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試着扭動自己的腳踝,發現無大礙,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一擡眼就看見是常家的老頭,氣不打一處來,高聲喊道:“你們家到底要把幹啥!”
“昨天毀我房子,今天又來欺負我!”說着,王全的眼裡已經包着淚花。
老頭有些手足無措,他明明是來求情的,怎麼又讓王全摔了一跤。
他躊躇半天,最後弱弱說了一句:“我是來求情的!”
“沒門!”王全不想跟他廢話,他推着自行車就要往衚衕裡走。
對方見他頭也不回就要離開,又要準備衝上去攔住。
這時,林洋一把拉住他:“大爺,要不咱們先去王全家看看?”
如果看見王全家的慘樣,你還能爲你兒子求情,也算是一個認出。
老頭見自己拗不過這三人,只好低着頭跟在後面,去了王全家裡。
到了後面的院子,他有些愣住了,前院地上還有幾個翻土的花盆,如果要求得大家的原諒,這些他還能賠,但是到了王全家,他一時語塞。
滿地狼藉,屋裡幾乎沒有完整的物件,就連牀也斷了一根腿。
他腿軟跌坐在地,三人都不打算去扶他,李秋芬冷哼一聲:“不知道還以爲是強盜呢。”
“強盜就該坐牢。”林洋在一旁附和着。
聽到自己的兒子要坐牢,常家老頭突然覺得渾身沒了力氣,一股氣上來眼珠也往後翻露出白眼。
李秋芬看見,也不着急,她在一旁用不大不小聲音說着:“暈過去估計就更沒有人求情了。”
老頭一聽,又假裝緩過神。
“王全,咱們是鄰居,有話好好說。”老頭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只好打起感情牌。
王全一聽更是生氣,昨晚壓住的火也冒出來,他把已經摔壞的收音機扔到老頭面前,裡面的零件落地彈起來不小心砸到老頭的臉頰。
“鄰居?”王全有些失控,“鄰居會來抄我家?會打傷我?”
說着,王全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昨晚捱打的痕跡,手肘處擦傷一片應該昨晚被扔出門時候擦傷的。
“你兒子騙我2千塊,我算了,算是對你銀簪的補償,但是你兒子太貪心!昨晚又來問我要醫藥費!”說着,他憤怒踢了一下旁邊的垃圾桶。
“我被你們打時候,你們誰給我醫藥費了?”
等他衝着老頭髮泄完,老頭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他之前以爲自己的兒子混一點,一家人才能在棉花衚衕紮下根,沒想到現在釀成如此大錯。
常家老頭嗚嗚哭了起來,可憐他不爭氣的兒子,也可憐他自己。
李秋芬不打算參與這事,她對王全說:“這事,你是受害者,你看着吧”
她又害怕王全也昏了頭,犯了混,再次提醒到:“以其人之身還其人之道是不合法的。”
她擔心王全勒索,林洋過來拉住李秋芬,他不希望這事李秋芬管太多,不然王全又會把她牽涉進去。
李秋芬和林洋正要回屋時。
“李秋芬,你們真好意思欺負一個老人家哦。”
牛母插着腰站在門口奚落着。
看見越發肥胖的牛母又又來了,李秋芬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個棉花衚衕她是徹底不想住。
“這位是?”林洋轉頭看着李秋芬疑惑道。
牛母眼尖,一眼就看出來這男同志和李秋芬的關係不一般,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李秋芬的新歡。
她今天本來就過來給李秋芬找茬的,因爲李秋芬的胡言亂語,導致現在王巧巧不同意複合,自己的兒子又找不到新的相親對象,這幾天氣得她覺都沒睡好。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不知道爲何還帶着驕傲語氣說:“我是李秋芬的前男朋友的媽媽。”
“她被我家退了婚。”
最後一句她刻意加重的語氣,這下看這兩人如何爭吵。
果然,她看林洋的表情一愣,隨後人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不會就是你落水沒救你那家吧。”
這下換牛母一愣了,這劇情咋自己預計不一樣,難道不是應該男同志憤怒問李秋芬什麼時候還訂過婚,居然還被人退了婚!
但是這傢伙居然說自己兒子沒救人的事。
牛母有些不高興,她跨過常家老頭離林洋更近一點:“小夥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什麼時候我兒子不救人了?”
“因爲我是救人那位。”林洋正眼瞧這牛母,心想着還好李秋芬脫離苦海。
有福之女不嫁無福之家。
這句話倒是讓牛母抓住把柄:“原來你就是李秋芬的前男友,兩人揹着我兒子舊情復燃!”
“這是真的?”不知什麼時候這常家的老頭也站了起來跟着後面聽着熱鬧。
“我說這姑娘心咋這麼硬了,原來感情上就不乾淨!”
常家老頭斜眼瞧着,等着吧,他一定會用這男女之身拿捏李秋芬,讓她爲自己兒子求情。
李秋芬冷眼瞧着兩人,牛母她還能理解,這常家老頭算什麼東西,居然想拿這事來威脅她。
“王全!”
王全實在是煩了這兩人,牛母偶爾就要來這院裡陰陽怪氣,本來常家的他想要回錢就不告了,但是看見這老頭心眼真多,心生厭煩。
“老頭你走吧,你兒子的事咱們就看派出所怎麼說。”
現在王全想明白了,他也不私下解決了,看這樣子老頭到時候估計會倒打一耙,他已經夠煩了,可不再想惹一身蝨子。
“啊,我這……”
老頭這下才明白又是自己這張臭嘴,他求着王全別趕自己,但是王全眯着眼睛不耐煩把他推出院子。
而林洋這邊,黑着臉看着牛母:“原來我和秋芬的八卦就是你傳出去的?”
說着,他走下臺階,一米八幾的個兒直接秒殺牛母。
牛母感覺到眼前強大的氣壓,嚇得不敢說話,但是嘴巴似乎和大腦是分開一樣,最後還是不服氣說一句:“我說的又怎麼樣!”
“李秋芬這個小賤蹄子揹着我兒子找男人,我還不能說幾句呢?”
林洋一把抓住牛母的手腕,壓低聲音怒道:“你再說一遍?”
“痛!”牛母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林洋捏碎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力氣咋這麼大!像練過一樣。
“我和秋芬是退婚後纔在一起的,她認清你們面目主動提出退婚,你知道嗎?”林洋一字一句說道。
牛母覺得自己的手腕已經沒了知覺,才明白今天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她服軟認輸道歉。
林洋放開了她:“以後你要是再來瞎逼逼,你老公就不要在造紙廠幹了。”
牛母愕然,他怎麼會知道自己老公的工作?牛母瞧瞧李秋芬又看看眼前這俊俏的男人。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白了兩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臨到門口還呸了一聲。
“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