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他渾身僵硬不動,心跳也跟着不斷地加速再加速,體內的血液也在不斷地沸騰。
他感覺到背後傳來一片溼意的時,緊張的心驟然一疼。
她哭了。
霍嘉樹再也忍不住回頭,看到小媳婦哭得眼睛紅紅的,那委屈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心疼,他哪裡還顧得上自己臉上的傷口醜不醜。
下一秒,直接把人給緊緊地擁進了懷中。
“對不起,又害你爲我擔心了。”
沈半夏明明以爲自己可以控制住情緒的,可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眼淚就跟掉了線的珍珠項鍊似的,不聽使喚地掉了下來。
她張開雙臂,深情地與他相擁,就彷彿這一刻,只屬於他們兩人。
“咳咳咳……那個,你們注意一下啊,這裡還有人呢。”
霍思思表示委屈巴巴了,她這什麼也沒幹,爲啥非要給她塞狗糧?
沈半夏這才反應到這裡還有其他人在,瞬間臉蛋紅了一片,輕輕地推開了霍嘉樹,“都怪你!”
霍嘉樹盯着她嘟嘴埋怨的樣子,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小媳婦就睡在自己的旁邊,他第一反應就是臉上的面具還在不在,結果當然是不在了,他看到面具被放在牀頭櫃子上時,整個人是崩潰的。
她終歸,還是看到了他醜陋的樣子。
曾經他也不是一個在乎容貌的人,但真正當自己的臉被毀的時候,他才發覺一個張臉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但唯獨改變不了,他對她的愛。
當一個人習慣了另一個人時,愛她想她也會變成一種習慣。
就像他愛着她,習慣着他不習慣的她的那些習慣,會慢慢地變成他的一種習慣,直到她習慣。
小溫馨之後,劉明就繼續給霍嘉樹做檢查,順便也跟他們的聊天,說起了霍嘉樹的一些事。
霍嘉樹醒來見到劉明的時候,就從他那裡知道了沈半夏對於他毀容的一些事情。
讓他驚喜和意外的是,沈半夏對他只有滿滿地心疼。
沒有他瞎想以爲的嫌棄,回過頭來想想,自己也是愚蠢,他媳婦從來都不是那樣膚淺的人,同時也明白了她對他的愛,早已超越了一切。
霍嘉樹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不多時日就可以回家調養了,他們自然是搬到了沈半夏在郊外的房子裡,也是到了家才知道,這個房子的主人竟然是霍嘉樹。
當初沈半夏就是託侯亮幫自己找房子的,結果侯亮很快就找到了,這房子又大又便宜,沈半夏雖然沒見過房主,但心裡也是覺得這個房主一定是個大好人。
如今得知這房子的房主是霍嘉樹時,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難怪這房子會帶一個小院子,以前她偶然一次與他提到過,很希望以後他們的家能帶院子,這樣的話,她還能養養花草之類的。
沒想到他會把自己的話記得這麼清楚,並且還付諸了現實。
鍾天淳還住在這裡,當他一開門看到霍嘉樹的那一刻,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霸道和強烈的控制慾氣息。
原以爲,只要霍嘉樹不再出現,就算沒和半夏離婚,他還是能安然地守護在半夏的身邊,現在霍嘉樹措不及防地再次迴歸,他心裡有種難以言說的挫敗感。
明明從未與他競爭過,莫名地就覺得自己輸了。
他輸了也僅僅是她的一顆心罷了。
如果她愛的是他,又何懼一個霍嘉樹呢?
當晚,鍾天淳主動提出離開這裡,沈半夏問他是回鍾家還是回學校,鍾天淳沒有回答,僅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便亦然離去。
沈半夏憂慮地站在家門口望着他遠去的背影,身後的男人吃味地說:“有什麼好看?只准看我。”
她的眼睛被一隻大手遮住,阻擋了她的視線。
“這你都吃醋啊。”沈半夏移開他的手,扭身依偎在他的懷裡,“那就聽你的,以後我只看你。”
霍嘉樹心滿意足地笑了,“這才乖。”
客廳裡霍思思透過窗戶看到自家大哥和大嫂這樣膩歪,不禁直起雞皮疙瘩,人在家中坐,糧從天上來,這狗糧,簡直了呀!
晚飯之後,沈半夏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霍嘉樹從後面推她,“當初買這房子的時候,我還沒想好怎麼裝修,只是簡單地裝飾了一下,現在我們總算是住在一起了,也能好好地把家裡好好地弄一下了。”
沈半夏小的時候就幻想過長大後要住怎樣的房子,如今有了他們自己的家,她的一些想法總算是能實現了。
“我想要一張超大超軟的牀!”
“買。”
“我還想要一個很漂亮很華麗的大衣櫃!”
“買!”
“我最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霍嘉樹伸手抓住鞦韆繩,雙手扶着她的肩膀,“我們現在就生!”
下一秒,沈半夏整個人橫空被他抱起,兩人直奔臥室,幸好田百合和霍思思都早早地回房了,若不然兩人就尷尬了。
那一晚,是沈半夏睡得最安穩的一夜。
她抱着霍嘉樹的腰,親暱地依偎着他,霍嘉樹一手枕在她的頭下,一手與她十指相扣放於她的小腹上,願他們的寶貝早一點到來。
——
這天,招財貓拿到沈振斌和雷秋葵的頭髮,直接交給了沈半夏。
沈半夏找了一家靠譜的醫院做了一個親子鑑定,表哥那邊也遲遲沒有給她消息,弄得她每每想到這件事的時候,心裡都堵得慌。
霍嘉樹出事後的第十五天,田弘文被判了刑。
田家唯一的孫子沒了,田老又把主意打到了霍嘉樹身上,畢竟霍嘉樹的能力擺在那裡,這些年霍嘉樹雖然在部隊,但私下也有自己的勢力。
沈半夏沒有過問關於田老的事,霍嘉樹心裡有數,現在他掌握着田家的命脈,田老沒有資格再用她威脅他了,而沈半夏也不怕田老會算計自己。
她決心自己慢慢地變強,不願再成爲嘉哥的軟肋。
她要和他一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