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憐憫性地睨了一眼谷佳佳:“程苡。”
谷佳佳一聽,臉色一變:“誰?!!!”
“程苡。”唐槐淡然地說了兩個字。
程苡……
竟然是程苡……
谷佳佳突然覺得,渾身都被一股冷意包圍。
這股冷意,還冷進了她的骨子裡。
回想起這段時間跟程苡的相處,谷佳佳目光都在發抖。
“會不會搞錯了?”谷佳佳不太敢相信地看着唐槐。
“她家跟Gerry外公家是世交,雖然他們各在兩國生活,但Gerry家特別有錢,來一次華夏輕而易舉的事,他家光是直升機就有好幾架。爲了讓Gerry他們更好的降放私人飛機,他外公把在京都的四合院都拆了,改成了私人飛機場。”
“Gerry和程苡在童年時期就見過面了,到了十七八歲時,他們見面時,程苡就對Gerry暗生情愫了。加上Gerry外公喜歡拿孩子們開玩笑,說Gerry要是不喜歡Y國的女孩就娶程苡,反正距離對他們有錢來說,根本就不算距離,他們有自已的私人飛機,到哪裡都方便,而且想起程就起程,沒有任務顧慮。”
“程苡本身就對Gerry起了情愫,加上Gerry的外公又開了那樣的玩笑,程苡更是覺得,她將來會成爲Gerry的妻子。程家和Gerry外公家雖然是世交,可程家的家產,遠遠比不過Gerry家的。Gerry的父親,在Y國是首富。”
谷佳佳聽得,嘴巴慢慢張大,好有錢啊!
“Gerry長得又好,又有錢,程苡盯上了,肯定不會放過,她都準備去Y國留學了,誰料Gerry來華夏了,而且認識了你。她來到K市,暗中觀察了你們很久,她覺得是你搶走了Gerry,就買兇殺你。在街頭那次持刀行兇,就是她安排的。程苡外表清秀,笑容燦爛,實際是一個特別深沉的人。”
谷佳佳聽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可以用神情滯呆來形容她此時的反應。
看到她這副表情,唐槐笑了笑,然後伸手過來,輕拍了她的腦袋,因爲腦袋有傷,她不敢用力,與其說是輕拍,還不如說是輕撫:“嚇傻了?”
谷佳佳真的嚇傻了,兇手竟然是程苡,而這段時間,程苡都住在她家。
她還說,要回一中去了解情況和環境,她還說,要經常跟她對戲……
一個想殺她的兇手,竟然就在她的身邊,而她還傻乎乎的,把她當成朋友。
谷佳佳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呆呆地看着唐槐:“毛骨悚然,比見到鬼還可怕。”
“呵呵……”唐槐笑出聲來,說:“鬼未必可怕,如果鬼真的可怕,這世上很多人都活不成。”
“那……”谷佳佳又咽了一口口水,她驚得都口乾舌燥了:“這次的車禍,也與她有關?”
唐槐挑眉:“你覺得呢?”
一看唐槐這副表情,谷佳佳就猜到了答案,她又咽了咽口水。
程苡真的太可怕了!
“不對啊,開車的一直是路影姐,我調頭走了,路影姐也沒下過車,她沒有時間在我車上動手腳。”想了想,谷佳佳覺得,車子剎車失靈,應該跟程苡沒關係吧?
“傻丫頭,她在前一天就動了手腳了。”
谷佳佳一聽,震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前一天就動了我的車?可是前一天,我跟你才把車子從保養所開回來啊。”
“半夜動的。”
“啊?!!!”
“她在屋就迷暈了吉祥。”
“她在我車子動手腳,可是車子是路影姐開的,我跟你一臺車子,如果你不突然回去,那車禍了,受傷的就是她和路影姐啊。”谷佳佳越想越覺得程苡是個奇怪之人。
程苡在她車子動手腳,無非就是想害她,可出發前,她也沒阻止她上唐槐的車。而且車子是路影姐開的,她就不怕連路影姐都害死嗎?
想到這,谷佳佳再次懷疑,唐槐和景煊調查的結果有誤。
“很巧的,我就是回去了。”唐槐聳了聳肩。
谷佳佳一愣,“什麼意思?”
她怎麼覺得,唐槐還有話要說?敢情她突然回去也是程苡搞的鬼?
“我們開車去保養時,夜子和文武去逛超市,夜子雙腳水腫,到鞋櫃買鞋子,在那裡遇到了程苡。文武跟我說,中途夜子上廁所,程苡幫忙提了一下東西。夜子在我們回縣城時,穿新鞋子準備出門吃早餐的,這時候,她打滑了,文武正在換鞋了,見她打滑就猛地上前扶她,沒想到他也打滑了。我查過他們的鞋子了,都是新鞋子,鞋底都抹了,我國生產不了的防眼潤滑油。”
“這種潤滑油塗抹在鞋底,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一跟地面接觸,不管是水泥地面,還是瓷磚地面,甚至是外面的柏油路面,都會打滑,打滑摔倒的速度堪比不會溜冰的人穿上溜冰鞋摔倒的速度。”
“太可怕了……”谷佳佳聽得心裡打顫,“夜子稍有不慎,豈不是一屍兩命?程苡應該是算好夜子會在那個時候出門,然後……”
太可怕了!
一個心理這麼黑暗陰毒的人,生活在自已的身邊,自已還對她這麼好,給她吃給她住……
谷佳佳擡了擡眸,目光都在顫抖,“Gerry怎麼處置程苡?”
唐槐搖頭:“不知道。”
“路影姐知道了嗎?”路影姐可是一直希望Gerry跟程苡交往的。
唐槐點了點頭:“知道了,跟你一樣,嚇傻的反應,後來還不相信。”
“現在呢?”相信了嗎?
“跟Gerry一起審訊,只要程苡親口答應,她不相信也得相信。”
谷佳佳有些擔憂:“程苡會承認嗎?她要是不承認,路影姐會不會以爲,Gerry故意刁難她,誣賴她?”
“所有證據都齊全了,面對這麼多證據,她敢不承認嗎?”
“她就這麼想殺死我……”谷佳佳苦笑了一下。
這一生,她沒去惹人,怎麼就是能夠招來小人?
“你的人生路,比我還坎坷啊。”唐槐打趣。
“走了劉翠,又來了程苡,下一個,會是誰?”谷佳佳毛骨悚然地看着唐槐問。
唐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真希望,不會有下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