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月瞄準了力氣最大的李紅芳作爲突破口,可正當她跟李紅芳拉鋸的時候,那邊吳夢雅敗北了。
沒辦法,最後秦清月只能束手就擒。
黑暗的地窖裡只有透過地窖門的木板縫隙透進來的一點微光。
兩人手都被反綁着,嘴上堵着紙條。
吳夢雅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啊,大小姐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縮在秦清月身邊半點不敢出聲。
現在秦清月倒是不慌,想着她把她們關在地窖裡,等胡招娣回來只會肯定會來找她們。
就算找不到,那胡招娣在的話她們也不敢把她和吳夢雅轉移陣地。
雖說這麼分析着想着,但秦清月心裡還是忍不住發虛。
因爲她根本就不敢揣測人性。
她害怕胡招娣最後依舊會站在家人那邊,那麼到時候一切都完了。
吳夢雅此時不知道秦清月的想法,吳大小姐現在滿心懊惱,懊惱自己剛纔爲什麼不爭氣。
兩人挨在一塊坐着,雖然胡家的地窖裡此時並沒有存放蔬菜,但時間長了兩人還是感覺到了呼吸不順暢。
這麼下去,估計等不來人她們就得缺氧悶死了。
聽着上頭沒了動靜,秦清月才又有了動作。
她挪着身子轉向吳夢雅,把臉擱在了她肩膀上,然後擡頭以動作告知吳夢雅幫忙把她嘴裡的布條弄出來。
肩膀使不上力氣,好半天,布條纔有了那麼一絲絲鬆動的樣子。
此時吳夢雅已經滿身是汗,鼻息也微微喘着粗氣了。
歇了一會後,兩人繼續剛纔的動作。
也算是運氣好,就在兩人接近絕望的時候,嘴上的障礙物總算是被蹭了下來。
“夢雅,你能不能站起來?我幫你把繩子咬開。”
早飯都沒吃,又在地窖裡憋了那麼久,吳夢雅現在已經沒了力氣,不過她聽秦清月說完又咬着牙搖晃着站起身。
等到腮幫子感覺都快被磨裂掉時,吳夢雅手腕上綁着的那根塑料繩子總算是被秦清月咬開了。
摸黑幫秦清月解開束縛,吳夢雅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語氣透着緊張:“清月,咱們現在怎麼辦?”
“等等,總有人要下來的。”
地窖門是從上面被頂住的,所以現在就算她們想出去也沒辦法。
現在沒辦法,只能夠保存體力等着。
胡招娣出了村子哪都沒去,直奔了縣城派出所。
此時天已經黑了。
“同志,我要報警!”胡招娣臉上滿是焦急。
那人看了一眼眼前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發生了什麼事?”
“我同學不見了!”
隨後警察問清了前因後果。
在警察面前胡招娣自然是不敢跟在村裡那樣撒謊的,她就把事情始末都告訴了警察。
“可是你媽媽不是說她們回去了?那你還要報什麼?”
見對面的人一臉疑惑,最後胡招娣實在沒辦法了,一咬牙就衝着警察喊了出來:“我要報警!我們村有人拐賣婦女!”
胡招娣明知道這話說出來之後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村裡買媳婦並不是只有這麼一出,因爲窮,很多人到了年紀也娶不上媳婦,所以就花錢買。村裡不少戶人家的媳婦都是買來的。
胡招娣甚至知道,村裡有一戶人家乾的就是這麼個拐賣婦女的勾當。
她從小就知道,可她也知道這事她管不着,這事村裡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沒人會打破這個平衡。
但這次她卻不能眼睜睜看着同學出事。
說完這話,警察的眼神當即就有些微妙了。
那人看了胡招娣一眼,“這事得等等,要是明天你還找不到你同學你再過來。”
許是看着胡招娣一臉着急的模樣不太忍心,那人又提了一句:“要是你能聯繫得上你同學的家人,讓他們來報案,這事能解決得更快些。”
聽見這話,胡招娣的心涼了半截。
她明白警察話裡的意思。
之前村子裡有一個被拐來的媳婦家裡人找了過來,也報了警,但最後卻無功而返。
全村的人都包庇着把人藏了起來,一問三不知,甚至還差點把來找女兒的那對夫妻打了一頓。
沒證據,又沒有線索,就算是警察來都沒用。
“求你們了,我同學真的有危險!”
胡招娣心慌,語氣都帶起了哭腔。
她根本就不知道吳家和秦家的電話!
就在胡招娣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時,村裡人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又沒看見胡招娣人了,就紛紛回家打算先吃飽晚飯之後再繼續找。
這時候,李紅霞才總算鬆了口氣。
“你說說看招娣那個死妮子!老孃白養她那麼大!白眼狼!還學會說謊了!”李紅霞對着丈夫數落起了女兒的不是:“要早知道她去上個學變成這副鬼樣子,早就該讓她輟學去打工!丫頭片子念那麼多書最後不也一樣要嫁人?”
想到自家在外面打工還沒能結婚的大兒子李紅霞的聲音就越來越大。
“行了,別說了!”胡父站起身:“你有什麼事就趕緊的,我去我媽那一趟。”
和李紅霞相比,胡招娣的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漢子。
見丈夫離開,李紅霞撇撇嘴心裡嘀咕。
說到底那死丫頭就是隨了這男人,一點出息都沒有!
等人都不在家了,李紅霞匆匆趕到了住的不遠的姐姐家去喊人。
“全村都在找呢,現在去不保險吧?”
李紅芳有些爲難。
她早上被秦清月不小心打傷了腰,所以胡招娣去找她的時候半天才來開門。
“現在沒人在家,待會萬一招娣那死妮子回來了可就功虧一簣了,再說了地窖裡要關一晚上,人都得悶死在裡頭了!”
李紅霞的語氣有些急促。
這開了個頭不可能再當作無事發生那樣把人給放了,只能硬着頭皮幹下去。
聽了她的話,李紅芳眼底閃過了一絲厲色,點點頭。
原本保持着體力靠在地窖口休息的秦清月兩人忽然聽見頭頂上傳來了一陣動靜。
“清月......”
吳夢雅呼吸忽然變得急促,緊張起來。
“沒事。”秦清月握緊了手裡的棒子。
她也不知道手裡的是什麼,剛纔摸黑在地窖裡拿的一個類似於木棒的東西。
兩人就這麼大氣不敢喘地守在了地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