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你昨晚上守了一夜呢,回去得好好休息。你就跟我說說木華喜歡吃啥,我照着你說的給他做也是一樣的。”
李玉芝直襬手:“沒事兒沒事,我不困,也算是睡夠了的。”
……
兩人爭執不下,越說越沒完了。
一旁的楊宇和孟雅潔實在聽不下去了,哭笑不得的搖頭。
孟雅潔於是提議道:“兩位姨,要我說的話,這樣吧!今兒個就香秀姨熬湯做飯送過來。玉芝姨呢,您昨晚上實在熬夜狠了點,還是回去好好休息,明兒個輪着您來。這樣的話,不是就不用爭了?”
孫紅志和邵大剛異口同聲道:“我看行。”
話一出口,又同時尷尬了一下,哈哈笑起來。
邵木華實在怕吵到雨蘭,不耐煩的推着他倆往外走:“兩個爸,我拜託你們都趕緊回去吧!讓雨蘭好好休息一下,你們要是想看孩子,也得等雨蘭休息好了你們再來。”
他這一推,孫紅志和邵大剛都有點不好意思,心照不宣的同時摸了摸腦袋,只能應聲,招呼王香秀和李玉芝一起回去。
好在楊宇也是開了車來的,而且他們沒帶孩子過來,車子裡勉強擠下六個人,一起回去。
病房裡只剩邵木華一個人,他順手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牀頭櫃邊上,低頭一看小寶寶已經睡着了,就把她抱開,放在旁邊的牀上睡覺。
病房裡安安靜靜的,邵木華滿眼紅血絲,實在累的頂不住,趴在牀邊兒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他這一睡,就睡到了晌午頭過,朦朧中,聽到開門的聲音。
猛地被驚醒,他趕緊的擡起頭朝門口看,心裡還在警惕,生怕陳滿會突然出現。
雖然他一點不會懼怕陳滿,可是卻很怕陳滿傷害雨蘭和他們剛出世的孩子。
門被推開,卻是王香秀。
看到邵木華滿眼都是紅血絲,她皺起眉頭嘖了一聲,道:“你這孩子啊,不能爲了照顧雨蘭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吧!”
邵木華笑笑,回答道:“我主要還是有點怕,萬一陳滿出現,你們照看的話肯定很難應付。反正雨蘭也就在醫院裡住這幾天,捱過去就好了。”
王香秀心疼的點頭,提着兩個保溫桶走到牀頭,將其中一個遞給他,道:“這是給你帶的飯,我想着你也夠累的,雞湯多帶了點過來,等會趁着也喝點。飯的話,我做了紅燒肉還有炒青椒。你媽跟我說了,你平時喜歡吃點辣的,我怕光吃紅燒肉你會膩味,就炒了青椒。”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吃東西不挑,只要有得吃就行。”
邵木華笑笑,順手打開保溫桶,聞了聞香味兒,誇讚道:“嗯,真香,媽,你這做飯的手藝真好。”
王香秀聽的心裡高興,“你這孩子,就是會說話。”
說話間,打開保溫桶,拿了一個碗倒上一碗熱乎乎的雞湯,端在手上吹了吹,才喊雨蘭起來。
孫雨蘭睡得沉,不過因爲太長時候沒吃東西了,確實也挺餓的,王香秀一喊,她就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問:“媽,你過來了。”
“你醒了,就趕緊起來喝點雞湯,這月子裡一定得好好補身體。”
王香秀放下湯碗,將她扶起來,拿了一個抱枕靠着。
孫雨蘭安穩坐好,看王香秀端了碗要喂她,連忙道:“我自己來吧!我自己來還方便點。”
王香秀堅持道:“那怎麼成,你這才生完孩子頭一天,手臂最好也別用力,等過了這幾天再說。”
孫雨蘭不依,就是不肯喝,直搖頭:“我沒事兒,你就讓我自己喝吧!一碗湯能有多少重量,你這也太大驚小怪了。”
邵木華看不下去了,嚥下嘴裡的菜,從王香秀手裡拿過湯碗,微微一笑:“媽,還是我來吧!”
心知自己勸不動雨蘭,王香秀只得作罷,嘆了口氣將碗給了他。
孫雨蘭這下說話就有點彆扭了,聲音也小了不少:“我自己能行。你們能不能別這麼小心。”
“你就聽話吧!我們都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你現在可是坐月子了,不管啥事,最好還是注意一點,把身體養好,我們都安心。萬一你要是落下一丁點病根,我們心裡都不好受,你自己說是不是?”
聽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孫雨蘭抿抿嘴脣,點頭笑了下,嘆氣道:“算了,我聽你的,這兩天就隨便你們怎麼照顧,我不逞強。”
邵木華這也就放了心,點點頭,舀了一口湯送到她嘴邊兒。
孫雨蘭溫溫順順的,低頭一口一口的喝。
那湯還是熱乎的,喝着喝着她就出了一身汗,伸手想去拿旁邊的扇子。
邵木華眼疾手快,趕緊的把扇子收起來,搖搖頭:“這可不行,咱媽早就說過,月子裡扇扇子會衝風,最容易落下頭疼病。”
孫雨蘭急躁起來,不耐煩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這一個多月不得把我給憋死呀。”
邵木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好聲好氣的哄她:“好了,別生氣,等過了這幾天我就帶你回去。回到咱自己家,啥都方便了。”
孫雨蘭也沒話可說,也覺得自己這樣發脾氣是不對的,於是默默點了下頭,心情稍微平復下來了一些。
王香秀在一旁替邵木華說話:“雨蘭,木華都是爲你好,你也別埋怨他。我們也都知道你熱,熬過這幾天就好了,先忍忍啊!”
孫雨蘭沒做聲,只是悶悶的點頭。
邵木華喂她喝完湯之後,纔去吃自己的飯,吃飽了,收拾起來,對王香秀道:“媽,我出去一趟,您先在這兒照應一下雨蘭還有歡歡。”
“行,你去吧!”王香秀想也不想的點頭。
邵木華一個人出了門,至於去幹什麼,孫雨蘭又開始犯困了,沒心思問。
王香秀是總覺得不合適問,因此也沒問。
過了大概快一個小時,等邵木華再回來的時候,手上竟然搬着一個大箱子。
箱子應該很重,看的出來,他搬的相當吃力,滿頭大汗的。
但是手卻通紅通紅的,像是磨的,又像是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