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蘭實在覺得有點好笑,道:“你回去了明兒個不還得我送你過來打針?還是說你想好了讓誰送你?這可都得做好打算呀。”
田芳嘖嘖皺眉,白了她一眼:“你這閨女,讓你送送我咋的啦。”
孫雨蘭耷拉着眼皮子,深呼吸一口氣,平平靜靜的:“那我問你一句話,你以後還偏不偏心俺四叔家了?”
“你這是問的啥話?”田芳眯起眼睛,十分不願意回答的樣子。
孫雨蘭不依不撓的:“你就說,以後還偏不偏心吧!我得聽實話,你要是還偏心的話,要是敢把錢給到俺四叔家,俺家以後每月給你的錢,就都不給了。還有俺三叔跟俺大伯,你也知道,最受不了就是你偏心到有啥都給四叔家。”
田芳聽着聽着,一張臉爲難的皺成了苦瓜樣,唉聲嘆氣道:“我可沒偏心呀,是你們自己想多了。”
孫雨蘭當然知道她是個什麼心思,揚起眉頭,輕笑一聲:“你的意思我也算明白了。這樣吧,我不爲難你,你今兒個還是住醫院吧!啥時候好了我就來接你回去。你要是覺得不服氣,好說,回頭叫上俺爹他們幾兄弟,醫藥費跟住院費平攤了就行。不過俺四叔舍不捨得給錢,那就不好說了。”
田芳仍然苦着一張臉,搖頭嘆氣,被她堵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孫雨蘭心裡就想着要治治她那嚴重偏心眼的毛病,自然懶得跟她多磨蹭,看她下不了決心,扭頭就出了病房,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田芳病着,本身就沒什麼力氣,又下不了決心以後不偏心,就只能眼巴巴看着她走出病房關上了門兒,唉嘆一聲,躺下繼續睡覺。
孫雨蘭去了護士臺,怕晌午飯趕不上送過來,就跟吳丹丹交代了幾句讓她幫忙買晌午飯,便離開醫院回邵家莊。
孫雨蘭到家的時候剛好晌午頭,皓子已經回來,正認真專注的趴在桌子上的寫作業。
最近皓子讀書特別的上心用功,當然,是因爲離中招考試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不敢有一點鬆懈。
孫雨蘭走近前看了幾眼,問他:“想吃啥飯?”
皓子頭也不擡,隨口道:“吃啥都行,只要能填飽肚子。很快就要中招考試了,我得加把勁兒,一定得考上咱縣城重點高中。”
孫雨蘭點了點頭,會心一笑:“那我就給你做手擀麪吧,切點肉片兒放進去,給你補充營養。學習重要,身體也重要的很。”
“行,你看着辦。”
孫雨蘭籲口氣,就走到放麪缸的地方,端着盆子舀了點麪粉,用碗裝了點水開始和麪。
姐弟倆,各自忙碌着,直到孫雨蘭做好飯喊皓子吃飯。
寫了老半天作業,皓子累的背都是酸的,伸了個懶腰就跑去竈火間端碗。
孫雨蘭已經把麪條給他盛好,特意給他多盛了一些肉,把碗遞到他手上。
皓子心不在焉的接好,就端着碗回屋吃去了。
孫雨蘭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端起碗緊隨在他身後進了屋,擔憂道:“皓子,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你得學着放鬆減壓。”
皓子認真的點頭,總算咧開嘴衝她笑,“我知道,不會給自己太大壓力的。”
孫雨蘭也跟着笑起來,姐弟倆埋頭吃麪條。
吃完飯歇晌之後,下午,孫雨蘭去田裡查看種植的新品類的生長情況。
之前下苗子的時候,孫紅志和孫紅建還有王香秀他們都問過,她到底在田裡種了什麼東西。
當時她也沒說,只說是很稀少的東西。
至於苗子的渠道問題,她可是找到鎮上,讓鎮上的馬支書幫忙聯繫的。
那段時間,她還親自跑去別的市區郊外的農村地段,好不容易纔尋找到種子。
之後在那邊兒留了兩天,聽當地有經驗的老人講了不少種植的注意事項,才折返回到邵家莊。
一回來,她就連着忙活了幾天,總算將種子下好,之後等着苗子長出來了,再小心的移栽。
到如今這個時候,苗子已經長成鬱鬱蔥蔥的樣子了。
孫雨蘭到田裡的時候,遠遠看着滿田野綠油油的植物,笑了笑,伸手撫摸着最近的那些植物,輕聲道:“長得好就好,希望能順利開花結果。這樣,我就又有一大筆收入了。”
她一直沒跟人說,這些植物,其實是中藥材。學名叫做白芨,也有人美其名曰紫荊神草。
此藥尤其入肝、腎、肺經,是一等一的良藥。
因爲兼具止血填補的神奇功效,加上又不是那些普遍常見的中藥材,要是大批種植起來肯定賺錢。
孫雨蘭在接連四畝多的田地外圍查看了一番之後,就走到田裡仔細認真的除草。
這一忙活,就忙到了下午三四點鐘。
太陽已經有點偏斜,她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想反正一天也是忙不完的,乾脆就出了田地,準備去雞場裡看看今兒個收了多少雞蛋。
由於最近要忙的事兒越來越多,以後只會更多,勞動負荷加重,孫雨蘭就從鄰村又請了兩個不算熟悉的人來給孫紅建搭把手幫忙,平時三個人倒也輕輕鬆鬆忙得過來。
至於不請熟人的原因,是她不想跟熟人起糾紛,而且熟人太多顧忌,不好管理。
孫雨蘭到雞場的時候,孫紅建和一個其中叫樑武的人正拿着簸箕給雞子喂糧食。
看到孫雨蘭過來,樑武笑着打招呼:“雨蘭妹子過來了。”
孫雨蘭微笑點頭,走近前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今兒個收了多少雞蛋,等積攢三四天的,要是數量夠多,就拿到縣城去賣一點。省城那邊兒的貨車,來一趟要是光拉點雞蛋也划不來。”
孫紅建認同的點點頭,想了想道:“縣城賣雞蛋的那麼多?咱雞蛋數量這麼多,能好賣嗎?”
孫雨蘭抿嘴淺笑,點頭:“肯定好賣的,咱就放到農貿市場裡,營養價值高,還比別人賣的便宜的話,能怕賣不完?”
孫紅建嘖了一聲:“要是別人買的少,那不還是划不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