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爸爸,要媽媽。”
這就是孩子的答案。
再好的禮物,再喜歡的人,始終不如父母在她心中的地位。
殘酷的經歷催熟了一個年幼的小孩,二爺把諾諾抱起來,喟嘆一聲。
“媽媽喜歡,你就可以喜歡。”
再大的事兒,他兜着就是了。
沒有什麼比這對母女的開心更重要,找個機會,跟萌萌說了吧。
眼下,二爺想的是沙百田跟他說的那些重要情報。
山下有一家危險的人,在把人弄走之前,他得帶萌萌出去躲幾天,這個假期來的剛好。
陳萌以爲二爺會帶她去玩,就算不出海也會找個臨近的省玩一下。
沒想到他連車都沒開,直接借了個騾子車,裝上老婆孩子,趕着車就進了山。
進山…
這一路陳萌的嘴撅得都能掛油瓶子了,看看自己帶的行李箱,以及鄭重其事換上的奢華棉服,這一身豪華的行頭與山裡的荒蕪一對比,簡直不能再傻了。
“於二狗,你不講究!”陳萌小聲嘀咕,因爲天冷,她把倆手插在了袖子裡,活脫一個樸實農村婦女形象。
昨天還狗腿的不像話,一口一個二哥好二哥妙,二哥二哥呱呱叫,今天發現線路不對,二哥瞬間降級成了二狗。
二爺對此充耳不聞,專心致志地趕着騾子。
用騾子當進山腳力,放棄了車,高冷所長變身農夫,身穿定製羊毛大衣,硬是把手裡粗糙的趕車鞭子握出了試管一樣的感覺,絲毫不覺得趕騾子車這種行爲跟他不搭,手法嫺熟,動作優雅,與周圍的黑山白雪融爲成奇特的一景。
陳萌嘟嘟囔囔地吐槽了一會,看二爺不爲所動,自己也說得口乾舌燥,便抓過保溫壺,倒了一杯水給諾諾先喝,然後自己再潤潤喉嚨。
溫水下肚後,陳萌沒動靜了,二爺偷偷往後看,就見他那個剛剛還恨不得給他嚼碎了的媳婦,正在掏出相機,擦完鏡頭對着他咔嚓一下。
“高冷二爺趕騾子車,洗出去後我回去一塊錢一張賣了...”陳萌叨咕着,拍完二爺拍諾諾,自得其樂。
二爺扯扯嘴角,天生的樂天派,生氣不超過5分鐘的小傻妞。
陳萌在這個山裡住了也快一年了,自認把這座山都跑的差不多了,所以對二爺挑的地方沒抱有多大希望。
可是當騾子穩穩走了四十多分後停下來,陳萌驚訝了。
這裡地上積攢了很厚的雪,看樣平時很少有人過來,銀裝素裹的小山谷,幽靜的藍天配上白雪皚皚包裹下的小木屋,像是粉妝玉砌的小姑娘,含苞待放在這片山野間釋放着靜謐的美。
更引人注目的,是小木屋院裡,那水霧騰騰的一片,陳萌眼睛一亮。
“那是——”
“溫泉。”
陳萌驚訝地合不攏嘴,她怎麼不知道這地方有地熱水?
“屋裡有引進的水池,過了三個月勉強可以泡一下,但不允許過長地——”
二爺的話還沒說完,就只看到他家的大肚子健步如飛,朝着小院歡快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