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芳認真想了想,“具體得了什麼病,我記得不太清楚,好像是肝臟有問題。但從他檢查出得病,到最後他出事,最多不超過三個月,反正很快。”
“這麼快?”蘇曉棠明亮的眸子輕輕眯了眯。
她怎麼從中嗅出了一股陰謀的味道呢?
如果夏志飛真得了不治之症,爲什麼不對顧漢江說,反而還像個無事人一樣,呼朋喚友的去遊玩。
而且這一玩,就將命丟了。
並不是說這樣心態好的人不存在,她不是故意將夏志飛往壞處想,但她總覺得這事怪怪的。
呂文芳替她倒了杯熱茶,然後替自己倒了一杯,輕輕抿了一口後,又嘆了口氣,“是啊,的確很快。”
“我記得,那年春節的時候,夏纖纖一家三口來我們家玩,有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夏志飛忽然捂着胸口喊疼,臉色特別難看,我們都嚇壞了,趕緊將他送去了南江市醫院。”
呂文芳又喝了口熱茶,繼續往下說,“我們送他去醫院時,還以爲他是過年這段時間酒多喝了兩杯,傷了胃,根本沒想到會有什麼大問題。”
“當時市醫院有位很有名氣的周老醫生,揹着夏志飛很嚴肅的對我們說,夏志飛肝臟出現了問題,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讓我們做好思想準備。”
“得知這消息時,我們都無比震驚,認爲這是不可能的事,要不是因爲周老醫生的醫術全國有名,我們都要罵他庸醫了,健壯如牛的夏志飛怎麼可能會得絕症呢?”
“我們本來都將這事瞞着夏志飛,怕他知道後有壓力,會加重病情。大概一個月後,呂文麗往我單位打了個電話,說夏志飛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還去別的醫院複診了,結果都是一樣的。”
“呂文麗當時還特意叮囑我,說夏志飛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生病的事,希望我們都能保守這個秘密。這個要求,我們當然會答應。”
“我們沒將這事對旁人說,但還是想方設法向別人打聽治他這病的辦法,希望他能好起來。我當時想,他那麼年輕,他要真的有事,妹妹和侄女兒怎麼辦?”
“可還沒等我們找到治病的好辦法,呂文麗再次給我打電話,哭着告訴我,夏志飛死了,爲了救顧夫人而死。”
“我和老向聽到這消息,趕緊四處轉車去了夏家。呂文麗一見我,就抱着我嚎啕大哭,說往後的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就罵她,說她也糊塗,夏志飛病成那樣,怎麼還帶着他去爬山,應該多休息,好好調養身體纔對。”
“當時呂文麗哭着說,去遊玩不是她的主意,是夏志飛自己主動要去的,她也很後悔,不該答應他瘋狂的想法……”
說到這裡,呂文芳禁不住停了下,又喝了幾口熱茶,眉心也緊緊的擰着。
蘇曉棠神色緊張,忍不住出聲相詢,“瘋狂的想法?呂科長,夏纖纖爸爸有什麼瘋狂的想法。”
呂文芳放下茶杯,輕輕搖頭,“我當時也和你一樣特別驚訝,向呂文麗問了同樣的問題,可她怎麼都不願意說了,只是一個勁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