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宛若按下了定格鍵,讓剛剛還處在瘋癲狀態的甄母握着手裡的斧子不動,陳萌再接再厲。
“一定是那可惡的璩雪,是她害的對不對?她現在不在我們這,您冷靜下,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兒,璩雪我幫你收拾,一定給你兒子討回公道,好不好?”
把鍋甩給萬能的小雪花。
外面沉默了幾秒,突然甄母嚎啕大哭。
“討公道?你拿什麼討公道!我兒子廢了!
甄卡廢了?!
陳萌和屋裡的石佩琦聽了都是猶如驚雷。
那個小夥坦白說,除了看女人的眼光稍微差了點,因爲缺乏戀愛經驗被小雪花給騙了,但其它方面陳萌和石佩琦對他印象還不錯。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廢了?
“是璩雪乾的?是不是她?”
甄母面對陳萌的追問,想着躺在牀上的兒子,情緒幾度崩潰,她嚎啕大哭。
她什麼都不想說了也不想活了,就想在死之前,給自己兒子出一口氣。
女性給人的印象總是很柔弱,但是一旦身爲母親,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很有可能會判若兩人迸發出百分之兩百的戰鬥力。
“那個可惡的女人,害了我的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甄母握着斧頭,手顫抖着,聲音都哆嗦。
沒有繼續撞門。
陳萌猜到了,這可能是一個臨界點,有百分之五十概率更厲害,有百分之五十概率放手。如果外面的人情緒更加激動,她和石佩琦怕是要吃虧了。
石佩琦希望陳萌拖延時間,但是陳萌卻做了個驚人舉動。
她把諾諾推給石佩琦,然後不顧石佩琦的反抗,把桌子推開一個縫趁機開門,然後把門關上,在門關上的前一秒,石佩琦看到陳萌背在身後的手,她在示意琦琦頂好門,保護好諾諾。
陳萌的意思很明確了。
繼續這麼搞,她這個有孕的身子被桌子來回撞擊,很容易出事兒,而一旦門保不住了,諾諾就會有危險。
外面那個瘋癲的,是拼勁了最後一口氣想給兒子出氣,陳萌是拼勁她全部,要守護着肚子裡的孩子以及屋裡的諾諾。
要砸門砍她女兒,可以。
先踩着她的屍體。
開門的動靜讓甄母一愣,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她都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身材瘦高的女孩從這破門裡走出來,就站在距離她不到半米的地方,甄母舉着的斧頭上反射的寒光,陳萌看得格外清晰。
“大娘,我就站在這,你要是能下手砍你就來,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井水不犯河水,按說是兩條路上的人,但今天咱們站在一起,你的斧子隨時能砍我,你要是不怕濫殺無辜把報應弄到下一代身上,你就來砍。”
陳萌說這話的時候,手心都冒涼汗。
這些刺激人的話,可不能亂說。
談判的時候要根據對方不同的性格,以及對方的一些心理特點對症下藥,她是根據對甄母的瞭解做出的判斷,但也是一步險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