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管教唐槐。”彭家耀明顯底氣不足。
“唐奶奶,你知道搶錢會被判罪的嗎?”景煊冷道。
“唐槐是我孫女,我……”
“我不是你孫女!”唐槐冷冷地看着彭家耀:“我沒有你這種奶奶!”
她的淚,在眼眶裡再也無法停留,流了下來。
溼盈盈的眼睛,透着冰冷的倔強,看得景煊心口莫名一緊。
“好!既然你不認我這個奶奶,我也沒你這個孫女!”彭家耀狠狠地道,揮袖而去。
景煊說,搶錢會被判罪,彭家耀是相信的。
景煊是軍人,他說什麼都有分量,他說判罪就一定會判罪。
沒什麼文化的彭家耀相信了他的話,自然是害怕的,她可不想被關進公安局。
“唐槐,你是不是受傷了,我扶你去找景娜媽。”楊紅星突然貓哭耗子假慈悲地關心唐槐。
在她碰到唐槐之前,唐槐冷冷的目光瞪向她:“你假惺惺的嘴臉讓我感到噁心,別碰我!”
楊紅星伸出的手,愣愣地怔在半空中。
心中怒罵,真是賤丫頭,給臉不要臉。
“唐槐,你……”她故作委屈。
唐槐閉了一下眼,眼裡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她暗暗地咬緊牙關,忍着腹部的揪痛。
她不看楊紅星,而是冷道:“你可以滾了。”
小賤人!
楊紅星在心裡狠狠地罵着唐槐,可礙於景煊在,她扮好人,“唐槐,你怎麼能講粗話?”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希望唐槐粗話連篇,讓景少厭惡她。
唐槐勾脣,譏諷地笑了,冷冷地看着她,“滾!”
楊紅星直起腰身,撇了撇嘴,轉身出去。
經過景煊面前時,楊紅星還不忘扮好人,道:“景少,唐槐惹怒了她奶奶,她奶奶才踢她一腳。唉,唐槐有時候像瘋了一樣,我們都懷疑她患了精神病,你幫我好好勸她,讓她去看看精神病醫生,不要等病情嚴重了,就無法治癒了。”
景煊深邃的眼神像利刃一樣,冷冷地從楊紅星身上掃過。
楊紅星心口一震,景少這眼神好恐怖,像是要吃人的野獸。
她不敢留,灰溜溜走了。
但她沒走遠,而是躲在牆頭下,偷聽裡面情況。
景煊進來,在唐槐身邊蹲下,沉聲問:“能站起來嗎?”
唐槐紅着眼睛看着他,“我試試。”
然後劉小玉腰身扶她,腹部剛一動,疼痛更加劇烈,下面還流出一股熱流。
劉小玉沒什麼力氣,唐槐自己又站不起來,她又重新跌了回去。
“唐槐……?”劉小玉擔心唐槐被彭家耀踢出內傷。
唐槐雙手捂着腹部,臉色非常難看。
景煊看了她片刻後,二話不說,把她公主抱的抱了起來。
唐槐驚:“景煊哥,放我下來!”
景煊不理她,抱着她,大步走出屋子,“你受傷了,要馬上看醫生!”
“……”唐槐看着景煊,男人剛毅的下巴,性感的喉結一目瞭然。
頓時間,唐槐有種心如鹿撞的感覺,心跳撲撲撲地加速,讓她腦子一片空白——
“阿姐……阿姐……”唐麗哭着追出來。
景煊大長腿,走得又快,沒一會兒就走遠了,唐麗腿不方便,跟不上他,又擔心唐槐,邊哭邊跑。
躲在牆頭的楊紅星走出來,詫異地看着那抹漸漸遠去的高大的身影。
景少竟然抱唐槐!
他都聽見唐槐叫她滾,講粗話,他竟然不討厭她?
——
景煊抱着唐槐匆匆忙忙地來到他嬸嬸診所裡。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景煊抱唐槐,唐槐臉色蒼白,雙手捂腹,滿頭大汗,像是受傷了。
景煊是村裡的太子爺,他抱着受傷的唐槐,村人雖然羨慕嫉妒,但也不敢亂說什麼。
見到唐麗邊哭邊跑過來,有村民攔下唐麗問:“你阿姐怎麼了?”
唐麗哭道:“奶奶要搶我們的學費,阿姐不給,奶奶就打阿奶,把阿姐踢傷起不來了,嗚嗚……”
“我剛纔聽到小玉家裡傳出吵架聲,還聽說她今天賣豬,應該是她婆婆見她有錢了,想搶吧。”
“太過分了,劉小玉家都那樣狀況了,還敢搶人家的錢?”
雙龍村的人是看不起劉小玉,但彭家耀今天的行爲,還是引起他們憤然的。
搶不到錢就把人踢傷,這跟土匪有什麼區別?
他們聽到唐麗的話後,忍不住說起彭家耀的不是。
景煊嬸嬸鍾木木在村裡開了一個小診所。
鍾木木看病很準,有點名氣,很多別村的人生病了都會過來找她。
她幫唐槐檢查一翻後,對景煊道:“阿煊,她要打點滴。”
躺在病牀上的唐槐一聽要打點滴,眼裡掠過一抹黯色。
應該傷得不輕——
景煊看着鍾木木:“很嚴重嗎?”
“再踢重一點,子~宮就要大出血,得摘掉了。”鍾木木道。
景煊一聽,眸色驟然變深。
他看向唐槐,唐槐臉色淡然,但他已從她眼裡捕捉到那抹一閃而過的震驚。
鍾木木邊配藥水邊道:“唐槐正巧來初潮,她奶奶這一腳又正好踢到子~宮位置,需要吃藥打針。”
她回頭憐憫地看了一眼唐槐,“恐怕會落下病根,以後每個月得承受經痛。”
唐槐臉上平靜,也沒有因爲鍾木木在景煊面前說出她的情況而感到害羞。
她這份平靜,讓景煊不由心疼起她來。
她輕聲問鍾木木:“鍾姨,會影響生育嗎?”
“你不用太擔心,我現在給你加了消炎藥,消炎和止住血量,過後我給你開中藥調理的,你這麼年輕,很容易調理好的。你以後要多注意點,彆着涼,肚子和雙腳別被凍着,寒氣不侵體都不會影響生育。”鍾木木道。
配好藥水後,她過來給唐槐打點滴。
鍾木木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她不像其他村民那樣看不起劉小玉,她對每個人都是謙和有禮。
她對唐槐微微一笑,“握住拳頭,扎針時有點疼。”
唐槐握起拳頭,“沒事,我受得住。”
“藥水沒了叫我一聲。”針頭紮好,鍾木木去忙別的了。
景煊立在牀前,眸光幽深地看着唐槐。
唐槐看了一眼藥水,然後看向他,衝他一笑,“景煊哥,謝謝你送我來診所。”
景煊搬過來椅子,在牀前坐下。
唐槐訝然:“你不會要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