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魯倒是不知道林彤還寫作,林彤下車以後他就問徐念,“小念啊,你剛纔和你媽媽說的什麼稿費啊?”
徐念略有些得意的顯擺,“我媽媽可厲害了,她寫的好多故事雜誌上都有,我媽媽賺了好多的錢呢!”
嘎魯有些好奇,“你媽媽還會寫故事?”
“當然了,叔叔你看。”徐念把手裡一直拿着的那本雜誌翻開,“看到了吧?這是我媽媽寫的,這圖也是我媽媽畫的。”
他小嘴一嘟,“我媽媽是好人,他們罵我媽媽,他們都是些壞蛋,大壞蛋!虎子和小樹也是,我媽媽白給他們好吃的了,都是白眼狼!”
白眼狼是奶奶以前常說的話。
他覺得,用在小樹和虎子身上正好。
嘎魯和巴圖看着這色彩鮮豔的兒童雜誌,對林彤又有了新的看法。
這是個能人!
做生意,寫故事,都做的這麼好,不是能人是什麼?
林彤回到車上,看到兩個大男人,正翻看着兒童雜誌,看的津津有味。
“這是你寫的?寫的真棒,借我吧,我拿回去給我兒子看看,他肯定會喜歡。”嘎魯揚了揚手裡的畫報。
“是我寫的,你要喜歡就拿回去給孩子看吧,一本畫報說什麼借不借的!”林彤不在意的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嘎魯剛說完,徐念就小臉一揚,很得意很顯擺的道:“我這有很多呢,裡面都有我媽媽寫的故事,可好看呢!”
林彤哭笑不得,點了他小鼻子一下,“行了,別顯擺了,不過是幾個故事,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嘎魯叔叔纔是了不起呢,他和爸爸一樣是英雄,專門抓壞人的。”
徐念一聽,眼睛瞪的老大,帶着希翼道:“真的嗎叔叔?那你把那些罵媽媽的壞人抓起來好不好?”
林彤怔了怔,溫柔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好了小念,不要亂說,抓人也不是能亂抓的……”
嘎魯也愣了下,看向徐唸的目光竟然出奇的溫和,“小子,你可給叔叔出了個難題啊!不過,叔叔雖然不能把他們抓起來,卻可以讓他們向你媽媽道歉。”
又跟林彤感慨道:“你們感情這麼好,怪不得振華這麼感謝你,說你這麼好那麼好的。”
林彤笑笑沒說話,心裡卻在想,他真的是這麼覺得嗎?我可沒感覺到。
在最委屈的時候,他不在旁邊,林彤心裡說不失望是假的。
因此聽他說起徐振華,她心裡還是挺介意的。
嘎魯轉身開車,旁邊巴圖翻看着畫報,“別說,小孩看的書也挺有意思的。嫂子,問你個問題唄,你要不願意說就不說。”
林彤道:“什麼問題?”
“你寫這些,能掙多少錢啊?”
林彤倒沒瞞着他,這人和嘎魯一樣在公安局上班,只要是認識的人,去郵電所就能打聽出來。
這時候可沒有什麼**這一說。
“這個不一定的,是按字數算錢的。字數多稿費就多,安數少稿就少。像這畫報上的,一般也就十幾二十塊錢一個故意吧!當然,要配插圖就多一些。”
巴圖一聽驚訝道:“這麼多呀?那一個月要寫個十篇八篇的,豈不是得掙一二百了?”
嘎魯笑罵道:“還寫個十篇八篇的,你以爲這是啥玩意?真要那麼好寫,這滿大街的都能寫都能掙那些錢了。作家是那麼好當的呢?”
巴圖撓撓頭,憨笑着道:“也是。嫂子那也挺厲害了,作家啊,了不起!”
林彤也沒多解釋她寫了很多,她是佔了前世的便宜,要不然腦海裡也不能有這麼多的故事,“啥作家啊,我可不是作家,你可別這麼說,讓人家聽了笑話。”
汽車開回縣裡的時候,直接去了飯店,大叔還沒下班,他特意讓大嬸早回去,安置好林彤母子。
大嬸家裡是兩間正房,中間是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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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和大嬸住東邊那間,嘎魯和巴圖幫着把箱子和炕桌搬到西屋。
大嬸和林彤,搬被褥等雜貨。
徐念抱着大黃,跟在媽媽身旁,好奇的看着這個新家。
大嬸看到盆和碗筷那些,竟然還有些調料,忍不住笑道:“家裡都有,你拿這些幹什麼?”
林彤笑道:“你家裡是你的,我們住在這裡就夠麻煩的了,怎麼好都用你的呢!家裡也不是沒有。”
大嬸佯作生氣,“什麼你的我的,分那麼清幹啥?家裡有你儘管用,沒了再說沒了的。”
林彤連連點頭,“放心吧,大嬸,我肯定不會客氣的。”
把東西搬完,嘎魯道:“明天我就去部隊問這事,你們就在這安心住着吧!我叔和嬸都是好客的人,你放心,住在這肯定沒有那麼亂七八糟的事。”
林彤道了謝,大嬸道:“今天我就不留你們了,等哪天我休息,你們來吃飯。”
嘎魯和巴圖忙笑着答應。
等他們離開,大嬸要給她們做飯,被林彤攔下了,“大嬸,今天的晚飯我來做吧!吃麪條行嗎?”
