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勇有些明白了,“哥們,敢情這個鋪子是嫂子的啊?”
張振國點了點頭。
楊小娥笑着解釋,“這鋪子是你們戰友的親屬的,最近我跟她一塊合夥,打算開鋪子做點小買賣。”
“賣啥?”
“毛鞋。”
“好賣嗎?”魏大勇心裡產生了疑惑,畢竟,這玩意兒自個老媽下班回家就織,不稀罕。
楊小娥笑着點頭,“好賣。”
瞅嫂子眼神中的自信,魏大勇和瓠子個子看了一眼,心裡還是隱隱的擔憂。
張振國頗帶着自豪的語氣說:“放心吧,你們嫂子掙錢只會比你們倆多。”
魏大勇和瓠子又面面相覷,他倆一個在糧站,一個在供電管理所,月工資可是四十八塊五毛呢,這年紀輕輕長得柔柔弱弱的嫂子,真那麼厲害嗎?
張振國指着瓠子對小嬌妻交代,“以後有事情找他。”
“嗯。”楊小娥笑着應。
魏大勇在旁邊反手指着自個對楊小娥說:“嫂子,有事找我就行,記得找我,我比瓠子有空。”
張振國沉着臉道:“不能找大勇。”
“爲什麼?”魏大勇皺起眉頭。
楊小娥一副不明所以。
張振國硬邦邦地解釋,“瓠子比大勇靠譜。”瓠子從小跟妹子定親了,更安全。
楊小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魏大勇不依,扯着張振國胳膊,“喂喂喂,你什麼意思,我咋個沒有瓠子靠譜了?想當年我們上山剿匪那會,敵強我弱,眼看大家都要完蛋,最後是誰躲過監控跑出去喊救兵的?”
張振國不爲所動,對小嬌妻再一次表明,“有事只能找瓠子。”
瓠子有些害羞地撓了撓頭,同時爲魏大勇伸張正義,“營長,大勇不錯的,我在縣城上班,他經常提着酒喝肉來看我。”
張振國一眼橫過去,“酒肉就把你收買了?”
瓠子嘿嘿笑,沒再伸張了。
魏大勇不依不饒,“喂,姓張的我跟你講,你在部隊這些年,我復原在縣城,哪回過年過節我沒上你家替你跟你爹你大哥吃飯,你咋這麼沒良心呢。”
“就是,營長,你這就是偏心了啊。”瓠子在邊上說。
楊小娥也贊同地點點頭,人早上還大包小包的送禮呢,小叔子完全不念情分,她替魏大勇不值當。
於是張振國只能胡亂找個藉口,“你這個人太沖動了,做生意嗎,什麼人都遇到,萬一你跟人打起來咋整。”
瓠子覺得有點道理,點了點頭,“那還是儘量找我吧,我性子溫和。”
魏大勇鬱悶得不得了,“我性子早改了。”
張振國搖搖頭,“改嗎?剛纔是誰急着拽我胳膊,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樣子。”
魏大勇搖頭嘆息,“成,我錯了,成嗎。”縣城就這麼大點,好不容易見着一個漂亮的女人,就算是別人婆娘,他也想多看兩眼,讓心情多好點,有錯嗎?
張振國看了下時間,眉頭微微皺起,“差不多該走了。”他捨不得小嬌妻。
楊小娥蹲下來收拾地上的木須。
瓠子衝張振國揮手,“快走吧快走吧。”毫不留戀的樣子。
魏大勇掏出車鑰匙準備要走。
張振國卻重重地咳了聲,沉聲道:“小娥,你送送我。”
楊小娥聞言俏臉吃驚,擡眸看去,正對上小叔子的雙目炯炯。
“我?我送你?”沒聽錯吧?小叔子喊自個名字??
魏大勇走出去了。
瓠子和胡沢恢復工作。
總之,大家都沒仔細聽。
張振國點頭,“是,你送我。”說完了轉身走了。
楊小娥納悶地起身,拍了拍裙襬沾着的木須,只得跟上去。
魏大勇驅動車子時,見張振國打開後座車門楊小娥進去,然後自個再鑽進來,俊臉滿是不捨,“嫂子,多在縣城逛逛嘛,不急着回家啊。”
楊小娥指着旁邊緊挨着自個的小叔子,有些尷尬的解釋,“不是,我等會還要去鋪子裡幫一下忙,小叔子說讓我送一下他。”
“靠,又不是小孩子,個大爺們有啥子好送的。”魏大勇一副嫌棄的樣子說。
張振國沉着臉,“不許在女人面前說髒話。”
魏大勇語氣歉意的說:“嫂子,我習慣了,你別見外啊。”
楊小娥笑着說:“沒事,沒關係。”
魏大勇車子驅動,直奔公交站。
車上,楊小娥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睛瞅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人挺多的,要是今天拿十幾雙鞋子去供銷社陳爺那兒賣,肯定一掃而光,可惜這幾天光忙婚事毛鞋都沒工夫織。
張振國雙手也搭在雙膝上,與小嬌妻白白的嫩嫩的小手緊差五釐米距離,心中難忍癢癢,忽然車輪子駛進一個水窪中,車子一個顛簸,天時地利與人和,張振國的手滑過去若有似無地抓着。
感覺到手指頭傳來異樣,楊小娥收回視線低下頭,俏臉頓時燒紅,小叔子的手怎麼跟自個一起了,好尷尬啊。
楊小娥暗怪剛纔那個水窪,同時手往身上縮了縮。
張振國心裡一陣空虛,不過魏大勇不知沒戴眼鏡還是怎麼着,車輪子又駛進一個水窪中,這次顛簸比剛纔要猛烈,直接把小嬌妻屁股顛到自個膝蓋上,張振國喉結滑動一下,手因爲難忍癢癢而攥成拳頭。
“不好意思啊。”楊小娥重坐回去,說完尷尬地低下了頭,心裡緊張的砰砰跳,魏大勇是近視眼嗎,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走寫窩窩坑坑的地方。
“靠,沒戴眼鏡,還以爲是平路呢。”開車的魏大勇暗暗叫罵,“我這車減震不行呀,得趕緊掙錢換一輛新的。”
張振國到希望魏大勇一直走有坑的路面,但是公交站就在前面,車子熄火停下,張振國俊臉慢慢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