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趕緊推了推蘇曉棠,“曉棠,大伯喊你呢,快過去好好說話。”
蘇曉棠脣角微微一揚,很乖巧的坐到蘇海生面前,“大伯,你想聊什麼?”
對於他的心機城府,她上輩子已經領教過了。
所以對他變臉比翻書還要快的速度,她一點不奇怪。
還有他和劉大蘭倆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伎倆,她也習以爲常。
上輩子,這一招他們經常對蘇母和她用,而且屢試不爽。
今天的鬧騰,她也沒有指望真能離開蘇海生家。
在外人眼中,他免費撫養她姐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伯父。她和小誠對他只能感恩戴德,不應該有任何的違抗和不敬。
就算今天她將隊長等人喊過來,只要他扮出一副無奈委屈的嘴臉,她和小誠就會成爲衆人眼中的忘恩負義之輩。
雖然現在她不在乎什麼名聲,但不該她承擔的惡名,她絕不會承受。
何況舌頭下能壓死人,小誠單純年幼,她更不能讓他承受罵名。
所以她要拿到蘇海生侵吞她家財產的證據,而後在衆人面前徹底撕下他醜惡的面具,然後光明正大挺着腰桿和小誠走向新生。
今天鬧這麼一出,她是想告訴蘇海生夫婦,她並不是一個軟柿子,沒有那麼好拿捏。
蘇海生看着低眉順眼的蘇曉棠,心裡有種她不是蘇曉棠的奇怪感覺,不然她今天怎麼敢再三反抗他的命令?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想法。
她不是他那個懦弱膽小的侄女又是誰?
應該是解除婚約一事對她打擊太大,所以才失去理智和他槓上。
他收斂思緒,清了清嗓子,“曉棠啊,我是真拿你當親生女兒待,所以纔想和說幾句心裡話,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蘇曉棠淡淡的應,“嗯,我聽着呢。”
她過於冷淡的態度讓蘇海生噎了下,都不想接着往下說了。
但爲了順利完成項鍊任務,他還是忍着怒火繼續說,“曉棠,不瞞你說吧,其實項鍊不是我要,是何局長要。”
蘇曉棠反問,“項鍊是我的東西,他憑什麼要?”
蘇海生吸了口煙,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說,“曉棠,你現在還小,有很多事都還不明白。
我想和你說的是,何局長有權有勢,你得罪他只有壞處沒好處。
就算你不爲自己,也該替小誠的前程想想。
萬一他一生氣,讓小誠連唸書的機會都沒了,到時你連後悔都來不及。”
他嘆了口氣,“曉棠啊,不管有沒有項鍊,你和小誠都有我們養着,不愁吃穿,何必爲了一條項鍊得罪何局長?
聽我的話,將項鍊還給他吧,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蘇曉棠擡眸直視蘇海生,“大伯,我怎麼聽着你是在幫何局長說話呢?
項鍊是我的,何局長想要,那叫搶,怎麼能叫還呢?
何局長是國家幹部,他這樣明目張膽的想搶老百姓的東西,難道就不怕犯法被抓啊?”
“曉棠,我是爲了你好,你就不要和我摳字眼了好不好?”被當面戳穿心思,蘇海生一臉尷尬。
蘇曉棠成功的從蘇海生精明的雙眼裡捕捉到怒意。
她脣角輕揚,忽然將話鋒一轉,“大伯,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想請你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