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下車和郝春來道別,以爲郝春來也會下車回家。沒想到郝春來沒有熄火,看她走進家門,一踩油門把車又開走了。
這麼晚了他會去哪兒呢?
蘇諾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開始關心起郝春來了……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盛亞歡看蘇諾進門隨口問道。蘇諾白了母親一眼。
“不回來難道和他一起睡覺?”
“這孩子怎麼講話呢!”
盛亞歡被女兒一句話給噎得啞口無言。蘇諾蹬蹬上樓,盛亞歡突然想起什麼喊住她。
“傍晚有一個女的來家裡要找你籤個什麼字,我說你不在。把你的手機號碼給她了,也不知她有沒有打給你。”
蘇諾沒聽見似的推開自己的房門反鎖,撲倒在牀上。她只想睡覺,除了跳舞她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什麼事情與她有關。
蘇諾看出來了,郝春來不像是要追求她的樣子。
該怎麼辦?要主動一點追求郝春來嗎?
到目前爲止,除了對歐蘇陽曾經費心思追求過。其他的男人都是主動找蘇諾的。蘇諾覺得去追求郝春來有點不合適,倒追的愛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可是除了郝春來這麼一個有錢人,蘇諾暫時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對象……
正在蘇諾迷迷糊糊想得頭疼的時候,郝春來打電話告訴她,明天晚上請她幫忙繼續跳舞。讓她準備一個不一樣的舞蹈,最好是穿古代衣服那種。
“你說的是古典舞吧!”
“對,就是古典舞。敦煌壁畫那樣的飛天美人。舞衣我給你準備。”
蘇諾暗笑郝春來不懂舞蹈,偏要用舞蹈去賄賂別人。
放下手機,蘇諾在牀上魚躍而起,跳到地上來個頭倒立。
多久沒有跳過古典舞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實在想不出飛天舞要怎麼編排。現在要是讓她表演鋼管舞和椅子舞,她倒是可以信手拈來。
不過看在郝春來給介紹工作的份上,明晚再幫他一回吧。
蘇諾滿腦子都在想飛天舞的動作編排,一夜沒有睡好。趕到舞蹈時,腦袋裡終於有了舞蹈的雛形。
今天是發薪的日子,看見同事們都去財務室領工資,蘇諾也進了財務室。她知道自己工作沒幾天,應該也沒有多少工資,安靜地等別的同事都領完出去了,她才湊近會計。
“名字?”
“蘇諾。”
會計是位四十多歲的大姐,是舞蹈室的兼職財務。聽到蘇諾的名字,趕緊站起來。
“我昨晚去你家找你簽字,你不在。今天又趕時間要去別處做報表。所以就先把大家的工資給發了。正準備找你補簽名……”
會計大姐的話讓蘇諾一頭霧水。
“你是老闆娘,你不簽字,我是不該給大家發工資的。一定下不爲例,你趕緊給我補個簽名吧。我實在是太忙了,兼你這家舞蹈室的財務,也是郝總介紹的,我不好意思推掉。”
“你的意思我是這家舞蹈室的老闆?”
“是呀?你不會不知道吧!”
會計大姐被蘇諾給整懵了。從抽屜裡拿出營業執照,上面的負責人是蘇諾的名字。
蘇諾按着會計大姐的指示,機械地在報表上簽字。拿起營業執照盯着上面自己的名字,終於確定一切都是真的。
蘇諾立即給郝春來打電話。舞蹈室果然是郝春來給蘇諾盤下來的。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什麼爲什麼啦,只要你喜歡就好。也沒有多少錢,做自己喜歡的事才最開心。你好好幹,如果舞蹈室能賺錢就算我入一股。”
郝春來哈哈大笑,顯然心情極好。
蘇諾靠在窗邊,望着窗外的陽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覺得她越來越不理解郝春來了。
舞蹈室再便宜,接手一家沒有個一二十萬也拿不下來。郝春來出手這麼大方,難道不是在追求自己嗎?
蘇諾給郝春來的行爲下了定義,心裡開始接納他。
爲了晚上幫郝春來討好大人物,蘇諾苦練了一天的飛天舞。
穿上水袖雲裳,雲鬢插滿珠釵。蘇諾的一曲敦煌飛天舞讓人看得如癡如醉。
“你是市歌舞團的演員嗎?”
丁局長終於忍不住叫蘇諾到身邊坐下說話。
昨天看蘇諾的舞蹈,他就覺得蘇諾的氣質和舞姿不俗。特別上蘇諾鬢邊插着的一朵百合花,實在是妙不可言。
“不是,我一直在國外發展,最近纔回國。應朋友的邀請到這裡表現舞蹈。”
蘇諾說話透着港臺腔。
“難怪我不認識你。市歌舞團的演員跳舞,就缺少一份你這樣的靈氣。”
“丁局長高見!不愧以前在文化局做領導。”
拍馬屁的高聲附和。
“我也是第一次看這麼好看的舞蹈。簡直就像敦煌壁畫復活了一樣!真是難得。”
“這得感謝郝春來郝總提供的信息,我才能按圖索驥編排出飛天舞。”
蘇諾淡淡地笑着。
這時室內燈光驟亮,蘇諾一時難以適應,擡手遮着眼睛。蘇諾移開手,感到有一縷目光罩在她身上。蘇諾朝那個男人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賀熙東望着蘇諾,嘴角勾起的玩虐似乎要隨時揭穿蘇諾的謊言。蘇諾坐不住了,和丁局長謊稱家裡有事告退。
丁局長還想再說點什麼,他身後的秘書附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丁局長臉色大變。
此時中州市文化局會議室裡燈火通明,盛藍藍和歐蘇陽神情凝重。
昨夜得到博物館失竊的消息,盛藍藍和歐蘇陽趕過去配合調查。已經一天一夜了,一點眉目也沒有。
市公安局偵察科仔細勘察過現場一愁莫展,竊賊沒有留下一點珠絲馬跡。
失竊的古董珍玩都是盛藍藍捐贈的。親生父親萬浮山留給盛藍藍的古董珍玩,她沒有核對過,更沒有把玩過,再稀罕的珍寶她也沒有什麼印象。
不過爲了配合公安局的調查,盛藍藍和歐蘇陽只能跟着一起想辦法。
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丁局長走了進來。
“老丁,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得麻煩你跑一趟。”
“都是爲了工作,我理應配合調查。”
丁局長坐到圓桌後面,對上盛藍藍的目光,眼底滑過一絲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