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曉棠的記憶中,蘇翠蓮的相貌真的已經很模糊了,因爲她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十年前,她來到蘇海生家裡時,蘇翠蓮已經出嫁,除了一年三節外,蘇翠蓮很少有時間回家。
自六年前蘇翠蓮生下陳娜患病後,蘇翠蓮就沒有再回過蘇海生家,每年三節都是陳紅軍去蘇家。
而她每年最多去一次蘇翠蓮家中,所以這麼一算下來,她和蘇翠蓮總共見面的次數不超過二十次。
細看蘇翠蓮的相貌,和蘇母特別像,五官周正,很好看,特別是鼻子和嘴,同蘇母如出一轍。
只是她皮膚特別白,是那種病態的白,雙脣也沒什麼血色,一雙漂亮的眼睛眼神黯淡無光,看人時有些呆滯。
總而言之,現在的蘇翠蓮雖然真實年齡才三十一歲,看起來卻像四十歲,就像一朵失去了生機的花朵,開始慢慢枯萎凋零。
羊角瘋這病是一種慢性病,短期對患者不會有什麼影響,但長期頻繁的發作,對患者的身心、智力都會產生嚴重的影響,嚴重的會死亡。
蘇翠蓮患這病六年了,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發作後的後遺症也越來越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後果還會和上輩子一樣。
被蘇曉棠這麼盯着看,蘇翠蓮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臉,“曉棠,我是不是臉上有什麼東西啊,你這樣盯着我?”
蘇曉棠很認真的說道,“小姑,您這病總是這樣拖着也不是辦法,您自己痛苦,小姑爺擔心,奶奶心疼,小娣和小娜倆人沒有您的照顧,看着也可憐。”
她這話直戳蘇翠蓮的心窩子。
蘇翠蓮不由紅了眼睛,哽咽着說,“曉棠,你說的對,我得這病就是害人啊,其實我早就不想活……”
得了病後,婆婆對她的態度更差了,已經好幾次唆使陳紅軍跟她離婚了。
蘇母立即沉着臉罵道,“翠蓮,你胡說些什麼呢,你個沒出息的,我還沒死呢,你就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說着,她不由狠狠瞪了一眼蘇曉棠,“曉棠,你這丫頭怎麼說這些?看你小姑傷心的。”
“奶奶,我說的是實話,這是不能逃避的事實。”蘇曉棠不但沒有愧疚,反正振振有詞的答道。
但她迅速將話鋒一轉,“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治好小姑的病,這纔是最重要的啊。小姑的病一日不好,這些問題就會存在,而且後果還會越來越嚴重。就怕時間久了,小姑爺心裡會有其他的想法啊……
人家說久病牀前無孝子,孩子都靠不住,何況還是丈夫呢?”
她是故意說這些刺激蘇翠蓮和蘇母,這樣她們纔會急迫的想要將病徹底治好,這樣她就能出手了。
唉,說起來,都是沒名氣鬧的。
她現在要是個有名氣的醫生,保證奶奶早就求着她給小姑治病了,也用不着她想這麼一個餿主意。
蘇曉棠這番話猶如一根尖利的毒刺,深深的紮在蘇翠蓮的心上,讓她身子一抖,背後發寒。
是啊,紅軍現在沒聽婆婆的話,誰能保證他一輩子不聽呢?
蘇母的臉則徹底的黑了,“曉棠,你……你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了,你小姑爺不是那種人。”
她也不懂蘇曉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專挑戳人心窩子的話說。
蘇翠蓮一臉痛苦的搖搖頭,“媽,你別罵曉棠,她說的有道理,男人心海底針啊。我也想治好我的病,可是治不好啊?”
她流下了傷心而痛苦的淚水。
蘇曉棠坐直了身體,脆聲應道,“小姑,我可以治好你啊。”
“你?”蘇翠蓮和蘇母倆人同時向她投來懷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