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二爺下定決心要過來後,就跟陳萌講了下大概情況。
陳萌被抓時,手裡握着的那把菜刀就是這次要來的賒刀人做的,每個賒刀人都會有個賬本,那上面會記載了誰賒過賬,精準到戶口本上的信息,只要能拿到賬本,就能知道一個嫌疑人的範圍。
但問題是,賒刀也有自己的行規,這個賬本,人家不會給他們看。
二爺上次來剛好賒刀人不在家,二爺提出花錢看,被人家的家人拒絕了。
後來也想過諸如偷啊,搶什麼的,但是都因種種不便放棄了。
陳萌聽二爺竟然還有偷搶的打算,那也是一臉懵逼的。
她心裡無所不能光明磊落爲國捐軀——好吧,還沒捐軀,但就是這麼一個頂天立地的科學家,竟然很從容地說出偷搶這樣的違和字眼,真是...反差極大。
不過二爺並不覺得有何不妥,爲了給萌萌洗刷冤屈,他各種手段都不介意,偏執性格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次來,陳萌跟二爺提前做了幾套方案。
她準備裝作買刀,先走曲線救國,看看能不能趁着人家記賬的時候偷瞄一眼。
二爺的記憶力驚人,堪稱過目不忘,陳萌的記憶力不如二爺,但是也能看一些,到時候倆人分工合作,能看多少是多少。
除了這個,陳萌還想過備用方案,二爺有錢,她會催眠,諾諾很萌可以分散人家注意力,她和二爺都能打...
這些條件都能用上,軟硬方案想了好幾套。
對這個賬本,陳萌和二爺都是勢在必得。
這個村人口不多,房屋稀疏,大多以土坯房爲主,走了一路,唯一看到的磚房就是二爺此次的目的地。
此時不是飯點,遠遠看着卻能看到院裡似有煙升起,卻不像是炊煙。
儘管來的時候已經做過周密的計劃,但是人生總是充滿變數,當陳萌跟着二爺進了院,還是震驚了。
只見院裡正在生火,看這架勢是要爲打鐵做準備,一個頭扎白毛巾的中年老農民正在添柴,陳萌來時聽二爺說過,這家住着諸葛姓氏的夫妻,上次來只有男人在家,但往外賒刀的卻是女人。
於是陳萌清清嗓子,正待問這農民大叔他妻子可否在家,那大叔聞聲轉頭,看到陳萌和二爺抱着孩子來,似乎沒認出二爺,卻也對這倆人的到訪並不意外。
“我家裡的在屋裡,你們來的巧,你們前面就排了一個人。”
排?
陳萌愣了下,二爺騰出一隻手握了握她的手,陳萌迅速反應過來了。
哦,二爺說過,賒刀人是這村裡看事兒的,也就是俗稱的大神兒。
今天應該是人家看事兒的日子,所以十里八鄉的都過來,有個婚喪嫁娶看日子,或是有其它不明白的,都過來找大神兒看。
陳萌跟着二爺往屋裡走,這房子佈局跟普通農村沒什麼兩樣,進門就是燒火的竈臺,收拾的還算乾淨,但陳萌一眼就看到裡面弄堂裡那一排排刀具。
二爺順着陳萌視線看過去,心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