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事,打針有點疼。”蘇蕊立馬閉了嘴,生怕母親心疼自己再惱陸峰。
“你這孩子,打個針扎一下的事,叫這麼響真是嚇死媽了。”蘇母拿出早飯,“這麼早就插上針了,原想等你吃完早飯再打呢,這也不方便吃東西了。”
蘇蕊可算找到機會,“媽,讓陸峰餵我。”
蘇母聽到女兒的話不由臉一紅,雖然是夫妻了,可姑娘家說話也得含蓄一點,不過她還是轉頭看向女婿。
陸峰不爲所動,“時間不早了阿姨,我現在要回軍校,你喂她吃吧,我晚上早回來。”
或許用不到晚上就能回來。
昨天的事據說大院鬧開了,就算他不上報,上頭也一定會過問一下,只是兩家願意和解的話,這件事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孟建軍傷完人還一副有理的樣子,就算是媳婦使壞,他不動手能被算計上嗎?
他是氣惱媳婦的做法,卻不是氣她算計別人,而是生氣她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而孟建軍,既然敢上門鬧、敢傷他媳婦,就要爲他的行爲承擔後果,就算是處罰他動手的過錯,他也不會輕易罷了。
蘇母也沒想其他,點頭道:“打完今天的就不用住院了,你要是過不來也不用請假,我帶她回家。”
陸峰點點頭便走了。
蘇蕊泄氣地蹬着被子,這男人怎麼這樣難哄呢?
“你老實一點,別碰着胳膊了。”蘇母端着粥坐到牀頭,笑道:“張嘴。”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女兒小時候。
蘇蕊乖乖吃飯,“對了媽。你剛纔說要帶我回家,不會是要去你那吧?”
“當然是去媽那。”一提起這件事,蘇母像邀功一樣對女兒說:“你王叔叔已經將老太太送回鄉下去了,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正好出嫁前這段日子,你就跟媽回家裡住。”
王保民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能說動老太太現在就回老家。蘇母如今在家別提多愜意了。
“我不去。”蘇蕊當下便拒絕了。
蘇母手一頓。“房間媽都幫你收拾出來了。”
“我不想去,媽你好好過自己的就行,我不想住進王家。”不管老太太在不在。那裡都不是她的家。
“你現在手臂傷了,不去媽那去哪?你自己一個人在外怎麼行。”蘇母有過一次教訓,不好強逼,只能慢慢勸着。
蘇母說話時餵飯的手速慢了許多。蘇蕊等不及,自己伸頭去夠那包子。嘴裡邊嚼邊含糊道:“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不就傷了一條胳膊,還有一條能動呢。”
“你這孩子。”都不知自己生的小丫頭怎麼這般倔呢?蘇母無奈地妥協了,“你不想去媽那。媽也不強求你,但你出嫁總不能還在外頭,過門那天可由不得你使性子。必須從媽那出門知道嗎?”
這手臂傷的真不是時候,怕是節前好不了了。婚禮估計也要延後,但不管什麼時候辦,都得讓女兒答應從她那過門。
蘇蕊想想,點點頭,“好,這事聽媽的。”
她本打算在外訂個酒店包間的,不過母親有家,不從王家走怕會讓她傷心吧,畢竟她辛苦維持多年的家,還不就想讓女兒有個孃家。
娘倆說了會兒話,王大娘帶了些水果來看她,昨天孟小琪休息,蘇母要來醫院,她也走不開,今天早晨得空正好過來瞧瞧。
孟小琪一人在店裡指揮着卸貨,一回身卻撞上了唐文茂,她臉一紅,“對不起,我沒注意後頭有人。”她對唐文茂這張帥氣的臉有些印象。
唐文茂伸手極其自然地扶了她一把,客氣道:“沒關係,我這站的不是地方,讓你撞到也是我的不是。”
他也對孟小琪臉熟,畢竟之前到這裡買過幾次東西,這不是費瑞的店員嗎,怎麼一個月不見,費瑞食品工坊不見了?
看到這女孩還是這裡的管事,他便過來打聽下情況。
因爲和蘇蕊相親未果,那次在縣城見到人後又讓他格外好奇,他在單位試探過王保民很多次,可惜都沒回音,而且他也發覺王保民總躲着他不說,態度也比從前冷淡許多。
上個月他提議再去王家拜訪,順便叫上蘇蕊,王保民打着哈哈回絕了,之後便將他派往外地學習,最近纔回來。
安排好家裡和單位的事,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這裡,找蘇蕊。
孟小琪知道了他的來意,笑着爲他解答,“店裡做轉型,現在搞批發,你要來找蘇老闆也是不巧,聽說她胳膊受傷現在在醫院。”
“受傷了?她在哪家醫院?”唐文茂心頭一喜,現在正是他表現的機會!
聽到蘇蕊還是這家店的老闆,他想着不能再繼續吊下去了,王保民既然不幫忙,他就直接找上本人,先將人降服處着,以後要是能遇上條件更好的再換也不遲。
正因爲蘇蕊的冷淡,王保民的迴避,更加激起了他的心思。
孟小琪與他說話一直低着頭,聲音很小,“好像是在軍醫院。”
聽說人是昨天傷的,恰巧她昨天休假不知道什麼情況,今天大早上過來就見王大娘急匆匆囑咐她看好店,她去醫院瞧蘇老闆,才知道她受傷的事。
孟小琪還打算等王大娘回來也去醫院探病。
在軍醫院?王保民是部隊下來的他知道,可現在轉業了,應該不再屬於部隊管制,家屬怎麼能進軍醫院呢?
“謝謝你了。”低頭看到偷偷打量他的小丫頭,唐文茂面上溫和一笑,心裡卻滿是不屑,征服這樣的小丫頭哪裡需要浪費心思,只不過蘇蕊仗着自己是老闆才傲一點,只要他稍微下點功夫,就怕她從此後會纏上自己呢。
唐文茂買了兩瓶醬才走的,早就聽說最近市面上新出了一種辣醬十分風靡,竟沒想到是蘇蕊的生意。
王大娘回來的時候就見這男人手裡拎着一個袋,裡面兩瓶醬,不由問向孟小琪,“小琪,那人是來買貨的?”
孟小琪臉頰微紅地點點頭,而後發現自己犯了錯,又搖搖頭,“大娘,他是來找蘇老闆的,應該是蘇老闆的朋友,我就…就單賣了他兩瓶。”
她越說越小聲,店裡有規定,只批發不零售,而且拿貨的價格和數量刮勾,不能隨隨便便胡亂要價,她剛剛賣給唐文茂兩瓶已經破了規矩,而價格也是按最低給的…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一見到唐文茂腦子就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