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露打開房門,有些不悅的問,“劉娟,怎麼回事?”
“張……張松林流鼻……血血了。”劉娟喘着粗氣答,一張小臉上滿是驚慌之色。
徐露懊惱的跺跺腳,“煩,那孩子怎麼又流鼻血了,走。”
今天早上是她語文的早讀課,本來應該是她看班級的,只是她爲了偷懶,就讓劉娟代看了。
要不然,她現在不是班主任了,纔不會管這些事。
看着徐露和劉娟匆匆離開,蘇曉棠也拔腿往教室裡跑去,惹得王德全想問的話卡在嗓子眼了,只好搖搖頭,也跟着去教室看看。
蘇曉棠跑進教室時,所有學生都不讀書了,全都圍在一起看着張松林。
可能因爲張松林不是第一次流鼻血,所以同學們見他血糊糊的樣子並不害怕,反而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徐露高聲喊道,“張松林,快將頭仰起來,哪位同學身上有線或者細繩子啊,快拿給老師。”
張松林聽話的將頭仰了起來。
可頭仰起來沒一會兒功夫,就有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嚇得其他同學‘呀’了一聲。
“張松林,不能仰頭,快將頭低下來。”蘇曉棠迅速跑過來,一手快速捏住他的鼻翼。
平常生活中,一般人流鼻血時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將頭仰起來,看不見血往下滴,心裡比較有安全感。
其實這個方法不但不能止血,反而還會讓血沿着喉嚨流進食道,流進胃裡,引起噁心嘔吐,嚴重的還有可能會讓人窒息。
顧文昊趕緊拿了板凳過來,幫蘇曉棠一起扶着張松林坐下。
離得近了,她才發現這孩子身子直哆嗦。
張松林雖然流過好幾次鼻血,但每回流血時,他還是特別害怕,怕自己會死掉。
蘇曉棠柔聲安慰他,“張松林,你別害怕,有老師在你不會有事的,一會兒就沒事了。”
而徐露不悅的說道,“小蘇老師,你弄錯了吧,流鼻血怎麼能低頭呢,那血不是越流越多嘛?快,有沒有同學有線和繩子的,快點拿給老師啊。”
有學生將翻花用的細麻線遞向徐露,她趕緊抓起張松林的左手。
“徐老師,你幹什麼?”蘇曉棠擰眉。
徐露一邊往張松林左手中指上纏麻線,一邊解釋,“將他中指用線系起來,能止鼻血。”
看她使勁用張松林手指根部系毛線的動作,蘇曉棠急了,“徐老師,千萬不能系啊,你這樣將手指繫住,血液不流通,弄不好會讓手指壞死的。”
上輩子,她就見過一個人因爲流鼻血系手指,結果等鼻血止住後,那根被繫住的手指已經顏色烏黑泛紫。
他來求師父醫治,師父看了看搖頭,已經回天乏術,只能讓他去醫院截肢。
就在她說話的功夫,徐露已經麻利的將張松林中指繫好了。
徐露拍了拍手,擡眼看蘇曉棠,“小蘇老師,你別危言聳聽,聽着嚇死人,放心吧這是老輩人傳下來的法子,簡單好用。”
語氣裡有很明顯的不屑。
蘇曉棠懶得理她,看向顧文昊,“文昊,快將張松林手上線解了,你看他手指都發黑了。”
徐露視線往下飄了飄,果然張松林的手指已變成了烏紫色。
張松林動了動左手,含糊的嘟噥着,“老師,手痛,痛……”
手指血液不通,怎麼可能不難受啊?
就在顧文昊認真的解麻線時,王德全匆匆進了教室,忙制止,“那個線不能解,徐老師說的方法是對的,流鼻血就要這麼做。”
在他身後,還跟着蘇曉美,“是啊,大家千萬不要聽我妹妹小蘇老師的話,她又不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