“你快歇着吧!不用你。”大嬸硬把她推進屋,“你先收拾着,等明天我上班,再吃你做的。”
林彤見大嬸堅持,倒也不矯情,進屋把炕桌在炕梢那擺好,把書本都放桌子上撂好。
被褥都重新疊好,撂到箱子上,收拾的差不多了,大嬸喊了二人吃飯。
收拾完,林彤跟大嬸商量房租的事,“……就按縣裡的價錢給……”
林彤還沒說完,就被大嬸打斷了,“提什麼錢啊,他們解放軍戰鬥保我們平安的時候都沒提過錢,你再說給錢大嬸不高興了。”
林彤剛要開口,大叔下班回來了,大嬸站起來道:“你回來的正好,這孩子,非要給咱們錢當房租,被我說了一通。”
大叔哈哈笑,“孩子,你大嬸說的對,你安心住着,相信部隊會給你一個公平的,說什麼房租不房租的,大叔大嬸不差你那點錢。”
林彤着急了,“大叔大嬸,我有錢,你們不收錢我可不好意思住了。”
“大嬸知道你有錢,之前兩個月你綠豆糕可不少賣。不過,那些錢你就拿着吧!你要覺得過意不去,大叔大嬸白天上班,晚上你幫大嬸做個飯就行了。”
林彤苦笑,“大嬸,做飯才用幾個錢啊,你們這樣,我真的不好意住下去了。”她招呼小念,“去把畫報拿來給爺爺奶奶看。”
徐念顛顛拿來畫報,很自覺的翻到林彤寫的故事那,“爺爺奶奶你們看,我媽媽寫的。我媽媽有錢,你們就收下吧,要不然我媽媽會難過的。”
“喲,這小嘴可真會說。”大嬸笑着捏了捏他的小嘴,接過畫報,誇道:“真好看!”
大叔笑話她,“你認識嗎就好看?”
大嬸樂呵呵的道:“不認識怕啥,這圖還用認識,一看就好看,是吧孩子?”
徐念笑眯了眼大力點着頭,“媽媽畫的圖,特別好看!”
林彤道:“我往編輯部投稿,每個月都有稿費的,我就是不賣那些點心,我的錢也足夠用了。”
“那也是你的,說不要就不要,你再說,大嬸真生氣了。”大嬸板起臉訓道。
林彤看向大叔,大叔擺了擺手,“孩子,聽你大嬸的,你要過意不去,以後晚飯你包了,這行吧?”
“那好吧!大叔,大嬸,那我就厚着臉皮住下了。”林彤開玩笑道:“不過我做飯水平一般,肯定是比不上大叔的,你們可不要嫌不好吃啊!”
“不嫌不嫌。”大叔說道:“我說,你們兩個別光說啊,我這可沒吃飯呢!”
林彤忙道:“我給你擀麪條吧!”
大叔道:“行啊,好一陣子沒吃過麪條了。”
林彤剛站起來,被大嬸拉住,朝大叔瞪了一眼,“剛纔的飯還有,熱一熱就行,不用麻煩。”
大叔哈哈笑,“行行,看到沒有,你大嬸啊,兇着呢!”
林彤看着老倆口的互動,心裡又是羨慕又是溫暖,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真心的笑容。
這一劑那,她忘了這些流言,這些陰謀,要是生活裡都是光明和溫暖的一面,那該有多好!
嘎魯從大嬸家出來,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局裡,也不知道他忙了些什麼,在局裡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部隊。
年長一些的叫薛志鋒,年輕的那位竟然也是蒙族,名叫鐵木爾,他們和嘎魯也是相熟的,雙方打了招呼以後,鐵木爾問:“你來是因爲徐副營長的愛人一事吧!”
嘎魯點點頭,很沉穩的道:“我不相信,你們看不出這裡面的蹊蹺,你們是不是應該爲林彤僻一下謠,給她一個說法?”
鐵木爾搖頭,“這件事我們還在調查。”
“還有什麼可調查的?”嘎魯不悅的道:“讓徐振華知道,他心裡得怎麼想?他一次次的豁出命來保百姓平安,可他的妻子卻要受這種委屈?”
鐵木爾苦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有人證實,林彤和武學斌在新豐態度親密,幾乎是抱在一起的……”
“那是因爲驚馬,武學斌救了她……”
“可,看到的人都說沒看到驚馬。我們不能聽信林彤的一面之詞。”
嘎魯的臉色凝重,“你們問過武學斌和那位張鐵匠了?”
“張鐵匠證實,二人是一起的。還說他的馬沒驚過。”鐵木爾攤攤手,“至於武學斌,我們沒找到人,估計是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