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五奶奶本來是想向蘇曉棠磕頭賠禮道歉的。
但是她想到,她年齡長,輩分也長,如果向蘇曉棠下跪,那不是賠禮,反而會讓蘇曉棠難堪。
所以,她改成向蘇母磕頭了。
因蘇母是她堂嫂,她們年紀差不多,又是平輩,下跪磕頭不算過分。
蘇曉棠注意到她這一舉動,趕緊伸手將她攙住,“五奶奶,您這是做什麼?”
蘇五奶奶抹着眼淚搖頭,“四嫂,曉棠,我們一家人對不起你們喲,我真的沒臉見你們了,我怎麼就攤上這種混不吝的老東西喲……”
“唉!”蘇母拍拍蘇五奶奶的手,嘆了口氣,“老妹妹,這事不怪你,和你沒關係,平時你對曉棠好的很,我們心裡都有數的。”
可不管蘇母和蘇曉棠怎麼勸,蘇五奶奶就是滿心的愧疚,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蘇衛國站在蘇曉棠面前,是內疚的頭都擡不起來,“曉棠,都是我害了你,那天晚上出事我要是不去喊你,這盆髒水可能就潑不到你身上。
你救了我們一家人的命,可結果卻讓你受了這麼委屈,雖然說對不起沒用,可我還是要說一句,對不起,真的對不住……”
蘇曉棠也嘆了口氣,“說實話,對於今天這樣的結果,是我們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那天我替正芳大嫂治好病之後,我特別高興,對醫生來說,最高興的事當然是看到病人恢復健康。”
“可我做夢也不會想到,就因爲我辯證對了,藥用對了,正芳大嫂迅速脫離了痛苦,我不但無功,反而有過。我真是第一次聽說因爲病人好的太快,而讓醫生受到質疑的事情。”
“正芳大嫂的病在你們看來十分兇險,特別難治,但對我來說,並不難,只因爲我是醫生,而你們不是。”
“這就像二加三等於五,對於念過書的人來說,這是一道特別簡單的數學題,但對於從來沒上過學的孩子來說,它可能特別難。”
她說到這裡時,邵凱在一旁接話,“這就叫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因爲曉棠是醫生,醫術好,所以很多難治的病在她看來很容易。”
“對此,我們應該驚歎她的醫術精湛,而不是疑神疑鬼,去胡編一些根本就說不通的謠言。”
“沒錯。”江燕也走過來說道,“如果曉棠真有不見人面就能下藥害人的本事,大家想一想,大蘭一家人還能活到今天嗎?恐怕他們早就變成一堆骨頭,哪能欺負曉棠姐弟這麼多年?”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蘇五爺卻上了劉大蘭的當,被她當成槍使了,不得不說他愚蠢至極。
而這時,蘇五奶奶忽然指着他的雙腿問,“老東西,你那褲子怎麼回事啊?”
蘇曉棠脣一勾,“我們家黃金撕的。”
看着蘇五爺兩條光溜溜的腿,人羣裡情不自禁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過了今天之後,他在隊裡將不再是德高望衆,而是品質低下。
“黃金怎麼不咬斷這老東西的狗腿啊?”蘇五奶奶沒好氣的罵蘇五爺。
“這是第一次,黃金口下留情了,若有下次……”蘇曉棠正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