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晚沒有景華相伴,唐槐會死的。
沒了清白的女孩,跟死沒什麼兩樣的。
不過……
想到要是景華不馬上衝出來,自己的磚頭也會砸向那個男人腦袋時,谷佳佳纔沒這麼氣憤。
景華掃了一眼谷佳佳:“他是我們村唯一的傻子。”
就是傻子,纔不好管治。
唐槐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村裡的二愣傻子。
就算是傻子,也不能幹出這種事情!
唐槐氣道:“傻子也是男人!”
“媳婦,我的媳婦……”
糞坑裡,傳出二愣傻子和糞水噗通的聲音。
還有一陣臭死人的味道飄出來。
景華道:“走吧。”
谷佳佳拉着唐槐,跟在景華身後。
唐槐問:“你就這樣把二愣傻子扔進糞坑了?他會不會冷死啊?”
要是冷死了,這個責任誰負?
“坑那麼淺,他死不了。”死了就死了唄,瘋傻還欺負女孩。
就算是死了,被村民看到,也是說他掉進糞坑淹死的,這個責任,誰都不用負。
離開廁所,景華沒有朝柳肖肖家裡去,唐槐急了:“景華哥,你不送我們回去?就差幾步路了,送我們回去吧。”
送佛送到西,怎麼在半路就丟下她們呢?
想到現在,唐槐還是心有餘悸,要是平時,她是不會向人提出這種要求的。
“到我老房子去。”景華頭也不回。
“你家老房子?”
“我哥和章少在,他們喝了不少酒。”
“所以,我今晚能見到你,是因爲他們想見我?”
“是的。”本來想去敲她家門的,正巧遇到她們起夜。
從這裡到村長老房子,有點遠,唐槐住的,是柳肖肖的房子。
柳肖肖的房子,在村長小洋樓後面,這片地區,屬於村頭,而村長的老房子,在村尾。
“他們怎麼跑到老房子去喝酒了?”唐槐疑惑。他們喝了酒,不應該睡覺嗎,景華過來叫她過去做什麼?
“因爲你曾經在那裡住過。”景華話很少,這是今晚,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唐槐一聽,心口一緊。
她震驚地看着景華的背影,他知道她和景煊的事?
谷佳佳也怔了怔,然後對唐槐說:“可能是他們喝醉了,上演兩男爭一女的戲碼,大打起來,受傷了,需要你去給他們治療。”
唐槐:……
一直到了村長家的老房子,唐槐和谷佳佳的心,都還沒撲撲跳。
進了屋,唐槐才發現,自己的雙腿一直在抖。
她見到椅子就坐下,拍着因爲害怕而發抖的腿。
谷佳佳搬來凳子,在她面前坐下,關心地看着唐槐:“腿受傷了?”
“怕的,腿抖。”
景煊從房間出來,就看到背對他的唐槐在拍着腿,還聽到谷佳佳的話。
景煊眸光一沉,猛地衝上來,把谷佳佳一推,蹲在唐槐面前,就去揪她褲角:“你受傷了?!我看看!”
眼看谷佳佳和凳子就要往後倒,突然,肩膀一緊,站在她身後的景華,趕緊彎身,扶住了她。
谷佳佳仰着腦袋,看到的,是景華帥氣的面癱臉。
她與他的目光撞了一下,他眼無波動,冷冷淡淡的。
可是谷佳佳在撞上他的目光時,心口一跳,臉一熱。
谷佳佳趕緊站起來,語氣太急了,顯得有些結巴:“謝、謝謝!”
然後背過身去,不敢看景華。
心裡卻在罵道:“景少這個重色輕友的貨!怎麼說我也是女生,怎麼可以這麼用力把我推開,我又不是他的情敵。”
唐槐被景煊這動作嚇了一跳,她趕緊收回腳,哭笑不得:“景煊哥,我沒受傷。”
“我不信!”
“真的。”
“那谷佳佳爲什麼要這麼問你?”
“剛纔唐槐差點被強~~暴!”谷佳佳突然轉過身,睜大眼睛,露出誇張的表情:“是你村的二愣傻子,我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像一頭狼撲向唐槐,騎在唐槐身上,想欺負唐槐!”
唐槐和景華想阻止都來不及了,谷佳佳語速很快,沒幾秒鐘,就把話給說完了。
“什麼?!”景煊一聽,臉色一沉,猛地看着景華:“你竟然不把她保護好?”
“她們上廁所,我們在路上遇到。”
“我們從廁所出來,二愣傻子從旁邊的豬舍衝出來的。”那是柳肖肖的豬舍和糞坑,二愣傻子從豬舍衝出來,他應該是跑到那裡去睡覺了。
景煊身上,已經散發了一股陰寒的戾氣,拳頭,緊緊握住,額頭的青筋突出。
他很生氣,恨不得把二愣傻子千刀萬剮!
唐槐感受到景煊身上那股可怕的戾氣,她握住他的手,笑道:“景華哥把他給扔進糞坑了,景煊哥,別生氣。”
“你被欺負,我能不生氣?!”景煊磨牙,他反握唐槐的手,感受到她雙手冰冷,他心疼地搓着,給她取暖:“唐槐。”
語氣,充滿了愧疚
景華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景煊的雙手上。
他把唐槐握得很緊,他很在乎唐槐!
景華跟景鵬一樣,都把大哥當榜樣。
在景華心中,他的大哥,是驕傲的,是了不得的。
今晚,他卻對一個還沒發育全的女孩放下身段。
景華眼裡,終於有了波動,因爲,他想她了……
景煊因爲蹲着,剛好與坐着的唐槐對視。
唐槐擡頭,摸了摸景煊的俊臉,笑道:“人生總是在經歷一些驚心動魄的事,我很好,沒被欺負到,你不用擔心。”
景煊起身,把唐槐摟進懷裡:“明天,我們回縣城。”
他等不到初十了,明天初九,明晚她們還是要上廁所的。
“嗯嗯!”谷佳佳也不想在這裡過了,雖然她很喜歡農村的風景。
她點頭如攪蒜,急切地道:“唐槐,我們明天就回縣城,這裡的房子太落後了,廁所建在外面,一個晚上到廁所,不是被狗吠就是被人欺,太危險了。”
“好。”回縣城,反正這個年,也過得差不了。
唐槐很喜歡景煊的味道,她擡手,圈住景煊的腰身。
景煊站着,她坐着,她把臉,深深地埋進景煊的腹部,嗅着他的味道,她突然就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