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次見他是在城裡的旅館裡。
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她只是一個幫忙做飯的小丫頭。
他說,這位姑娘年紀輕輕卻有這等手藝,着實令我佩服。今日相逢也是緣分,不知姑娘可否願意和孫某交個朋友?
那時的她,靦腆又害羞,不敢與陌生男子交談,只言道:“不過是萍水相逢,無需在意。”
原以爲,真的就是萍水相逢一場,再無交集,哪知……
……
那一日,梧桐樹下,俊秀少年再一次來找她,問她高考畢業後有何打算。
霍思思不過是個鄉里長大的姑娘,除了讀書就是嫁人,從未有過自己的夢想。
直到他問她,“那你有沒有想過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飯館?”
那一刻,霍思思清楚地感受到了心動的滋味,他的話,讓她茫然的未來突然多了一抹陽光。
可是這年頭,一個女人自己創業簡直比登天還難!
而他又說,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做不到的。
一個人若是沒有了夢想,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霍思思一直很羨慕沈半夏可以憑藉着自己的能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孫鑫源的一番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
若問她何時對他心動的,那便是那一次英雄救美了。
他說,僅僅一眼,我就知道我不能錯過你。
爲了見她,他第一次屈尊離開城市來到鄉村裡,見到他的那一刻,她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掐疼了自己才發覺那是真的。
他說:以後你再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夢,就掐我好了。
他說:我不曾參與思思的過去,總要來看看思思長大的地方,至少我來過。
當田百合有意想將她許配給姜澈的時候。
他說:思思,嫁給我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別人。
他還說:你只能是我的。
求婚時,他親手做了一個九層蛋糕給她。九層蛋糕,每一層的口味都不一樣,代表着酸甜苦辣鹹,代表着他們兩人以後會經歷的一切,代表着他們喜結連理,白頭到老。
認識孫鑫源的人會覺得他是個沉默寡言,不近人情的人,可是他所有的細膩,浪漫,心意全都給了霍思思。
……
過往的一切,歷歷在目。
每一份甜蜜,如今回味起來,卻是那樣的痛苦不堪。
霍思思想好了,無論要面對多大的痛苦,她都要去見他一面!
夜還漫長,牀上的人卻孤枕難眠,沒有睏意。
沈半夏守了上半夜,就休息去了,霍嘉樹留下來守了下半夜,第二天早上田百合帶了早餐過來,大概是因爲孩子的事,她心裡頗有些不舒服。
她作爲母親,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女兒未來着想,可是思思的頑固不靈讓她很頭疼。
沈半夏白天還有課,霍嘉樹也要去公司,兩人都不能在醫院,就只有田百合留在醫院。
霍思思溫聲和氣地討好母親,故意把母親支走,然後偷偷換了衣服從醫院逃了出來。
她戴着帽子口罩,因爲沒有車,只能步行走路,幸好她早上逼着自己多吃了些粥,不然依照她如今體弱,怕是走不了多遠就倒在了半路上。
孫鑫源在B市開了一家西餐廳,之前一直是他自己掌廚,後來他說要出遠門辦事,就把西餐廳的事交給了經理。
霍思思之前因爲在學校忙功課,一直沒有來西餐廳看過,昨晚聽哥哥說孫鑫源已經回國了,他一定會來這裡的。
這家西餐廳是他的心血,當初從挑選店面,到店裡的每一處裝修都是他親自動手,這裡對於他來說,意義非凡。
就算他不在,她也要在這裡等他!
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路程,她總算到達了目的地,餐廳接待的服務員迎着她進去,帶她選了一處座位,還貼心地推薦她點餐。
因爲沒什麼胃口,霍思思只點了一杯咖啡,苦苦的味道,像極了她現在心裡的滋味。
之前孫鑫源帶她來過這裡,經理是認識她的,不少服務員也認識,只是今天一來,她發現很多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她坐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到孫鑫源,想着經理應該是孫鑫源的信任之人,她就讓服務員把經理給喊了過去。
高靖得知顧客指名要見他,連忙放下手頭上的事,去了正廳。
當他看到要見他的人是霍思思的時候,臉色微變,本着職業素養,他還是硬着頭皮走上前,微笑着問候:“這位客人,您找我有什麼事?是本店的食物不合您的口味嗎?我可以爲您介紹別的。”
霍思思皺着眉頭,“高經理,你不認識我了嗎?”
“霍小姐,高某自然是認識您的,不知道您有何貴幹?”
高靖本來還想着裝一下不認識她的,可是在看到她那雙清澈的雙眸時,突然就裝不下去了,心虛的感覺油然而生。
霍思思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說明來意,“鑫源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我知道他回來了,他什麼時候回來店裡?”
高靖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擺擺手讓服務員先去忙,這才道:“少爺的確回來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店裡,您想知道應該直接給他打電話問問啊。”
“高靖,我知道你跟他認識很多年了,否則他也不會把這麼大一家餐廳交給你打理,我現在聯繫不上他,念在以前我們一起研究過食譜的份上,我希望你能幫我,讓我見他一面。”
這家西餐廳開業之前,所以的菜譜都是孫鑫源跟霍思思兩個人一起研究出來的,後來高靖出現了,也參與了其中。
那段時間,他們也是朋友啊。
高靖很是爲難,“思思,你應該知道,鑫源他已經結婚了。雖然我也替你們感到惋惜,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鑫源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你真的愛他,就放下吧,祝福他吧!”
霍思思不明白他的話,什麼叫孫鑫源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他一聲不吭就拋棄了我,轉身跟別人結了婚,難道我想要個解釋的資格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