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幾天看到有個男人開小車接送她,靠得很近呢!難怪了,她爲啥不讓振江抱,是在外頭有男人啊!”王美玉地說道。
圍觀的人聞言皆震驚。
此時楊小娥猜到王美玉七八分目的。
“沒結婚前就曉得她不檢點,婚後光明正大跟男人幽會,還欺負到我大侄子頭上了,這婆娘要不得!振江是我從十歲看了長大了,娶了這種婆娘,我必須得管!牛家嫂子,老朱家,我大哥平時待你們不薄吧,跟我一起,把這婆娘轟出去!”王美玉說完,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朝楊小娥撲過去。
點名的牛家和朱家,平日張紅軍確實很關照,如今張家出了這種事情,再加上王美玉吆喝,都擼起袖子過來拽楊小娥。
不過就在這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聲怒喊,“幹啥啊!幹啥啊這是!”
張紅軍身子不適,到親戚家道賀送禮就回來了,剛到村口就與李美伢碰到,原來李美伢爹媽回來了,想着是上班時間,不好再家裡織毛鞋,拿着毛線上張家去,結果一進門就聽到王美玉嚷嚷聲,頓覺出事了,忙去迷牛大寨喊張紅軍回來,因此兩人村口遇到。
剛到家,見到自家圍着一羣人,二樓傳來弟媳婦罵聲,張紅軍顧不上喘氣地跑上樓。
“小娥,發生什麼事了?”張紅軍黑着臉的樣子,頗有小叔子幾分嚴厲。
“大……大哥……”王美玉見大哥回來嚇了一跳,忙縮回圍觀人羣那邊去。
老公公是一家之主,見着了楊小娥就有了主心骨,適當的表現出委屈和柔弱更能激發老公公對王美玉的厭惡。
於是楊小娥忙走上去,然後躲在張紅軍身後哭了起來。
張紅軍愣住了,自個兒媳婦從來笑意盈盈,看着堅強得很,如今哭得委屈肯定被欺負壞了,連忙問道:“咋個了小娥?到底出了什麼事?”
“是老嬸,她見你不在家,教唆振江就想打我,可憐振江被她利用了,爹,她還說我勾引男人,說我不檢點,要以你名義趕我出去,爹,還好你及時回來了,不然……我真的不想活了。”
“什麼?她竟然敢敢污衊你?以我名義趕走你?我還沒死呢就想替我家做主!”
張紅軍是真的急了,這兄弟跟弟媳婦表面關心自家,實則心底打着別的鬼主意,自個都沒死呢,就當替做主了。
這要是真死了,這家豈不變成他們的,兩個兒子兒媳豈不受盡委屈?
與其將來死了不能動手,不如現在就動手了,張紅軍雖然身體不適,但是教訓弟媳婦還是能的。
張紅軍如同毒蛇信子般的眼神掃視周圍,毛衣編織機上有個剪子,拿過來就朝王美玉撲上去。
楊小娥表現柔弱就是想讓老公公替自個教訓王美玉,可沒想到老公公這麼厲害,竟然拿剪刀捅過去。
那些圍觀的人早在張紅軍出現時,散得差不多了。
王美玉本想着等會說兩句,沒想楊小娥兩三句話就把罪全推回來了,再一看大哥急了,解釋的話沒來急說,那尖銳的剪刀就刺過來,嚇得跳起來,連跑帶滾的下樓。
張紅軍眼紅去追,楊小娥急忙拉住,“爹,捅死了她去坐牢,不值當啊。”
一旁的李美伢也上來拽着,“張叔,你別衝動啊。”
此時爹警告的話浮上心頭,張振江縮在桌子底下沒敢吭聲。
張紅軍氣道:“那也要上她家把話說清楚,這都算什麼事,我還沒死呢,就要替我做主了!”
“爹,今天很多人來看熱鬧呢,這會指不定大夥都在議論,都在看咱家的笑話,還是不要去的好。對了,爹,你知道小叔在縣城裡認識有認識的公安嗎?”
“你想報公安?”
“爹,這件事影響大,咱不去老嬸家理論,但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光憑錄音機裡面的內容,夠王美玉做幾年的勞的。
張紅軍想了一下,“振國倒是有個復原戰友在公安裡,以前老跟大勇和瓠子他們一塊來家聚,不過,這人好像不在縣城。”
“在哪?”
“有次聚餐,我聽振國問在鎮上工作咋樣,那個人應該在鎮上。
“只要是公安就行。爹,叫什麼?”
“叫陳澤,以前也是跟振國一個部隊,去年復原的。”
“爹,我這就去找他,這個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爹,我去了後,你可別去老嬸家了,就待在屋裡。”
“行,我明白了,你自己小心點。”
張紅軍板着一張臉,着實被王美玉給氣得夠嗆。
李美伢趕上去,“小娥,我陪你。”
楊小娥取了錄音帶,回頭對楊小軍招呼,“小軍,不許到處亂跑,二姐晚上就回來。”
“哦。”楊小軍悻悻地點頭。
楊小娥和李美伢一走,張紅軍難忍心中憤怒,把剪刀狠狠地摔在地上,結果剪刀蹦到張振江那邊,他嚇了一跳,腦袋碰到頭頂的桌面。
張紅軍聞言回頭,再彎了腰桿,就瞅見桌底瑟瑟發抖的大兒。
“爹……”張振江小心翼翼的喊。
張紅軍忍着怒氣,問,“咋個回事?”
張振江搖頭,不敢說。
張紅軍手指着,“你出來。”
張振江再搖頭。
張紅軍一跺腳,“我叫你出來!”
“爹……”張振江縮了縮,終究從桌底下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