阿媽什麼都聽你的……”
劉小玉不怕死,真的,她一點都不怕死,要不是因爲孩子,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活着是爲了什麼。
一生被人嫌棄,被人指指點點,除了孩子,她對生活,真的一點樂趣都沒有。
現在聽到自己病了,她並不是害怕自己死了,而是怕唐槐花了錢,還留不住她的命。
“醫生,儘快安排病人手術。”章霆之說道。
醫生已經知道章霆之的身份了,對章霆之恭敬地道:“章少,明天上午就手術,怎樣?”
“好!”章霆之點頭。
“那我去安排了。”醫生看向劉小玉,安撫道:“樂觀面對,能抗勝病魔的,我遇到好幾例癌症患者,手術後十年都沒復發,你要相信你自己。”
“謝謝你,朱醫生。”劉小玉因爲不怕死,所以這個病,並沒有讓她感到恐懼。
朱醫生笑了笑,然後去安排手術的事了,她本來要下班了,章霆之找到她,跟她說了劉小玉的情況。
她給中心醫院打電話確認,中心醫院給出的結果是,劉小玉子宮癌晚期,目前最好的治療就是把子宮切除,然後化療。
病情不能拖,又是章少的親戚,朱醫生不敢怠慢,明天手術,是最快的安排,她今晚回去,要好好睡一覺,手術上,不敢出現任何差錯。
“阿姨,好好養病,手術費不用操心。”章霆之走過來,站在牀邊安慰劉小玉。
劉小玉點了點頭,她剛纔想了很多,“唐槐,要是阿媽活不久,把紫涵送給別人養吧。”
“阿媽,你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唐槐生氣地看着劉小玉:“你要是放不下紫涵,就要讓自己好起來!阿媽,先手術!”
等到十五,蠍子出來,她再想辦法,如果蠍子的精華能夠治她的病,那種萬事大吉了!
“我手術。”劉小玉垂眸。
“我去向老師請明天的假,今晚我來醫院陪你。”唐槐起身,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對章霆之道:“快到自修時間了,章霆之,麻煩你帶我阿媽出去吃點東西。”
唐槐晚自習時,到班主任陳冰辦公室,向陳冰請了明天和後天的假,然後魂不守舍的回到教室。
谷佳佳見她心事重重,問:“唐槐,是不是阿姨結果出來了?”
唐槐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嘆了一口氣。
“不會真的……”
“明天手術,我剛去跟班主任請假了。”
“別擔心!”谷佳佳握住唐槐的手:“這個難關,會過去的!我也請假,明天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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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槐上了兩節自習課就提前走了,她去醫院陪劉小玉。
一個重病的人,最重要的是多陪她,開導她,讓她別胡思亂想。
景煊是在全校下自習課時,來到學校門口等唐槐的,所以,直到學校的人基本走光了,也不見唐槐的身影。
景煊低低一笑:“看漏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