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清月，你知道吃糖蛀牙你還給阿清吃糖！”一旁的周茹不樂意了：“你不記得你小時候了嗎？那會吃糖牙疼得半夜在那哭，哭得全家人都睡不着。”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周茹完全把霍香姐弟倆當成了親外孫了。
“沒事，吃完不刷牙的話疼過知道痛了就不愛吃糖了～”秦清月開玩笑道。
“唉你這死丫頭！說的什麼渾話呢！”
周茹的腿在兩天前去醫院拆掉了石膏，但現在走路還是不太方便，想夠秦清月沒夠着，氣得她舉起一旁的柺杖就要揍人。
“媽！我可是你親閨女！外婆！你閨女要揍我啦！”秦清月抱着霍清邊跑邊喊，誇張的模樣逗得懷裡的霍清也咯咯直笑。
“好了，周茹你看看你，那麼大的人了，還欺負個孩子，你再這樣，小心晚飯沒得吃了！”
聽見聲音的老太太從廚房探出頭，十分配合自家外孫女的行爲。
“嘿嘿～外婆最疼我了。”說着，秦清月湊了過去：“外婆，明兒我想吃糖醋魚。”
忽然，秦清月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最愛吃的那道菜。
“放心啊！不用等明兒，待會就能吃了！”
自家外孫女的喜好老太太哪能不記得呢？在秦清月放學回來前就已經準備上了。
一屋人其樂融融的模樣，讓秦清月心情幾乎飛揚起來。
“媽，您上回給我做衣服買的那些棉布還有嗎？”
玩了一會，秦清月也沒忘記正事。
“還有啊，怎麼了？你那些還不夠穿啊？”
上次那布料便宜質量又好，周茹買的不少。
“我夠了。”秦清月拿起桌上的一根小麻花啃着，點點頭：“但我同學那麼多就不夠了，她們都要買您做的汗衫。”
隨後，秦清月把趙圓圓她們要買衣服的事告訴了周茹。
“嗨！夠！你等着啊！晚點吃完飯我就給你做，就一件汗衫的事，哪值當收錢啊？”
“媽，她們說了，您要是不收錢啊，她們也不收衣服。”
趙圓圓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件事，所以千叮嚀萬囑咐，讓秦清月一定要親兄弟明算賬，不能不收錢。
“你們這幫孩子，怎麼一個比一個倔呢？”
“媽，您就做吧，我想着多做點，我拿到學校去賣去。”差點吃噎着了，秦清月趕忙給自己倒了杯水。
這邊她避開了被麻花噎住的命運，而一旁的周茹卻被她這話嚇了一跳，然後成功的嗆到了口水。
“你、你這孩子，怎麼就淨想着賺同學的錢呢？都說要和同學打好關係，你倒好......”
知母莫若女，秦清月完全知道周茹憋回去的話是什麼。
“媽，我是想賺錢沒錯，但我也沒準備坑同學們啊～”秦清月苦笑。
怎麼能用坑這個字眼呢？用薄利多銷還差不多。
“那......”
“你別這啊那啊的了，你先聽囡囡把話說完。”老太太端着盤子走了過來。
一句話，周茹不吭聲了。
“媽，是這樣的，大家是因爲這衣服好穿，纔想要買的，我也沒把刀架在大傢伙脖子上逼大家買呀，我這是堂堂正正做生意。”
換季的時候都是亂穿衣。
就像是趙圓圓說的，四月初的西京穿少了有點涼，穿多了吧又熱，要不上體育課還好，上體育課後一出汗，那全身上下就都黏糊糊的不舒服了。
“媽，就比如說你去菜場買菜，去了那麼多年，買菜的叔伯嬸孃們有沒有把菜白送你啊？人最多是給你便宜些對不？”
聽女兒說完，周茹不吭聲了。
她也知道是這個理。
“可是買菜和你們同學買哪能一樣啊？！”
說白了，周茹還是擔心，害怕女兒沒辦法跟同學打好關係。
“那能有什麼不一樣的？我要賣的是全校，那我也不認識整個學校裡的人啊！那就算老師找我買，我也得明碼標價呢！”
周茹：......
自家這丫頭膽子可太大了！
“好了，周茹，你快閉嘴吧！囡囡說的是這個理。”一旁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這怎麼撞了個腦袋，還把你給撞婆媽了呢？”
“那、那行吧，你要多少？”周茹算了算布料：“剩下的布料也不多了，頂多還能再做個十件八件的。”
“那進布料這件事等我爸回來你跟他說，讓他去多買點回來。”
現在和新吳那邊洽談的服裝廠還沒談妥，所以秦清月覺得也是剛好給兩人一個過渡期，找點活幹。
周茹睜大眼睛，剛想問女兒不會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把衣服賣給全校師生的時候，老太太忽然就在旁邊一咳嗽。
下一秒，周茹乖乖閉上了嘴。
*
第二天一早，秦清月準備去赴約。
臨出門前，忽然覺得兩手空空的不太好，畢竟是救了兩命的恩人。
給欣然小朋友可以買些吃的或者玩具，但是那位顧先生——
秦清月想到了那一身氣質內斂的矜貴模樣。
“媽，這衣服給我哥做的麼？！”
忽然，秦清月瞥見了幾件放在沙發上的汗衫。
“是啊！怎麼了？”
周茹踩着縫紉機擡頭問道。
“哦，沒什麼，給我兩件，我要拿去送人。”
大家都覺得好的那肯定就是好的。
禮輕情意重嘛！大概他也沒穿過這樣的？
如是想着，秦清月就把兩件衣服疊好裝進了一個袋子裡拎上了。
“這丫頭，哪有哪兩件衣服送人的？”來不及制止，周茹只好對着女兒的背影嘀咕道。
秦清月繞路去買了些小零食，等她到了校門口，顧家的車已經在那等着了。
“抱歉，我來晚了！”
剛纔遠遠地就看見了露在車窗外的那顆小腦袋，秦清月幾乎是百米加速地衝了過來。
“清月姐姐～我好想你啊！”
見到秦清月的那刻，顧欣然臉上的歡喜簡直溢於言表。
“姐姐給你帶了好吃的哦！”
雖然秦清月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這麼招孩子喜歡了，但是經歷過霍香姐弟倆後，她對怎麼哄孩子也有了經驗。
得到了禮物的顧欣然眼神亮晶晶的，接過東西后乖乖道謝。
而就當秦清月鬆了口氣的時候，她忽然就感覺到了一道略微深沉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轉頭看去，男人倚靠在車門旁，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着自己。
秦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