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棠將三奶奶的腳輕輕放平,然後將褲腳向上擼了擼,露出的腳腕明顯腫了。
她仔細檢查傷勢。
幸好只是關節錯位另加軟組織受傷,並沒有骨折。
她拿捏好力度,輕輕的在傷處推拿按摩。
三奶奶並不知蘇曉棠會治傷,忍着痛苦說,“丫頭啊,麻煩你去家裡將國華他們喊過來。
我這腳痛得很,看樣子是走不回去了。
幸好丫頭你路過這裡,又眼尖耳靈,不然我要痛死在這了。”
她這番話並不是誇張。
此處並不是回村的必經之路,此時也不是農忙季節,基本上沒人來這裡。
而她是從外村的小女兒家回來,兒孫們並不知她今天回家,所以他們也不會及時發現她發生意外。
蘇曉棠將她的腳輕輕放下,微笑着說道,“三奶奶,您動下腳試試,看還疼不疼?”
“啊?”三奶奶愣了下,一下子還真沒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狀,蘇曉棠輕輕在三奶奶腳腕處捏了捏,“三奶奶,這裡還疼嗎?”
“不痛……咦,怎麼不痛了?”三奶奶這才明白過來,心裡又驚又喜。
然後,她在蘇曉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並嘗試走了兩步。
並沒有料想中的鑽心疼痛,三奶奶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蘇曉棠,“這……這真的不痛了。
曉棠,沒想到你還會治病,你這本事和誰學的?”
在三奶奶印象中,蘇曉棠是個連話都不敢大聲說的可憐孩子,存在感極低,從來沒聽說過她會治病救人。
蘇曉棠四下瞧了瞧,壓低聲音說,“是以前住在我們隊的周奶奶悄悄教我的,跟在她後面學了不少東西。
她說我學醫有些天賦,臨走的時候還給我留了幾本醫書呢。
三奶奶,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您別告訴別人啊。”
周奶奶是名醫術很精湛的醫生,曾經在廣場大隊生活過七年,就住在她家隔壁,前年才離開此地回城的。
所以蘇曉棠才編了這個藉口,不怕三奶奶他們去找周奶奶求證。
三奶奶果然沒有懷疑,“曉棠你放心,這事我不會對旁人說的,這也是丫頭你的造化。
曉棠你好好學,你有這會看病的本事,將來肯定會有大出息的。”
蘇曉棠用力點頭,“嗯,承三奶奶吉言,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走,我送您回家吧。”
“丫頭,你這頭怎麼了?”三奶奶準備邁步時,忽然指着蘇曉棠額上包裹的紗布問。
“沒事,一時犯渾弄的。”蘇曉棠苦笑一聲,輕輕搖頭。
爲了何家這婚事而撞牆,她可是真的蠢啊!
見她不願意細說,三奶奶也沒多問。
蘇曉棠一路攙扶着將三奶奶送回家中,叮囑她要好好休息,然後就回家了。
三奶奶指蘇曉棠的背影,對兒媳婦江燕感慨着,“唉,曉棠真是個好孩子。
今天真是多虧這丫頭,不然我真要在圩田裡過夜,到時不是被痛死,就被豺狼吃了。”
淮安縣不僅有大清河穿城而過,還有連綿起伏的山嶺,常有野獸在村莊裡出沒。
隊裡有人在白天看到一條夾着尾巴的狼在江堤上奔跑。
故三奶奶纔有此言。
江燕撇撇嘴,不屑的答道,“好什麼好啊?媽你還不知道吧,因爲那丫頭行爲不檢點,何家要和她解除婚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