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
阿欽還在補眠,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累得渾身疲憊。
只是他淺眠的很,一聽到門口的動靜,立馬就睜開了眼。
敲門聲一聲比一聲急切。
阿欽擰眉,快速地開門,看到面色凝重的周芽芽還有她身後心虛的魯雅婷就知道事情敗落了。
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快。
“有什麼事嗎?”
“那些展櫃真的是你製作的?”
周芽芽不信!
完全不信,魯雅婷跟她說完的那一瞬間,她是吃驚,但很快,她就否定了,在她的認知裡,阿欽才十八歲,怎麼可能做出那麼精緻的展櫃,重點是一週之內做完,再重點的是,他做的傢俱都有江成東做的影子。
所以周芽芽有理由相信,阿欽身後可能不僅有她父親,還有江成東。
可週芽芽又想不通,阿欽陪她去的歐洲,阿欽是父親的心腹,怎麼又能跟江成東扯上關係呢。
周芽芽思緒亂了,她必須要一個答案。
阿欽看着她,頓了幾秒。
“是我做的。”
阿欽乾脆承認了。
“你撒謊!”無疑被刺激的周芽芽冷聲呵斥回去。
阿欽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我沒有撒謊,確實是我做的,這一週我基本上沒回來不是嗎?”
阿欽反問,周芽芽見他還不肯承認,果斷受了刺激地上前,扯住了他的衣服。
“他人呢!”
周芽芽沒有再繞彎子。
阿欽眼色漸漸凝重了。
“誰?”
“你說誰,你跟在我身邊有兩個月了,從跟我去歐洲,你對我的生活點滴和周遭的人能不瞭解,能做出這些展櫃的就只有江成東,他在哪!”
周芽芽直接怒吼。
這樣的周芽芽嚇到了魯雅婷,也驚愣住了阿欽。
阿欽抿着脣,沉默片刻,瞧見周芽芽眼紅,才無奈開口。
“你多想了,這些傢俱真的是我做的,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人,他在歐洲,他訂婚了有未婚妻了,你忘了?”
阿欽直擊周芽芽的痛處,來深刻地提醒她現實。
周芽芽自然知道現實,可不明白的是。
如果不是江成東,還有誰,還有誰能做出和他一模一樣的東西。
“那些傢俱是他做的,我確定是他做的,阿欽,你告訴我,他在哪?”
周芽芽氣勢矮了,此時此刻,她只想一件事。
如果能見到他,就行了。
阿欽見她這般,心軟的一塌糊塗外,又十分煎熬。
“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那些傢俱是我做的,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人,我要現在再給你做一個嗎?”
阿欽只能用事實讓她死心。
周芽芽愣住,瞧見阿欽毫無心虛慌張之色,那般的從容淡定,她更糊塗了。
“好,你做。”
三個小時後,院子裡。
簡單運來的木材,在三個小時的加工後,天都黑了,可燈光照耀下。
和展會裡的展櫃一模一樣的一個小櫃子呈現在周芽芽眼前。
魯雅婷在旁邊給阿欽比大拇指,讚歎他的能幹。
而周芽芽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她邁着沉重的步伐上前,一點點,一絲絲,仔仔細細地看這個展櫃。
是她設計的款,卻也是改良的款,比後現代的那些設計更時尚大氣。
這完全不像出自一個還未滿十八歲孩子的手。
“現在可以證明是我做的了嗎?”
阿欽的聲音傳進周芽芽的耳朵裡。
周芽芽伸手撫摸着上面的花紋,還有雕刻的痕跡。
“你的木匠手藝是跟誰學的?”
周芽芽想的是江成東,可是她一萬個確定,江成東沒有收過一個未成年的土地,而且這四五年,她從來沒在他身邊,話語裡聽過阿欽,總不能再更長久之前,因爲阿欽今年才十八歲,四五年前就夠小了。
“告訴我,誰教的你,誰教的你雕刻的紋路用的工具,還有這裡的梅花紋路,爲什麼要畫六瓣花。”
梅花是五瓣。
但江成東曾在某個雕刻的日子裡跟她說過,他對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小時候看着大冬天,冰天雪地裡她頭上有一朵六瓣梅花,紅的如火,太過明豔動人。
周芽芽曾經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怕添堵,因爲小時候的那個周芽芽不是她這個靈魂。
但現在。
因爲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她才能如此確定,能刻六朵梅花花瓣的,就絕對是他。
阿欽也怔住了,看着自己製作的東西,又看了周芽芽。
而那邊魯雅婷似乎還沒能理解,他們倆這是怎麼了,一臉懵逼地站着。
“六瓣梅花,不會有人會故意加一瓣,只有江成東會,你與他有什麼關係?”
周芽芽問。
阿欽埋下頭,陷入沉默。
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說,因爲現在還不是揭露他身份的時候。
“只是習慣,你多想了。”
“你到現在還要跟我撒謊,你這孩子太讓我失望了,你不願意告訴我是不是,那我親自去找他!”
“你去哪裡找,他在歐洲,你還要再去歐洲自取其辱,讓自己遍地鱗傷嗎?”
阿欽低沉的話驚呆了兩個人。
魯雅婷從來沒見過這麼嚴肅而沉重面容的阿欽,她被阿欽的眼神所震懾。
這真的是個未成年該有的眼神嗎?
那麼具有壓迫感,連她三叔魯山都沒有這麼有威懾力。
像個……成熟的男人,或者說,有過歲月痕跡的人。
周芽芽呢。
周芽芽無法理解地看着他。
“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不要告訴我沒關係,我不相信。”
“有,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你可以相信,我跟他從來沒有聯繫,你可以理解,我在模仿他。”
阿欽給了一個答案,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周芽芽完全迷惑了。
模仿?
“爲什麼要模仿他?他有什麼值得你模仿的!能不能不要把我當傻子耍!”
“你那麼愛他,足以說明他的優秀,我想像他一樣,這樣未來的有一天,你會不會用看他的眼光看我。”
說到這份上,魯雅婷都歎爲觀止了。
魯雅婷覺得細思極恐,她真的太小看阿欽了,這根本就是少年老成的代表啊。
不對,是腹黑的代表啊。
就說阿欽喜歡芽芽姐,芽芽姐還不信。
魯雅婷瞧着一臉震愕的周芽芽,緩緩地退了步子,把空間留給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