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兩個字是蘇海生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兩字裡面都透着陰森的寒意。
不但劉大蘭頓時嚇得面無人色,蘇曉美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並縮着脖子悄悄往自己房間裡走去。
“還有曉美,你也跪下!”可惜,她還沒走出三步,蘇海生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蘇曉美停下腳步,弱弱的說道,“爸,我……”
“上次離家出走的主意是你出的吧?”蘇海生拍着桌子質問。
她張嘴欲否認,可蘇海生已經將一張紙扔到她面前,“不要否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上面是你親筆寫的字。”
這張紙正是那天她和劉大蘭因爲嘴傷不能說話,用寫字的方法交待事情經過時所用的那張紙。
那天走的匆忙,這張紙忘了帶走,現在倒成了她幹壞事的證據。
無奈,蘇曉美也只好走過來,在劉大蘭身旁跪下。
蘇海生見二人都跪下後,從門口拿出一根細長的竹枝。
竹枝是她們二人離家後他備下的,就是爲了等這天。
就算他知道劉大蘭沒有在外面和野男人鬼混,並不代表他就一定會放過她,只是之前當着劉家人的面,他不好再動手。
現在劉家人認爲事情已經圓滿解決,全都回家了,他自然要跟劉大蘭母女好好算賬。
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端了把椅子在劉大蘭母女面前坐下,冷着聲音說道,“劉大蘭,你和曉美兩人從家裡走的時候,拿走了五百塊錢,現在還剩多少錢?”
劉大蘭用舌頭舔了舔乾燥的脣,啞着嗓子答道,“本來還有四百多塊,昨天晚上全被那羣人搶走了。”
她的確帶了五百塊錢出門,正經的錢並沒有用多少。
看病前前後後大概花了五十塊錢,因爲臉上瘡老不好,醫生懷疑是不是其他問題,讓她們做了不少檢查,花的錢比較多。
租房子和吃喝的錢是劉超出的,她們一分錢沒花。
在縣城住了這麼多天,她們倆沒事時,要麼去公園玩玩,要麼去看電影,要麼去商場逛逛買些小東西,這幾樣開銷加一起,大概有五十塊錢。
這樣一算,她們身上的確還有四百塊錢,只是有回逛公園時,身上的錢被人偷了二百多,然後今天又被胡有亮敲詐了一百多,所以五百塊就這麼沒了。
但劉大蘭不敢說錢丟了,乾脆全加在所謂的‘劫匪’身上了。
短短一個多星期時間,就損失了五百塊錢,蘇海生眼前又是一黑,幸好他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搭在桌子上,不然肯定摔倒了。
他緊閉雙眼,平息憤怒的心情。
過了良久,雙眼才緩緩睜開,寒涼的雙眼裡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他不再說一個字,而是站直身體,抖直手中的竹枝,對着劉大蘭、蘇曉美二人身上抽打下去。
每一下,他都使了全力。
最後,他共打斷了三根準備的竹枝,而劉大蘭母女躺在地上,單薄的外衣破爛不堪,身上血跡斑斑,傷痕累累,呼吸微弱的幾乎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