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唐穎走到楊紅星面前,在衆人的目光下,拉着楊紅星的手微笑着。
摸着她的手這麼冷,她不悅地皺眉:“你怎麼不穿我買給你的外套?你看看,手都凍冰了。”
唐穎的一聲阿媽,讓衆多親戚都看向楊紅星,楊紅星頓時覺得,唐穎給她賺足了面子。
楊紅星擡頭,輕輕地捋了一下唐穎臉頰處的髮絲:“你這丫頭,不陪着新娘,出來做什麼?”
“我要去方便。”唐穎嬌羞地笑了笑。
她這笑容,讓在場的很多男人很着迷,真嬌嫩的姑娘。
“阿媽陪你去。”楊紅星一臉好媽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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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穎和楊紅星離開後,衆親戚的注意力,又回到唐槐身上。
彷彿唐穎的美,就像曇花一現。
衆親戚圍着唐槐,問唐槐在哪學的雕術。
唐槐自然是不能說,雕術是她上輩子學的。
上輩子,她辭掉飯店的洗碗工後,就到市裡,進了一間作坊廠上班。
裡面,就是紡織、雕刻。唐槐好學,對於這些東西,很快就上手。
跟景鵬結婚那三年,她無聊時,就會拿木塊出來雕,然後上色……
想一想,她上輩子因爲景鵬,真的很努力。
唐穎和楊紅星迴來,再次見到衆親戚圍着唐槐轉,母女倆都嫉妒得恨。
可是這麼多人,她們表情還是要做到位的。
唐穎臉上掛着甜美的笑,在衆人驚豔的目光下,上了樓。
“唐槐啊,你什麼時候會雕雕的?”楊紅星卻走過來,很親熱地摟着唐槐。
劉小玉見到這樣的楊紅星,微怔:楊紅星轉性了?
劉小玉看着楊紅星的笑臉,找不到什麼破綻。
楊紅星這行爲,不僅讓劉小玉怔了一下,雙龍村的人也覺得奇怪。
楊紅星什麼時候轉性了?
她不是處處針對唐槐的嗎?現在怎麼這麼親熱,上前摟着她了?
“跟楊爺爺學的。”唐槐面不改色,微笑地看着楊紅星。
這個女人要跟她玩,她就跟她玩,她也想看看,她在玩什麼花樣。
“這個真是你雕的,不是你楊爺爺雕的?”楊紅星從一個親戚手中,拿過那個小姑娘雕塑看了又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唐槐不順眼,還是她不懂得雕刻藝術,她覺得這木頭,很醜!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找塊木頭讓我雕的。”唐槐笑盈盈地道。
“景少!”
“哎喲,景少回來了!”
這時,外面突然轟然一片。
景家的親朋好友,因爲景煊的回來,引起了一片騷動。
連在屋裡,都聽到外面的人興奮的叫着“景少”二字。
屋裡的人,聽到景少回來了,也顧不上唐槐的雕塑了,都衝了出去。
唐槐站在那裡,眼睛閃亮,景煊哥回來了?
“景少回來了,唐槐,我們出去看看吧。”楊紅星並沒有捕捉到唐槐眼裡閃過的那抹喜悅。
唐槐衝她一笑:“好的。”
然後,她被楊紅星摟着胳膊,跟着衆親朋好友,走出景鴻的屋子。
因爲人多,大家都衝出去看景少,唐槐不免會被人碰撞。
楊紅星趁這個點,把手,往唐槐外套的口袋伸去。
唐槐是感受到的,但她臉上沒有任何覺察的表情,跟衆人一樣,都急着想着景少。
一走出屋子,就看到被衆星捧月的景煊,朝這邊走過來。
他依然是一身軍裝,身姿頎長、挺拔,氣質不凡。
這貨長得格外俊朗,劍眉星目,精緻的輪廓,就像上帝最完美的傑作。
穿着軍裝,特有魄力。
他邁着修長的腿,走過來,氣度雍容。
在看到唐槐時,脣角微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狹長的鳳眸,也含着淡淡的笑意。
衆人不知道景煊是看到唐槐後才笑的。
在看到笑的景少時,沒有哪一個不覺得景少的笑迷人。
未婚的女性,看到這樣的景少,恨不得撲倒。
唐槐觸到了他的目光,只是一瞬間。
唐槐笑了笑,然後跟衆人一樣,大膽地把目光落在景煊身上。
景鴻父母和筆墨先生見到景煊,早已起身迎接他。
景煊風采翩翩地走到他們面前:“大伯,大伯母,恭喜!早日抱孫!”
他的聲音,低醉磁性,動聽悅耳。
愛慕他的女性,聽到他的低沉的嗓音時,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心房輕輕敲了敲。
“景煊,大伯可算把你盼回來了。”景父上前,與景煊禮貌性地抱了一下。
景煊把一串鑰匙遞給景父:“這是我送給大哥的賀禮。”
景父看着手中的鑰匙,詫異:“這是……”
“摩托車。”
衆人一聽,譁然。
車啊!
這個時候,有一輛新的自行車,都算是富裕了。
摩托車,跟四個輪子的汽車一樣,都是豪車!
景少出手真大方!
