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徐書記,您還是趕緊先吃飯吧!”楊宇也跟着勸慰起來。
見這麼多人都在勸他,徐程也不好意思再推脫,只能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站起身,拿過孟雅潔手上的餐盒,兩個人一起走到靠牆的小桌子邊兒坐下吃飯。
孫雨蘭鬆了口氣,走到牀邊兒坐下,幫姜穎整理了一下被子,摸了摸她的手心溫度。
確定她不會冷,纔算放了心,扭頭看向邵木華,小聲問:“你看,我倆是不是長得有點像?”
其實從看到姜穎的那一刻起,邵木華就發現姜穎的五官和雨蘭的五官確實蠻像的,毫不否認的點頭:“你別說,還真有幾分像。”
意識到這一點,邵木華心裡難免又安穩了幾分。也明白了徐程原來會對雨蘭有好感的原因。
不是什麼一見鍾情,也不是什麼感激救命之恩,純粹就是因爲雨蘭跟他最愛的人長得相像罷了。
孫雨蘭嘆息一聲,又道:“你說,她要是沒有生病,或者生病了也能快點好起來該多好。說不定我跟她還能變成很談得來的朋友。”
邵木華伸手摸摸她的頭,滿眼寵溺的笑:“別想那麼多了,咱們現在都要抱着希望,盼着她能儘快好起來。”
孫雨蘭心情沉重的點點頭,站起身朝孟雅潔走過去。
孟雅潔可能餓的有點過頭了,這時候正大口大口的吃飯,大概吃的急了有點噎得慌,連忙朝楊宇招招手,急促道:“快給我倒杯水,我噎到了。”
楊宇連忙跑到放熱水瓶的位置,眼明手快的找到杯子,倒了一杯熱水。
看到旁邊兒有一缸子的涼白開,就摻了點,嚐了一下,覺得水溫合適了,才轉身走到孟雅潔旁邊兒,將杯子遞給她,道:“你快喝一口,慢點咽,慢慢的衝下去。”
孟雅潔接過杯子,就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裡,一點點的往喉嚨裡咽,慢慢兒的把堵在喉嚨口的東西給衝了下去。
長長鬆口氣,她扭頭看向楊宇,笑眯眯道:“沒想到,你還挺會照顧人,水溫剛剛好,我喝着一點都不覺得燙嘴。楊宇,謝謝你了啊!”
楊宇笑笑,貼心的提醒:“以後吃東西慢點兒,別總是噎到。”
孟雅潔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嗯嗯”直點頭,也不跟他多說,繼續吃起來。
很快兩個人就吃完飯,徐程堅持要留在醫院寸步不離的照顧姜穎,孫雨蘭他們幾個呆了一會兒,天慢慢黑下來了,只能告辭先離開。
出了住院部的樓房,孫雨蘭扭頭瞧向孟雅潔,抿了抿嘴,擔憂的問起來:“雅潔,姜穎的病情,到底是怎樣個情況?爲什麼我剛纔進去之前,看着你跟徐程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難道情況很不好嗎?”
孟雅潔正握着楊宇的手甩來甩去的,聽雨蘭這麼一問,慢吞吞停下動作,神情變得嚴肅很多。
皺起眉頭嘆了口氣,她慢吞吞道:“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今兒個下午,腦科專家給姜穎看過之後,當着姜穎的面兒,是這麼說的。說她的情況還不算特別嚴重,要她放好心態,積極接受治療。可是之後,就讓我先送姜穎回病房打吊水,之後,跟徐程單獨說了好一陣,徐程纔回病房。我再看到徐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一副很絕望的樣子,眼圈兒也是紅的,拳頭也攥着。”
孫雨蘭怔愣了一瞬,趁熱打鐵的追問:“那你有沒有問徐程,醫生到底跟他都說了些什麼?”
“其實,猜也猜到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孟雅潔又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我問了徐程的,他跟我說,醫生嚴肅告知,姜穎的病情不容樂觀,已經完全惡化,治療的希望只有百分之五。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讓徐程做好心理準備,姜穎的時間不多了,甚至很有可能,隨時都會停止呼吸。”
孫雨蘭腦袋裡“嗡”的一聲,大腦都停止了思維,震驚道:“怎麼會,姜穎還那麼年輕啊!”
“本來,姜穎這個病,就是醫學領域裡的一個難題。更別說,她已經病了很長時候,勉強撐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
孟雅潔的情緒也十分消沉,苦惱的揉了揉眉心:“我其實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徐程,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都沒有用。咱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沒想到,徐程的感情路,竟然會這麼不順心。”
孫雨蘭不由的感慨傷感起來。
於是,四個人一晚上的時間,都沉浸在徐程和姜穎坎坷的感情經歷中,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一晚上的時間,漫無目的的走了好大一圈,之後分開,各自回去。
楊宇送孟雅潔回她在省城的住處,邵木華則送孫雨蘭回賓館的住處。
這一回,邵木華直接送雨蘭到了房間門口,才鬆開她的手,溫聲叮囑:“自己一個人住,注意點安全。我現在都接近畢業了,晚上回去還有點學業上的事兒要忙,不能總是在外面。你早點休息,明兒個我抽時間再陪你。”
孫雨蘭抿着嘴笑,擺擺手道:“你也不用特意抽時間陪我,我這回來,真的就只是爲了順便來看看你,主要還是因爲徐程和姜穎的事兒,特意跟過來看看情況。我一直覺得徐書記人挺好的,只是想盡自己所能的幫助他一些。”
“嗯,這我都明白。我也瞭解你,不會多心的猜來猜去。”
邵木華微笑點頭,又握了握她的手,催促起來:“趕緊進去吧!我這就要回去了。”
孫雨蘭應了一聲,轉身掏出鑰匙開了門。
進去之後,依依不捨的望着他揮手,慢吞吞的關門。
邵木華也不走,就那麼站在那兒看着她慢悠悠關上門之後,才無可奈何的笑笑,轉身離開。
一路回到學校,邵木華剛走到宿舍樓下附近,一擡眼,遠遠的看到林美君正站在宿舍樓門口,東張西望的看來看去。
眉頭一斂,邵木華深呼吸一口氣目視前方,假裝沒看見她,徑自往宿舍樓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