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軍泰怒喝。
不說亦君是景華唯一的孩子,就算景華留下很多孩子,也不能隨隨便便改姓。
景家的子孫,改成別的姓氏,簡直是全村人的笑話!
谷佳佳要嫁人就嫁人,絕對不允許她帶着景家的種去嫁!
“亦君改不改姓,他都是我的兒子。”Gerry眸光深沉地道。
景軍泰和景老太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他們以爲,Gerry娶了谷佳佳,就是要搶走亦君。
亦君可是景華唯一的兒子,他們怎麼會讓他跟別的男人生活?
聽了Gerry的話,景軍泰目光犀利無比地看着Gerry:“你要不要臉?亦君是你兒子這種話,你也講得出來?”
這時,景老太唯恐天下不亂地在景軍泰面前煽風點火:“這個男人語言和行爲都十分惡劣,谷佳佳嫁給他,他就成了亦君的繼父了。亦君會不會被他暴力對待,會不會被他教壞,一眼就能看清!阿泰,絕對不能讓亦君跟他們生活!還有啊,他們剛纔當着我和亦君的面親嘴了,真的傷風敗俗!”
“佳佳,你真的要嫁給這個男人?”景軍泰凌厲地看向谷佳佳。
谷佳佳神情認真,點頭:“是的!”
她拿開Gerry摟她肩膀的手,對他說:“我去給他倒杯水。”
她只是不想被Gerry這樣摟着。
Gerry看着她,聽她說要嫁給他,他嘴角都含着帶春一樣的笑。
他目光跟着她身影移動,裡面滿滿的寵溺和柔情。
明明是很深情的表情,可是看在景軍泰和景老太眼裡,他就像一個猥瑣的人。
猥瑣?
要是Gerry知道他們對自已有這樣的看法,可能會掐死他們。
谷佳佳把水端過來,放在景軍泰前面的茶几上:“爺爺,喝口水吧。”
“你要嫁給他了,就不要叫我爺爺!”景軍泰嚴厲地看着谷佳佳。
本以爲谷佳佳會有所妥協,沒想到她盈盈一笑:“景老爺。”
一句景老爺,沒差點把景軍泰氣吐血。
景軍泰氣得坐又坐不住,站又站不住。
他在屋裡來回走,氣呼呼的。
亦君詫異地看着他,太爺爺在幹嘛?
景軍泰不停地扯着衣領,每次生氣,都覺得衣領口子變小,不扯鬆,會被勒死。
突然,景軍泰停了下來,倏地轉過身,指向谷佳佳:“我要你放棄亦君的撫養權,今晚我就帶亦君回大院!你愛幹嘛就幹嘛!”
除非是自已工作,纔會跟亦君分開幾天,要是讓亦君跟景軍泰回大院生活,谷佳佳會瘋的。
她馬上拒絕:“不行!亦君是我生的,誰都搶不走他的撫養權!”
亦君也很緊張,他不要跟媽媽分開,他看着景軍泰:“太爺爺,我就小就沒有父愛,我不想也沒有母愛成長,請您不要拆散我和媽媽!”
“我這不是拆散你們,我這是爲了你好!”景軍泰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亦君,然後問谷佳佳:“要麼繼續像以前那樣照顧亦君,撫養亦君,要麼徹底跟這個男人斷了聯繫,一輩子都不相往來,你選一個!”
Gerry是景華,谷佳佳從知道他是重生回來的後,就沒想過要離開他了。
她會讓他,以Gerry的身份娶她,她會不去計較他上輩子以妻子之名下葬全燦娟的事。
她頷首,倔強地看着景軍泰:“我們一家三口,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你的意思就是兩者都不選?!”景軍泰突然咆哮起來。
“是!”谷佳佳很生氣,他們憑什麼這樣逼她?
她工作,她生活,她戀愛,她養孩子等等,都不用他們來指手劃腳!
他們不要出現來打擾她的生活就行了!
“一家三口。”景軍泰諷刺一笑:“好一個一家三口!”
一股怒氣燃燒着他,一向性格衝動又暴戾的他,想都沒想後果,就操起放在電視櫃上面的一截鋼筋,就持着衝谷佳佳揮過來。
這截鋼筋只有成年人的手臂這麼長,兩根手指般粗細,這是谷佳佳在五金店買回來的。
在景華剛犧牲那段時間,她懷着亦君,一個女人住在這裡。
半夜時,總有人來敲門。那段時間她嚇得不輕,又不怕開門。
有一次門被敲得很厲害,她給唐槐打了電話,在唐槐他們到來時,纔敢開門。
才發現,經常半夜敲她門的,是大城街的一個本地人。
這個本地人腦子有問題,講白了,就是個傻子。
白天到處在這裡睡那裡睡,晚上就在街上游蕩。
說他傻嘛,他又專門挑那些,只有一個人住的房子敲門。
或……
拉屎。
柳肖肖當時跟她說,準備好一根鋼筋或者一把刀。
遇到小偷開門進來什麼的,就拿着防身。
匕首和槍谷佳佳都有,她根本就不需要特意準備鋼筋和刀。
只是有一次,跟谷佳佳到一家五金店訂些貨。見到有一根有手柄握拿的鋼筋,她就買了回來,這麼多年了,這根鋼筋就一直襬在這裡。
在城裡生活,又是住一樓,大門不能經常關的,這個時候,總是會有些推銷員,討錢的一來到這裡,就巴拉巴拉個不停,不肯走了,這個時候,這根鋼筋就起到了作用。
在景軍泰操起鋼筋時,Gerry的目光就冷了下來。
他沒有馬上去阻止,或去拉開谷佳佳,是在打賭,他賭景軍泰一個大男人,不會打一個弱女子的。
但他的賭注輸了,景軍泰不僅打一個弱女子,還使了全身力氣。
景軍泰持起鋼筋用盡全身力氣揮向谷佳佳,谷佳佳完全沒想到,她還挺尊敬的景老太,竟然操起鋼筋打她。
她震得腦子有點懵,反應也變得遲鈍了,完全沒想到躲。
亦君突然大聲叫:“媽媽,小心!”
然後衝過來,抱住谷佳佳的大腿,把背移向景軍泰方向,很明顯的動作,他要保護媽媽!
亦君動作快,景軍泰動作也快,亦君跑過來抱住谷佳佳時,他可能是氣花了眼,沒看清楚,依然是速度衝過來。
眼看那根鋼筋,就要來勢洶洶地打下來,在千鈞一髮之時,Gerry突然如獵豹一般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