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可是他奶奶,他自小她就照顧他的奶奶。
奶奶雖然自私,不講理,可身爲孫子的,不能掐死她。
她要阻攔他和唐槐在一起就隨她去鬧,總之,她不會阻攔成功的。
景奶奶越是鬧,他越不理,越要跟唐槐一起。
他景煊愛上的女人,豈能是別人說不好,自己就不愛的?
他愛唐槐,要娶唐槐,就算別人說唐槐是女魔頭,也影響不了他的心情和對她的感情。
最反對他們在一起的人是他的奶奶,他也很無奈,他總不能,爲了耳根子清靜,就把自己的親奶奶給殺了吧?
“不管我是誰的女兒,我們都是要在一起的。不過……”唐槐撇嘴,有點抓狂地道:“我一點都不希望自己是張家的小女兒。景煊哥,張詩芳少了胳膊和腿,是我害的。”
“我知道,但你也不要因此內疚和自責,你害她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她也在害你。”
“現在,我只求老天爺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寧願我生母是一頭豬,也不願意是張夫人。”
景煊一聽,低笑一聲:“你生母要是豬,你豈不是小豬了?”
“是啊,我是小豬啊,你嫌棄嗎?”
“有像你這麼漂亮聰明的豬,被我喜歡着也不錯。”
到了上坡了,他們都下車走上去。
景煊有力氣帶着唐槐騎上去的,可他不這麼做。
他一手推着車子,一手牽着唐槐的手,問:“怎麼想到調查自己的身世來?你什麼時候懷疑的?”
唐槐讓李飛鵬調查她身世的事,他還是今天才知道。
唐槐本來想找李飛鵬來河口村找孔梅花的,可是李飛鵬不像她一樣,不上課都能考上好成績。
調查她身世的事已經耽誤不少李飛鵬的課了,唐槐最後放棄了他,讓景煊陪她過來。
要是途中遇到什麼危險,有景煊保護着,她也放心、安全。
聽她要來調查自己的身世,景煊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當得很不稱職,這麼大的秘密,他都不知道。
可是想到,唐槐懷疑自己不是唐五嬸所生,又不跟他說,他生氣!
這個小女人!
“唐穎媽說漏嘴的。”唐槐笑道,然後用指腹摸了摸景煊的掌心:“景煊哥,繭好像多了,最近訓練多?”
“嗯,軍事演習。”景煊偏頭,看着唐槐一會兒,然後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這樣回去,半夜都沒回到家。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上了這個坡,景煊帶着唐槐,騎着自行車,一路不停地來到一個小村莊。
上輩子唐槐很少出門,對雙龍村周圍的村子都不熟悉,何況這不是自己本縣的村子。
進入小村莊後,唐槐問:“這是哪?”
“我阿媽成長的地方。”景煊揚脣,勾勒一抹清淺的笑。
“你外婆家?”唐槐詫異。
上輩子嫁給景鵬,景鵬從來沒帶她來過這裡。
她不知道舒老師的孃家在哪裡。
“嗯。”景煊點頭。
來到村子,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深秋季節,天黑的比較快。
農忙的村民,這個時候,都在家裡吃着晚飯。
經過一些農戶家門口時,養有狗的,就會出來吠他們。
可是景煊身上有股震懾的威力,不管人和動物,都畏懼這股威力。
狗也只是吠他們,不敢靠近他們,更不敢上前來咬他們。
景煊的車子在村莊一直往前走,村莊的路很小,唐槐緊緊摟住景煊的腰身。
景煊喜歡被她抱着的感覺,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的溫度。
從村頭一直到村尾,在南北的那個方向,離村莊有點遠的地方,有兩棟亮着燈的小平房。
景煊和唐槐在一棟小平房門口停下。
小平房門口的院子沒有建圍牆,是一塊空地,空地上的草很綠。
有一條小路直達門口,景煊捏了捏唐槐柔若無骨的小手,笑道:“不要踩草,被我外婆知道,會發脾氣的。”
“哦……”唐槐點了一下頭,聽了景煊這話,她怎麼覺得,景煊外婆脾氣很古怪?
景煊再次捏了捏唐槐的小手,然後鬆開。
他扶着車走在前頭,嗓音低沉又溫柔:“跟我來。”
唐槐跟在他身後,她環視着四周,這個位置,雖然離村子有點遠,沒有村裡那裡熱鬧。
可是風景很優美,屋子後面是一座山,山裡很多松樹,唐槐纔來這裡沒一會兒,就聽到山間裡傳來的各種鳥聲。
屋子前面是一片綠油油的菜地,菜地再過去,就是稻田。
住在這裡,很愜意啊!
平房看去一點都不舊,看去像是沒建多少年的。
有迴廊,迴廊掛着很多曬乾的玉米和芥菜乾。
門口躺着一條懶洋洋的黑狗,真的很懶,趴在地上睡覺,直到景煊把車放好,走過去踢了它一腳,它才醒。
它一睜眼,見到踢它的是陌生人,然後擡頭,縮着尾巴,一邊吠人一邊往後退。
那樣子……真的很慫。
也不知道是真的懶,還是景煊身上的氣息讓它感到害怕,黑狗叫吠了幾聲,就轉身跑了,跑了。
就在這時,屋裡傳來一道老婦女的聲音:“誰啊?”
另外,旁邊另一棟平房的人,也開了門,一個婦女拿着電筒朝景煊這邊照來。
景煊和唐槐微側過臉,避開刺眼的光。
景煊擡頭,敲了敲門,對裡面的人道:“外婆,是我,景煊。”
“哎喲,景煊啊!是景煊啊!”
景煊的外婆還沒回應,那個拿電筒照着他們的婦女頓時就激動叫了起來。
經過婦女這一叫,她的家人也衝了出來,其中有兩個小屁孩,跑着過來。
婦女拿電筒照着他們,語氣焦急:“你們別跑這麼快,小心摔倒。”
兩個小孩子剛跑到景煊面前,景煊外婆就過來打門了。
門一打開,屋裡的光照出來,門口頓時亮了很多。
唐槐看着外婆,眼裡掠過一抹驚訝,氣質很優雅的老人!
唐槐看向景煊,這真是他外婆?
一點都不像農村土生土長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