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麗提着行李又抱着熟睡的孩子就要上樓,楊帆要下車送她上去,馬麗怕周琛誤會,堅持要自己上去,盛藍藍只好幫她提着行李爬樓梯。
“不好意思啊藍藍,還要你幫我幹體力活。”
“這也算體力活?”
盛藍藍笑着走在馬麗身後。
馬麗是真不好意思,和盛藍藍在一起吃喝玩樂,她經常忘了盛藍藍是中州首富的身份,可是現在盛藍藍幫她提行李爬樓梯,她猛然醒悟。
“現在換的房子雖然比前的大了點,可惜還是老樓梯房,就看今年年底能不能買到學院集資建的電梯樓了。周琛的資格應該夠了,到時候就不用再爬樓梯,推個嬰兒車上下樓都不方便。”
“集資房的位置都不太好,如果有條件可以買一處學區房。外語學院好像沒有附屬小學,你要早做打算,以後房子肯定越來越貴。”
“是嘛?我聽你的,到時候找我爸媽集資去。”
說着話,已經到了家門口。盛藍藍把行李箱放到門口,看馬麗掏鑰匙開門,接過她懷裡抱着睡熟的妞妞。
鑰匙轉開門鎖,門卻打不開。周琛從裡面反鎖上了。
馬麗按門鈴,屋裡沒有一點動靜。
“我忘了門鈴壞了。周琛睡覺比較死,敲門怕他聽不見。”
馬麗有點着急,又想接過妞妞抱,她怕把盛藍藍給累壞了。盛藍藍掏出手機讓她打家裡電話。
馬麗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浪費盛藍藍的電話費,敲了幾下門沒有迴應,還是用盛藍藍的手機撥通家裡的電話。
客廳裡的電話鈴聲穿過屋門響了一遍又一遍,手機傳來無人接聽的聲音,屋裡的電話鈴又安靜了。
“要不你先走吧,我再敲敲門試試。別讓人家楊帆等急了,我都不好意思了,這麼晚了還麻煩你們。”
“傻瓜,等你進屋我再走。你趕緊敲門,別磨蹭了。”
馬麗這回揮起巴掌拍得屋門砰砰響,連隔壁鄰居都被她的拍門聲給驚到了,開門探頭出來,馬麗急忙解釋,周琛在屋裡睡覺,可能喝多了沒聽見。
馬麗這時臉已經漲得通紅,額上也冒出了汗。
“你繼續敲門,我抱妞妞去吹吹風,太悶了。”
樓道里悶熱無風,盛藍藍抱着妞妞往走廊拐角的窗邊透氣。耳邊聽着馬麗邊敲門邊喊周琛。周琛終於開門了。
馬麗沒有注意到周琛的神色異樣,高興地喊盛藍藍抱着妞妞進屋。她拖着行李箱徑直走進主臥,迎面差點撞上一個人。她嚇了一跳,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撞開她往門外跑去。盛藍藍抱着妞妞正好進門,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姑娘的胳膊。
姑娘掙扎着,周琛上前拉開盛藍藍,讓姑娘趕緊離開。
“她,她是誰?”
馬麗還沒反應過來,盛藍藍抱着妞妞進房,屋裡充斥着濃郁的荷爾蒙氣息,讓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入眼是臥室凌亂的大牀,兩個枕頭疊着擱在牀中央,牀頭燈桔色暖昧的光圈下,一個撕開的杜蕾絲塑料袋有點扎眼。
盛藍藍趕緊轉身把妞妞放到隔壁的小房間,她知道這種時刻她不便說什麼。她只能握住馬麗的手道別。
“電話聯繫,如果有需要我派人來接你和妞妞。”
馬麗似乎還沒反應過味兒來,一個勁地點頭應着,把盛藍藍送到門口,看着她下樓。
關上門,馬麗突然暴發了,扯着周琛就往大牀上指去。
她是過來人,牀上那麼明顯的痕跡她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竟然帶小妖精回家睡覺!你還要不要臉?你是做爸爸的人了……”
馬麗看見了地上用了一半的套套,忍不住噁心得像吐。
她和周琛從來沒用過這個東西,很明顯這東西是周琛專門爲別的女人準備的。馬麗剛纔沒有看清那個姑娘的臉,現在後悔得恨不能扇自己嘴巴子。如果時間能再來一次,她一定會揪住那個姑娘一頓暴打,和別人的老公上牀,那姑娘到底圖的是什麼。
爲了響應獨生子女號召,馬麗生完孩子一個月就去醫院上環了。
本來她還想這樣可以和周琛沒有後顧之憂地享受二人的激情,可是周琛一直沒有碰她,他對她的激情已經全部用完了一樣。
“別說得那麼難聽,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帶妞妞睡覺。”
周琛像沒事人一樣,推開小房間的門打算睡覺。
馬麗怔怔地望着大牀,這張結婚時周琛仔細愛護的白色歐式大牀,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睡過了。今天他睡了,卻是帶着別的女人睡他們的婚牀。
馬麗怎麼能不咆哮,怎麼能不憤怒!
她發瘋似的衝到小房間,一把揪起周琛。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教授,我明天就去你們學校揭穿你,我要告訴你們書記,你不配爲人師表。”
“你要敢去我們學校,咱們就離婚!”
“離就離!我要揭穿你的醜陋面目,讓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馬麗抱起妞妞奔了出去。她心裡有太多的委屈,剛剛準備爲愛修煉得完美一些,好抓住愛人的心,轉眼之間這個美好的願望就被醜陋的一幕擊得粉碎。
周琛一點沒有畏懼的樣子。他早已厭倦了這樣的婚姻,馬麗家境好,處處壓制着他。結婚不到一個月,馬麗就把他的工資卡拿去,他要用錢,還得向馬麗伸手。他很少消費,更不能給父母補貼些家用,他只能忍着。還好他評職稱通過了,他有了額外的收入可以私藏,在父母面前總算找回了些面子。
馬麗生孩子以後,周琛覺得他的任務終於完成了。他對這個家的義務已經全盡到了,他要過他自己的生活。
今天愛戀周琛的女生來家裡請教他問題。女生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周琛又何嘗不是心猿意馬。女生很開放,直接把周琛撲到牀上,還主動掏出保護套給周琛戴上。
彼時周琛正在興頭上,壓着屁股墊着枕頭的女生左衝右撞。他特別喜歡這樣的姿勢,讓他慾火焚心,不能自已。特別是看到女生迷醉的臉龐,癡癡的囈語,他更加發狂了……
這是馬麗從來不曾給過他的,從他第一次和馬麗在一起,他就斷定馬麗經歷過男人。可是那時他沒有選擇,他只能屈服於命運的安排,他必須要在這座城市裡紮下根,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