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都要噴血了,她怒瞪着唐曉芙好久,明白不拿出錢來賠雞蛋錢,唐曉芙和冷晨旭都不會放她走的,所以對峙之後,最終又掏出十塊零五毛來往唐曉芙手裡一按:“這是雞蛋錢!”然後氣沖沖地走掉。
唐曉芙無聲地笑了一下,蹲下身來,把地上的鈔票撿了起來,現在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三十一塊五毛,還挺划算的。
她剛站起來,就聽一聲地動山搖的咱聲,就連腳下的地都在顫抖。
唐曉芙尋聲看去,原來是杜娟走得太急太快,腳下一劃,摔地上了。
她扭頭去看冷晨旭,冷晨旭毫無表情地從杜娟身上收回目光,說了聲:“走吧。”然後自然地牽起了唐曉芙的一隻綿軟的小手往前走去。
杜娟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路哭嚎着往家走去。
圍觀衆軍嫂和軍官都散去,但是冷晨旭親口宣佈唐曉芙是他的女朋友在他們中間都炸開了鍋。
“哇!不得了了,冷團長談戀愛了!”表示驚歎,不可思議。
“那女孩子不怎麼樣!又黃又瘦!我上次要給冷團長介紹的是個老師,比這個強多了,不知冷團長什麼眼光!”一股子酸溜溜。
“話說那女孩子看上去好小,人家冷團長喜歡小女孩。”有人分析。
這些議論唐曉芙和冷晨旭當然不可能聽到。
就連冷晨旭當衆宣佈她是他女票,她都沒走心,又不是拍言情劇,男主這麼一說就是真心表白?別做夢了!人家只是用這種方法迅速有效地給自己解圍,順便打杜娟的臉,看她還敢朝自己亂潑污水!
杜娟以後再想出什麼幺蛾子暗算自己,她得在心裡掂量掂量了,現在自己頭上可是頂着冷團長女票的頭銜哦,啊哈哈!
剛纔能那麼痛快地讓杜娟吃癟,全靠了冷團長大人啊,得拍拍馬屁以表謝意。
唐曉芙清了清嗓子:“冷團長剛纔好身手啊!”
“過獎,我曾是校足球隊門將,差點選入省足球隊。”
“那爲什麼落選了?是體能測試沒過關?”唐曉芙打量着冷晨旭。
下雪天也沒見他穿好多衣裳,上身好像就只秋衣、薄毛線衣外加軍裝。
她的目光從他的上身移到兩條大長腿上,不知他有沒有穿毛線褲,要是沒穿,這兩條腿可真結實健美……看起來身體蠻棒的樣子!
冷晨扭頭不滿地看了唐曉芙一眼:“誰說我落選了?我是自己拒絕的!”
“嗯,拒絕也好,我覺得你長的這麼高,更適合打籃球。”唐曉芙仰頭看着冷晨旭,這傢伙身高很定超過一米八五。
“誰說長得高就一定適合打籃球。”他扭頭上下打量了幾遍唐曉芙,“你長得這麼瘦,不也不適合練摔跤嗎,可剛纔不也摔的挺好的。”
唐曉芙狂抽嘴角,這傢伙不毒舌嘴上會上痔瘡啊!
兩人來到醫院,一進病房門,唐曉芙就看見曉蘭伸長脖子一臉焦急眼巴巴地往門口看,見到她喜極而泣:“姐姐,你沒事吧。”
曉蘭緊張地打量曉芙。
“我沒事。”唐曉芙把手裡的網兜放在牀頭櫃上,想給曉蘭擦眼淚,身上卻沒手絹。
冷晨旭把自己的藍白方格子手帕給了她。
“早上媽媽聽別人說有個小護士把你的攤子踢了,就趕緊下樓去看你了,然後你們就都沒回來,我快擔心死了。”唐曉芙剛給曉蘭擦乾眼淚,她又掉豆豆了。
“好了,你也看到了,我真沒事,跟姐姐一起去洗手吃飯,我今天做了汽水肉,可好吃了!”
三個人洗手回來,唐曉芙把裝有去水用的那個保溫瓶打開遞給曉蘭,一股汽水肉特有的鮮香立刻在病房裡瀰漫開來。
唐曉芙和冷晨旭也各自打開一個飯盒,開始吃飯。
唐曉蘭用小勺舀了幾口汽水肉吃了,驚豔的直眯眼:“姐姐,真沒想到肉還可以這麼做着吃,比豆腐還嫩!”
“你要是愛吃,我以後還做給你吃。”唐曉芙把魚塊裡的魚刺吐了出來,放在牀頭櫃上的一張小紙上,方便待會兒扔掉。
曉蘭又吃了幾口汽水肉,一號牀病人家屬跑了過來,笑着問曉蘭:“你姐姐又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曉蘭把正吃的汽水肉給她看了一眼。
一號牀病人家屬點頭:“這個病人吃了好消化。”然後問唐曉芙怎麼做汽水肉。
汽水肉做起來非常容易,唐曉芙詳細的把做汽水肉的步驟告訴了她。
一號牀病人家屬聽完了也沒有想走的意思,依舊四平八穩的坐在唐曉蘭的病牀邊,看了一眼埋頭吃飯的冷晨旭,壓低聲音告訴唐曉芙:“昨天晚上半夜三更三號病的瑩瑩媽去上了一趟廁所回來,整個人像掉進了水塘裡似的,渾身溼漉漉的,並且還大哭大鬧說是有人暗算她。”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探究的看着唐曉芙。
唐曉芙無視她意味深長的目光,扭頭向三號牀看去,瑩瑩媽昨天還是穿的一件棗紅色的棉襖,現在已經換了一件黑棉襖,母女兩個一個悶悶不樂的坐在牀上,一個垮着臉坐在椅子上,正是吃午飯的點兩個人都沒有吃午飯,瑩瑩媽的手臂上還打着吊針,估計是被鐵桶裡的水澆病了,發燒了。
唐曉芙看着她母女兩個的慘象,內心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這一切都是她們咎由自取,能怨誰!
只是真沒想到,當時也被鐵桶裡的水幾乎淋得全身透溼的冷晨旭居然不是惱羞成怒的追上來追打她,而是又陰險的把機關重弄了一遍,這是怎樣一種磅礴的人文關懷!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唐曉芙故意裝糊塗,而且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和平常說話的聲音一樣,選擇特別光明磊落:“阿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說詳細些。”
一號病牀的家屬眼裡閃過一絲意外的神情,沉默了大約五六秒的樣子,再才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唐曉芙聽完,一副深思的表情:“那護士長來怎麼說?”
“護士長也說不清,你說是意外吧,誰會把一桶水灌滿頂在那些清潔工具的最上方,肯定是有人暗算三號病牀的瑩瑩媽。”一號病牀說這話的時候,看唐曉芙的眼神就像抓住了她什麼把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