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婦人背對着蘇曉棠。
其中一位燙着捲髮的婦人正對送她們出門的年輕女人不停的作揖道謝,“多謝金師父,我在家等他啊,多謝!等我家兒子恢復健康之後,我一定會再次登門厚謝的,謝謝!”
“噓!小點聲!行了,我就送你們到這裡,慢點走啊。我們晚上過去!”年輕女人右手食指放在脣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並對着捲髮婦女揮手道別。
“好好好!”捲髮婦女連說了三個好字,這才轉身。
她一轉身,蘇曉棠看清楚了她的面容,不由脣角一勾,面上現出一抹冷笑。
就說聲音怎麼這樣耳熟呢,原來是她啊。
婦女是何峰的媽媽黃秀娟。
黃秀娟面容憔悴,加上那一頭沒打理好的捲髮,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不及上回去何東林辦公室送項鍊時神采飛揚。
另外一個婦人,蘇曉棠也認識,那是何峰的小姑何玉華。
她們倆人並沒有注意到院內的蘇曉棠,邊走邊說話。
只聽黃秀娟長長嘆了口氣,“唉,小峰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來?”
大概二十多天前,何峰從外面回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天天縮在牆角喊家裡有鬼,不敢出門,不敢見生人,沒有人陪着他不敢閉眼睡覺。
今天她出現在這裡,就是聽何玉華說這條巷子裡住着高人金師父,能驅邪捉鬼,剛剛和金師父說定了,晚上去她家驅邪。
但她不知道的是,何峰變成這樣,並不是撞邪了,而是被蘇曉棠下了一點‘佐料’的緣故。
何玉華安慰道,“大嫂,你放心吧,金師父可是大師,要不是我正好和她小媳婦關係好,一般人他還不給看呢。”
“希望如此。”黃秀娟嘆息一聲,隨即她便咬牙切齒的罵起來,“小峰現在變成這樣,都是蘇曉棠那死丫頭害的。”
“對。”何玉華點頭贊同,“當年爸也是的,怎麼就看中了那麼一個命薄的丫頭,小小年紀就死了爸媽,命還真硬呢,小峰就是被她克的。”
“誰說不是呢,當初定親的時候我就不太願意,可是老爺子堅持,我也沒辦法。”黃秀娟一臉埋怨的說道。
何玉華眼珠子一轉,“對了,大嫂,我們去縣醫院找那死丫頭算賬去,給她在醫院揚揚名。”
黃秀娟頓了下腳步,隨即擺擺手,“不行,不能去!你大哥一再叮囑我,讓我別去縣醫院找那死丫頭,如果我去了,他回來就打斷我的腿。”
“不是吧?大哥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膽小了,連一個小黃毛丫頭也怕?”何玉華驚訝的反問。
黃秀娟皺着眉頭說,“我是懷疑小峰是被死丫頭害的,但沒有真憑實據,所以你大哥不讓我去,說那死丫頭不是個好惹的。不能因這麼一件沒證據的事,影響你大哥的前程。”
“我們倆去找那死丫頭算賬,又不是大哥去,那有什麼關係?”何玉華勸道。
“玉華,你別勸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別給你大哥惹麻煩。”但黃秀娟還是搖頭。
這一點,黃秀娟勝過劉大蘭母女一千倍。
對於何東林的叮囑,黃秀娟不管自己心裡有多麼大的怒氣,也不敢違揹他的意思。
而劉大蘭母女呢,對蘇海生的叮囑是左耳進右耳出,從來不往心裡去,一切全憑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如果她們聽了蘇海生的話,也就不會惹那麼多事,吃那大的苦。
二人邊說話邊往巷口走去。
蘇曉棠眯了眯眸子,想着是出去和黃秀娟她們理論一番,還是不理會她們時,意外看見了劉大蘭、蘇曉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