景父景母一聽是摩托車,驚了一下。
景母率先回過神來,然後開心一笑,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高興:“景煊,你能夠回來參加你大哥的婚禮,我們已經很高興了,何必這麼破費,給景鴻買車呢。”
“大哥在市區買了房子,聽說這花園跟他上班的醫院有點遠,有了車,上下班就方便了。”景煊笑道。
漆黑如墨的眸,泛着淡淡的笑意,完美的薄脣微揚,這清清淺淺的笑,又迷倒了很多女性。
“景煊哥。”景娜上前來:“進屋喝杯熱茶吧。”
景煊對丙位長輩點了點頭,然後跟着景娜進屋。
經過唐槐的身邊時,景煊步伐頓了一下,看着唐槐那一秒的眼神,意味深長。
景煊進屋喝茶後,也一羣又一羣親朋好友進去,沒話找話,跟景煊聊着。
他們都是想找機會,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景煊——
唐槐目觀八方,見到在院子外跟別的孩子玩耍的唐菲(楊紅星的小女兒),勾脣一笑。
她對楊紅星道:“我要去方便一下。”
楊紅星覺得自己已經大功告成,也不必要假惺惺地對唐槐好。
但也不能把臉變得這麼快,她笑道:“好,快去快回。”一會兒有好戲看。
唐槐像是很急,匆匆忙忙從唐菲面前經過,還故意撞了一下唐菲。
唐菲跟唐穎一樣,小小年紀就不喜歡唐槐。
被唐槐一撞,她想對唐槐破口大罵的,可是眼尖的她,看到地上有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眼睛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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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到。
伴郎景鵬打着傘,送新娘來到稻場。
身後,兩位伴娘隨行。伴娘的新後,就是一羣親朋好友。
走有新娘前面的,是一支吹喇叭的民間樂隊,在吹着喜慶的樂曲。
氣氛喜慶至極,熱鬧非凡。
孩子們歡呼着,大人談笑着。
新郎已在舞臺上等候。
新娘被伴郎伴娘送到舞臺,儀式就開始,學着西方儀式,互相宣讀誓語,交換戒指。
臺下,人山人海,景煊故意被擠到唐槐身邊,跟唐槐手臂挨着手臂站在一起。
其實,也沒這麼擁擠,景煊像非要搞得真的很擁擠一樣,非用自己的手臂去碰唐槐的手臂。
唐槐往旁邊挪,他也跟着挪。
唐槐咬了咬牙,擡頭,用“這裡很多人盯着你”的眼神,警告景煊:不準撩我!
景煊卻微微頷首,對唐槐的警告,視而不見。
他微眯雙眸,視線,落在舞臺上的兩個新人身上。
唐槐擡頭,看了一眼他。
看到的,是他剛毅完美的下巴線條。
妖孽!軍痞!
唐槐在心裡罵道。
唐槐真怕有人覺察到景煊和她的關係,她只好又往旁邊挪了挪,若無若事的。
就在唐槐擔心着景煊再挪過來時,她看到景老太走了過來。
景煊也見到景老太了。
除了景老太,還有景煊的爺爺,景軍泰!
景軍泰一身中山裝,整齊,又嚴謹。
景軍泰年紀雖大,但身子格外硬朗,十分健康。
他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有一雙十分凌銳的眼睛。
景煊的眼睛,跟景軍泰一樣,凌銳、深邃、似鷹。
衆人見到他,不像見到景煊一樣,用一種愛慕和驚豔的眼神盯着人家。
他們見到景軍泰,就像見到皇上,嚴肅、恭敬。
景軍泰攙扶着景老太,來到景煊面前。
見到他,景煊馬上向他行軍禮:“爺爺!”
景軍泰神情淡淡的:“嗯。”
神色雖淡,但唐槐能夠從他眼裡看出來,他很重視景煊。
“臭小子,回來了,幹嘛不先到家裡?”相比景軍泰,景老太開豁多了。她拍了景煊一巴掌,訓道。
“奶奶,要訓我也等到回家訓,大哥大嫂要交換戒指了,別吵到他們。”景煊揚脣笑道。
景老太也看重景鴻的,景鴻結婚,她高興!
聽景煊說景鴻要和他媳婦兒交換戒指,她就不敢訓景煊了,站在景煊面前,望向舞臺。
臺上,到了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的環節了!
先是新郎給新娘戴上戒指,然後是新娘給新郎戴上戒指。
新娘拿過伴娘遞上來的精緻盒子時,甜甜的衝新郎一笑,打開蓋子。
蓋子一打開,新娘的花容全變了色,她睜大瞳眸,驚訝地看着盒子。
裡面,哪還有什麼戒指,只有一片插戒指的海綿!
新郎看到後,臉色也變了。
邊伴郎伴娘們的臉也,都發生了變化。
新娘猛地轉身,看向景敏:“戒指呢?”
景敏搖頭,驚慌失措:“不知道,我只負責拿盒子,我沒打開過盒蓋。”
新娘出門前,就把盒子交給了她,說一會兒交換戒指時,把盒子遞上給她。
她從來都沒打開過蓋子,碰過裡面的戒指,她不知道戒指跑到哪裡去了。
臺下的人聽到戒指不見了,譁然一片,戒指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