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宸毅聽她如此的諷刺侮辱陳香琴,心中氣怒,丟下柴火,臉色陰沉的走到劉梅花面前。
“你幹啥?!你還想打人啊!”劉梅花被他嚇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倉皇的急吼道,“老二,你兒子要打我,要打人了!你還不管管。”
她這是在喊張宸毅的父親。
“大娘,我只是要從廚房出來,手都沒伸出來,怎麼就是打你了。”張宸毅嘴角勾起一抹笑,俊朗的面容上一派和煦溫暖,哪裡有一絲陰沉。
明顯和剛剛判若兩人。
“大嫂,你別胡說!我兒子怎麼會打人!別說是對你了,對一般人,他都不下手。”張父聽到劉梅花的聲音時,是想躲開的,可是,一聽這動靜,只能連忙從屋裡出來。
劉梅花見張宸毅變臉變的那麼快,頓時一臉吞了蒼蠅的憋屈樣,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別笑,你剛纔那樣,看着就是想打人!”
“大娘,你也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你這麼鬧,最後丟臉的也是你。”張宸毅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丟臉!你家還有臉嗎?!再多的臉面昨天都被你媳婦兒給丟盡了!全村人都知道你們花了一千塊錢娶了媳婦,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願意進你們家的門!”
這劉梅花就是有本事,繞了個圈子,被威脅了一番,最後還是罵到了陳香琴身上。
這一番話,聽的張家三口,全部沉了臉!
張宸毅不禁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極力的忍耐着。
即便從剛纔來看,陳香琴似乎已經改變了,不鬧了,可是,昨天婚禮上發生的事情,還是如一根刺一樣的紮在張宸毅的心裡。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想到昨天的事,那根刺就會動一下,扎的他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劉梅花見他們臉色難看的不說話了,剛纔氣怒的眉眼立刻就揚了起來。
只要他們不舒坦,她就高興。
然而,還不等她咧嘴大笑,一道溫軟悅耳的聲音傳來——
“大娘,你這話說的不對!我願意嫁進來。”
頓時,所有人都愕然的同時扭頭,看向朝他們走來的陳香琴,而在看清她的樣貌這一秒,所有人的眼眸中都閃過一抹驚訝,不,應該說是驚豔!
陳香琴本來就很美,美在她有精緻的五官,白嫩的皮膚,玲瓏的身段,但是,她本身並沒有多少的氣質,內涵。
如今不過剛剛二十歲的陳香琴,即便上過學,可也是長在鄉村鎮上,又哪裡有眼界和涵養可言,自然沒有什麼氣質。
以前的她,也就因爲自身的美貌和穿着,看起來不那麼‘土’而已。
然而,現在的她,靈魂已經變了。
前世,她雖磕磕絆絆,可是卻也經歷過大風大浪,富貴過,榮華過,那三十年的經歷,對於現在的陳香琴而言,卻是一筆巨大的寶貴的財富,豐富充實了她如今貧瘠的靈魂。
更何況,面由心生,如今,陳香琴心境平和,沒有不滿,所以,從她身上,就散發着一種暖暖的溫柔氣息,讓人心生親近,也心生信服。
其實,溫柔並不是說一個人聲音甜美,性子和軟,而是歲月沉澱累積的一種淡然與知之。
所以,用溫柔,淡雅來形容此刻的陳香琴,再合適不過。
而恰恰是這種張宸毅他們從未見過的溫柔和淡雅,將陳香琴襯托的無比的貌美,甚至看到她,會讓他們不禁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幾人中,自然是張宸毅受到的衝擊最大!
起初,他將她放在心上,是幾年前夏日午後的偷看,是源於她的美貌,她的嬌俏,她的笑容,還有他對她的種種的美好的幻想。
其實,張宸毅之前對陳香琴沒有絲毫瞭解,說他喜歡陳香琴,不如說,他喜歡的是他心中想象的,那個以陳香琴爲模板的夢中女神。
他幻想真實的陳香琴就是他夢中的女神,會想嫁給他,會嬌羞,會喜歡他,可惜,昨天的婚禮直接將他敲醒了,讓他對陳香琴特別的失望。
晚上因爲醉酒而要了她身子,有神志不清,有怒氣的原因,可也有一部分因爲還不能徹底的捨棄對陳香琴的幻想的喜歡。
至於後面想要對她好,也是因爲這,還有爲人丈夫的責任。
而今早,陳香琴那嬌羞和緊張的樣子,太符合他心中的幻想和期待,又讓張宸毅死的心,重新燃燒了起來。
但是,現在,見到這般美的淡雅溫柔的陳香琴,張宸毅心跳加速的同時,也開始慌了。
這一刻的她,帶給他的感覺,比他想象的夢中女神還要美好千萬倍。
所以,他慌了,有些不敢相信,這麼美的她,真的是自己的媳婦?!
他甚至覺得她不該屬於這裡,這個破落的,因養着豬和雞而散發着絲絲臭味的小院,還有這幾間破舊的土胚房子根本就不配她。
“你剛說啥?!你願意?!還有,過了一夜,你怎麼變樣了!”劉梅花最先反應過來,她不可思議的用手指着她,眼睛瞪如銅鈴,因太過於驚詫,她嗓門都破音了!
“爸,媽,對不起,昨天我不懂事,犯糊塗了,也害的你們傷心丟臉了。媳婦兒沒臉求你們立刻原諒。只希望你們給我個機會,我一定會改過,以後好好的孝敬你們!”
陳香琴沒有理會劉梅花,而是走到張父張母面前,態度誠懇,神色懊惱的衝他們鞠躬道歉。
張父驚呆了,手裡拿的煙桿子都掉地上了。
而張母也沒好到哪裡去,她剛從廚房出來,手裡是拿着鐵勺的,這時候,也驚訝的掉到了地上。
“哐當!啪嘰!”
煙桿子和鐵勺子碰撞在了一起,又滾出一步那麼遠。
陳香琴見他們這麼震驚,有些尷尬的垂下頭。
咳咳,若不是她昨天劣跡斑斑,也不會造成她不過開口道歉,就能讓公婆震驚的又是掉煙桿子,又是摔勺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