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生眼神灼灼的看着蘇國華。
他倒想看看,是誰在背地裡故弄玄虛。
但,蘇國華卻搖頭,“大哥,對不住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那貴人是誰。貴人說了,等時機成熟後,你們自然知道他是誰。”
這回答,既讓蘇海生惱火,又讓他心裡像被小貓撓了一樣,既癢又難受。
他臉色不由沉了沉,“國華,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明明是一件好事,那人爲什麼非要弄得這麼複雜。
我現在不免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居心不良。
曉棠是我一手養大的,就像我親生女兒一樣,現在這種情況,我不放心讓她去上班,誰曉得這裡面有什麼其他名堂呢?”
哼,就算問不出真話,趁機找個藉口不讓小賤種上班也不錯。
蘇國華臉色一正,“大哥,是你想複雜了,曉棠有貴人幫忙,那是曉棠這孩子積善修來的好福氣。
那貴人絕對信得過,這一點我蘇國華敢以性命來擔保。
如果曉棠在學校裡出了什麼事,你拿我蘇國華問罪!”
話說到這份上,蘇海生沒有理由再說不讓蘇曉棠上班的話,只好又說了幾句客氣話,然後起身離開了。
蘇國華知道蘇海生心裡還是不太相信他說的話,對此他只能無奈的笑笑。
他說的全是真話,蘇海生不信,他也沒辦法。
整個廣場大隊的人對蘇海生都有幾分忌憚,唯有蘇國華不怕他。
因他大哥蘇國忠是淮安縣政法高官,官比蘇海生大。
蘇海生剛進家門,劉大蘭就迫不及待的上前問,“怎麼樣?是不是國華?”
“不知道!別問我!”蘇海生憋了一肚子氣,語氣特別差。
劉大蘭被懟得臉一黑,“你吃了炸藥啊?發什麼神經呢?”
蘇海生沒理她,徑直進房間了。
靠在牀*上,他一邊抽菸一邊想着蘇國華說的那些話。
如果國華說的全是真話,那到底是誰在背後幫小賤種呢?
那人和小賤種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幫了她,卻又不讓她知道?
那人不但能輕易的給小賤種安排工作,還讓國華言聽計從,可見這人本事不小。
小賤種這兩天在家裡越來越橫,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是不是和這人也關係呢?
還有,她那天好好的提她家財產一事,是不是就是這不敢露面見人的神秘人搞的鬼?
蘇海生越想越心驚,盼着趕緊天亮,他要去找何東林。
這事一定要好好查查,不能糊里糊塗的被矇在鼓裡。
如果當年傾吞財產一事被揭穿了,他下半輩子也就毀了。
衛民換親是小事,他的性命和前程纔是大事啊!
他這一夜都沒睡好,但蘇曉棠卻睡得特別香甜踏實。
第二天清早起來,她對着鏡子一照,欣喜的發現額上的傷疤已經只剩下淡淡的印子了。
洗漱之後,她先幫蘇母做了早飯。
吃過早飯後,她從箱子最下面拿出一套新衣服,黑色長褲,鵝黃色的圓領短外套。
這身衣服是她在毛巾廠上班拿工資後,唯一給自己買的東西。
雖然樣式依她現在的眼光來看有些老土,但在這年代算是款式新穎的,也是她唯一體面的衣服。
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能穿得太落魄寒酸。
傷好了,臉上的腫也消了,整張臉看起來舒服多了,雖不能說閉月羞花,但也能沉魚落雁吧。
呵呵!
換上新衣服,蘇曉棠對着鏡子照了照,特別自戀的傻笑着。
重新活一回,她不僅僅要拿回屬於她的一切,還要活的輕鬆自在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樣保守死板。
在蘇母千叮嚀萬囑咐的聲音中,她揣着介紹信前往附小。
她前腳走,蘇海生後腳也跟着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