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
唐槐眯起雙眼,目光變得清冷無比。
這時,程苡的聲音突然響起:“佳佳醒了!”
朱路影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先是一愣,然後就目不轉睛地驚喜地注視着谷佳佳。
谷佳佳被唐槐小心翼翼地放到牀上躺着,朱路影盯了老半天,也沒看到谷佳佳睜開眼睛:“佳佳沒有醒啊。”
程苡指着谷佳佳的手指:“我剛纔看到她手指動了一下!”
“唐槐在放她躺下,她的身體在動,你才才覺得她手指在動吧?”
“不是的,我真的看清楚……”
唐槐突然轉過身,微笑地看着她們:“我給她檢查過了,這兩天都不會醒過來。”
“這兩天都不會醒過來?可是她已經昏迷這麼久了。”朱路影無比心疼谷佳佳,看到唐槐說着這樣的話帶着微笑,心裡怪怪的。
“唐槐,佳佳這樣昏睡,對她的康復有沒有影響?”程苡擔憂地看着唐槐問,她也覺得,這個時候,唐槐不應該臉帶微笑。
“肯定有影響的。”唐槐道。
程苡和朱路影一聽,相視了一眼,朱路影急問:“那她大概啥時候能醒?”
“按目前來看,兩天後吧。”兩天後,就不給她注那種藥了,她自然就會醒過來了。
唐槐去消毒手了,朱路影慢步走到牀前,一臉心疼地看着谷佳佳,臉上滿滿的憂愁:“可憐的女娃,當時要不是你這麼勇敢淡定,我和程苡應該都沒命了。”
“……”程苡抿着嘴,不太贊同朱路影這話,朱路影的話,好像是谷佳佳捨命救她們似的。
當時她們仨都在車子,車子失靈,發生車禍,根本就不存在誰救誰。
副駕駛的位置,本就是最危險的位置,谷佳佳比她們的傷都重,那也是……她不應該把她推進副駕駛的。
“佳佳,是你救了我和程苡,當時要不是沒有你,我和程苡就死翹翹了。”朱路影聲音哽咽。
“路影姐,你別這樣,你越是這樣,心裡就越難過,越內疚。”程苡上前來,安撫朱路影。
“我現在就是內疚。”
“當時我們都在車上,你有啥好內疚的?”
“要不是佳佳在,車子就撞進山崖去了,那麼高的山崖,我們都會被摔成肉餅。”
“山崖下面是一條河,河又寬又深,車子掉進去,也未必會摔成肉餅。”她和朱路影都會游泳,車子真掉進山崖下面去,她們不會被淹死,還能游到岸邊。
唐槐消毒好了,推門進來,她嘴角噙着淺笑,目光莫測地看了一眼程苡。
然後看向朱路影,見朱路影紅着雙眼,心疼不已地凝着谷佳佳,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路影姐,這裡不宜多留,佳佳也一直昏迷中,你們看也看了,請出去吧。”
朱路影知道重症室不宜多留,唐槐也在‘趕人’了,她只好出去了。
臨走前,她語重心長地叮囑唐槐:“佳佳是你好姐妹,你一定要救她,儘量減輕她的疼痛!”
唐槐點頭,眼神莫辨:“我會的!”
……
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朱路影心裡沒譜,語氣擔憂:“我們進去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對佳佳的傷口造成感染。要是感染了怎麼辦?唉,知道Gerry不在裡面,我就不進去了。”
“路影姐,我們換了衣服,而且還進消毒房站了這麼久,全身細菌都消滅了,肯定不會對佳佳造成感染的,你就放心吧。”程苡真是哭笑不得。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口口聲聲說Gerry喜歡佳佳,Gerry在裡面,我也不會執意要進去。”
程苡無奈一笑:“我也是聽護士說的,她們說Gerry在裡面陪了佳佳一天一夜。”
“那現在他人了?”
“可能是從唐槐口中知道我們要進去,他離開了呢。”
“我們一直在門口,他要是離開,我們會看不見?”她們又不是瞎子。
聽聞,程苡輕笑出聲:“路影姐,重症監護室啊,肯定不止一個進出口,有醫生專用道的,或許Gerry從醫生專用道離開了呢。”
朱路影一聽,腳步一頓。
她突然恍然大悟,不僅是重症監護室,很多醫院的手術室,都有醫務人員專用道,只有醫院上班的人才能從專用道進出。
她相信重症室有醫生專用道,可是……
她皺眉,疑惑地看着程苡:“有大門不走,爲什麼要走醫生的專用道?”
“是不想我們看到他啊。”
“爲什麼不想我們看到他?”
“路影姐,你怎麼越來越單純了?你是爲什麼來到K市的?”程苡一副‘我想笑’的模樣看着朱路影。
朱路影抿了抿脣,幽幽道:“我以爲Gerry喜歡佳佳,我是爲了拆散他們纔來K市的。”
“那不就對了,你一來K市,就找Gerry問他和佳佳的事,他肯定知道你會拆散他們的。什麼喜歡羅普郎,只不過是爲了掩飾他喜歡佳佳的事實。”
“你是說,Gerry和佳佳,還有羅普郎,在合夥欺騙我?”朱路影磨着牙根,詫異地看着程苡。
“我只是猜測。”程苡聳了聳肩,笑道:“我從Gerry眼裡,看到了他對佳佳滿滿的愛,我不相信他是個變態的人。”
“什麼變態的人?”朱路影稍微地糊塗了一下。
“同性戀的人就是變態。”程苡語氣肯定。
“胡說!”朱路影一聽,臉色一沉:“在M國,同性戀是被婚姻法接受的,根本就不是變態,你不要說得這麼肯定,小心被同性戀的人毆打。”
朱路影真擔心程苡會被同性戀的人,其次是程苡認爲同性戀是變態,不是連她寶貝兒子都加入其中了嗎?
朱路影可是無法接受,別人議論她兒子是變態的事兒。
程苡似乎是看穿朱路影的心,見朱路影臉色都黑了,她忍不住笑了,道:“路影姐,Gerry又不是同性戀,你激動啥呢。”
“你就這麼確定?”朱路影斜眸睨着程苡。
Gerry是她兒子,她兒子的情況她會不清楚?
“你打電話給Gerry,問問他在哪裡。”程苡是個心細比較敏銳的人,而且想的事情,都會比別人深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