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今天你們都別想離開了。”
隊長沉着臉。
“看起來這樣的事你們不是頭一回幹了啊!”看見對方的架勢,顧風白臉上都是瞭然的神色:“反正我們都跑不了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被你們抓住的女孩在哪?”
見對方無動於衷,顧風白笑着伸出兩隻手,“這樣吧,你們把我也綁上,帶我去找她。”
“父母來找孩子的我們見過,可是男人找來的,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隊長若有所思地看了顧風白一眼,隨後笑道:“可惜了,那姑娘這輩子只能給別人當媳婦了。”
此時的秦清月又被綁回了李紅芳家。
關着二虎的屋裡,對於眼前的一切秦清月感覺熟悉,但又像是恍若隔世。
苦笑了一聲。
自己終歸還是沒準備齊全,要早知道還會來這一趟,她怎麼着也得去拜個武術師傅。
剛纔拿着菜刀時沒落下風是真的,甚至還傷了好幾個,但最後依舊輸在了敵衆我寡。
這回手上綁着的是麻繩,並且沒有了可以幫忙的吳夢雅。
坐在角落看着那個正衝着自己流口水傻笑的二虎,秦清月的心態倒是平靜了不少。
其實上輩子秦清月怨過恨過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除了眼前這個二虎。
說到底,他也是無辜的。
雖然如果不是燒壞腦子了,他大概也只能近墨者黑,但這樣的情況,秦清月還是一碼歸一碼的。
“二虎。”
比起上輩子的恐懼和驚詫,現在秦清月的情緒倒是顯得有些平靜過了頭。
或許也是因爲以奇怪的身份和方式跟二虎相處了三年,秦清月對於眼前這個智力有問題的男人也算是瞭解。
“二虎想吃糖嗎?”
聽見有糖,二虎拍着手走了過來。
“糖!給糖!”
“那你幫姐姐解開繩子,姐姐給你拿糖好不好?”
上輩子被抓來之後,對二虎只有怨恨和牴觸,直到最後受盡折磨才學會了忽悠。
這次嘛,也算是找到了捷徑。
秦清月笑了笑。
“解開!”
二虎邁着步子呵呵衝秦清月傻笑。
但到底是秦清月高估了二虎的能力。
“糖、糖啊!解不開!”
小孩似的鬧着,二虎隱約有哭鬧的勢頭。
秦清月知道李紅芳就在外頭,並不敢讓二虎把她招來,於是趕緊哄道:“二虎,剪刀就能解開了!”
見二虎愣住,秦清月又耐心地開始跟他說讓他去拿剪刀。
等二虎記住了拿剪刀,還沒等秦清月交代他不要告訴李紅芳,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動靜。
“你、你們是誰?!”
顧風白看着眼前的女人,冷笑一聲,還沒等李紅芳來得及阻攔,顧風白身後的人就一擁而上把人給摁住了。
“囡囡!”
顧不上被壓在地上嘴裡還不斷叫罵的李紅芳,顧風白開始在這不大的院落裡喊起秦清月來。
一直都保持着平靜的秦清月隔着門縫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後,眼淚才忽然決堤。
“我、我在這!”
最終,顧風白循着聲音打開了關着二虎的那扇門。
女孩坐在牆角,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臉上除了星星點點的淚痕還有一道紅痕和一小塊瘀青。
顧風白心臟在這瞬間像是被人攫緊了一般。
他儘量讓自己保持着理智,走過去,替秦清月解開束縛後小心地給了女孩一個擁抱。
“囡囡別怕,我來了。”
秦清月把頭埋進了那味道熟悉又寬闊的肩膀裡。
等到不知過了多久,秦清月才緩過神把腦袋擡起來,“你怎麼會來的?”
剛纔有那麼一瞬間,她都絕望了。
想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唯一沒想過的就是顧風白找來。
“之前查的那兩個人有結果了,我想着有些不安心,所以就趕來了。”顧風白看了一眼周遭的環境,便長話短說地解釋了一句。“走囡囡,先去車上。”
這裡村民彪悍的民風秦清月是體會過的,她聽顧風白說車還停在外面,倒是有一瞬間的驚訝。
不過隨即她又瞭然。
好像從頭到尾,就沒有能難得住這傢伙的事。
腦子裡忽然冒出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嚇得秦清月趕忙瞟了走在前面的顧風白一眼。
等走出了李家的院落秦清月才知道爲什麼他能夠這麼順暢無阻。
除了顧風白的車以外,一旁還停了兩輛警車。
原先還劍拔弩張的隊長此刻陪着笑臉,滿嘴解釋着這是誤會。
“有什麼事等我們查清楚了自然就知道是不是誤會了。”
警察看見跟在顧風白身後出來的秦清月瞬間就黑了臉,對隊長也沒了好氣。
人證物證俱在,這還能跟他們說是誤會?
等秦清月上了車,警察去到李紅芳家的院落,把她和二虎一塊也都帶回了縣裡。
車上。
“嗚嗚,清月,還好你沒事,嚇死我了!”
一見秦清月,嚇得剛纔都沒臉下車跟顧風白一起進去的吳夢雅瞬間嚎啕大哭。
“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麼?”秦清月笑着安慰。“招娣呢?”
剛纔在裡面她聽顧風白說了個大概,也知道是胡招娣帶他來的,現在看了一下卻沒見到人影。
“她、她不好意思見你。”
因爲這事李紅霞是首當其中的參與者,胡招娣覺得自己壓根就沒臉再見秦清月。
胡招娣坐在另一輛警車裡,心裡說不出來的難過。
這時候,忽然車窗被人敲響了。
轉頭一看,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清、清月。”
手足無措地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胡招娣甚至連頭都不敢擡。
她害怕看見秦清月厭惡的目光。
“招娣,謝謝你。”
正當胡招娣不知道怎麼開口道歉時,忽然她被站在身前的女孩抱住了。
耳邊傳來溫柔的道謝聲,讓一直把心提在嗓子眼的胡招娣一下子沒忍住,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出來。
“清、清月,對不起!”
和吳夢雅的嚎啕不一樣,胡招娣的哭聲裡帶着歉意。
“幹嘛說對不起?”秦清月拍了拍胡招娣的肩膀,滿臉認真地看向她:“你救了我呀。”
女孩笑意盈盈的模樣扎進了胡招娣的心裡,在這一刻抹去了她原先所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