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一直等到上飛機在睡覺的,可半夜時,蕭伶韻睏意襲來。早早地就睡着了,上飛機時,便有着顧西爵抱上了私人飛機。蕭伶韻在顧西爵的懷中睡得理所當然,時不時地換個姿勢。
飛機上,百里青和百里溫幾人依舊商量着關於軍火方面的事情。聲音不大不小,但蕭伶韻的耳朵向來都很靈,一點點的聲音都能讓她皺起眉頭。見此,顧西爵揚脣扯開一抹淺笑,揮手讓幾人聲音小一點。
蕭伶韻的面部表情這才鬆緩下來,她的身材屬於正常一類。但在顧西爵的懷中卻顯得異常的嬌小,調整了一下自己坐的位置,讓睡在懷中的蕭伶韻睡得舒服一些。
王嫂和顧涼塵站在機場內,看着飛機起飛。這才坐上車離開機場,回了別墅。
一下飛機,蕭伶韻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腦袋疼得厲害。不免有些後悔回來z市,但是向來都不肯認輸的她,除了臉色差一點之外。並沒有看出任何的異常,街道依舊以前的景象,沒有任何變化。
這裡的一草一木,她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雖然說,回到自己的祖國,感覺空氣都要清新許多。
但是......那種不詳的預感是怎麼一回事?
坐在車內,蕭伶韻很安靜,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費米利爾坐在另外一輛車裡,一直不停滴問着杜迪克問題。
“很累?”顧西爵將蕭伶韻的身子攬在懷中,垂眸看着她略帶疲憊的臉色。
蕭伶韻搖了搖頭,從包裡拿出一片葉酸吃下,看着車窗外的風景。蕭伶韻不說。不代表顧西爵看不出來,他的大手撫上她的頭頂,揉了揉她因爲睡覺而蓬鬆的頭髮,淺淡開口:“放心吧,有我在呢。”
如果說。蘇謙默真的是被千帕控制住了的話,這個訂婚宴是具有一定的危險的。很多事情,她現在不願意說,他也不逼問。等她自己不能完全處理的時候,他在出手,告訴她這個世界上。能幫助她的人是誰。
她的性格執拗,一旦認定了,就很難改變。他也不要求她的性格改變,只是希望,她能全身心的信任他。
不過。這一點,她目前還沒有做到。
“恩。”蕭伶韻點點頭,沒有開口說話。顧西爵的實力是她比較放心的一點,在他身邊的時候,總覺得很安心。
比如此刻,剛纔那股焦躁的心情已經完全消失了。
一點影子都沒有留下,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車子看到被炸燬的城堡時,蕭伶韻微楞。偏頭疑惑地開口:“我們是要住在廢墟里面嗎?”
百里青幾人頓時輕笑,開口道:“伶韻小姐,難道不知道。這城堡其實是我們的人炸燬的嗎?”
“%6&*&…@#¥%6*7”蕭伶韻。
“你說什麼?”顧西爵垂眸。
蕭伶韻瞪眼搖頭:“沒什麼。”
自己炸燬的?當初不是說是別人下的手嗎?怎麼又變成別的人了?
“伶韻小姐,這城堡留在這裡,有許多危險之處。”百里青言道於此,便不往下面繼續說了。蕭伶韻聽着百里青略帶冷漠的聲音,微微一愣。擡眸卻見幾人都冰冷的眼,無語的撇嘴。真是有錢任性啊!
這麼大的城堡說炸就炸了,不知道可以救活多少非洲難民了。
好吧。雖然她自己也沒有什麼公德心。但是,這城堡啊......城堡啊......她其實還比較喜歡的。不過現在都已經被炸燬了。說什麼貌似都沒有作用了。
不過,既然是自己人炸燬的,那也就是說明了。蕭清菡和方韻潔是他故意放走的?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她很是疑惑,貓都是好奇的,她也不例外。
擡眸正準備開口,顧西爵卻直接將她強勢的按在懷中。大手捂住她的雙眼,悠悠道:“好奇心會害死貓的,你先休息一下,今晚可有得忙了。”
“就不能溫柔點嘛!”蕭伶韻略帶不滿的聲音傳來,他的力度太大。差點被撞歪了她的鼻子,不過,鼻翼間傳來的痛感,讓她更加清楚的感覺到。顧西爵渾身散發的冷意,就算看不到他那雙妖冶的眸子。
她也能猜到此時,是有多麼的犀利。
她聽話的閉上了眼,靠在顧西爵懷中,小手抓着顧西爵胸前的衣服。顧西爵垂眸看見她的動作,微微皺眉,但終究只是沉默了。
在廢墟內轉了一圈之後,顧西爵便揮手讓司機開往另外一棟別墅去。這棟別墅是好早之前就準備好的,一直沒有用,但傭人一直都有請。所以裡面是很安靜的,畢竟顧西爵有潔癖,手下人是不敢怠慢的。
後面的車裡,白塵跟費米利爾都是隔了很多年纔來中國。雖然礙於面子不能問太多,但是從他們充滿疑惑的雙眼中,依舊可以看出他們對中國的好奇。
中國很多文化,都是他們所不瞭解的。
在國外,中國是一個很神秘的國家,他們對此很是嚮往。
到了別墅之後,顧西爵抱着又一次睡過去的蕭伶韻進屋,麥克幾人跟在他的身後。看着蕭伶韻熟睡的臉,微微皺眉,她睡得似乎有些多了。就算是孕婦在怎麼嗜睡,那也不是這個嗜睡法啊!
從布魯塞爾到中國,她清醒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費米利爾和白塵從車上下來,杜迪克神情疲憊的跟在他們身後。百里青和百里溫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杜迪克差點沒哭出來。他真的不想跟這兩人在一起,他會瘋的,會崩潰的!這兩個人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從清醒之後。就一直不停的問不停的說。
他的聽覺細胞已經嚴重的產生了厭煩情緒,已經在開始嚴重的抗議了。
將蕭伶韻放回房間之後,顧西爵揮手讓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叫了白塵去書房談話,白塵看着顧西爵嚴肅的臉色,有些不敢擡頭去看他的眼睛。
“白塵。知道我找你過來什麼事嗎?”冰冷到了極致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白塵搖搖頭:“爵,你在生氣?”雖然是疑惑,但卻帶着一股篤定。
顧西爵點點頭:“可以這麼說,讓主人格出來吧,我有事情要和他談。”
“哦。”白塵的聲音有絲死亡。垂下了純淨的眸子,三十秒後。白塵重新擡起頭來,嘴角邊流露出一抹殘忍的笑:“爵,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顧西爵揚脣,嘴角邊雖是優雅的笑容。但卻冰冷到沒有任何溫度。看着白塵殘忍的雙眼,緩緩道:“這段時間,你就留下吧。”
“好。”白塵點點頭,直接走到顧西爵對面的沙發坐下,端起桌子上已經準備好的咖啡杯。微微垂頭,閉上眼睛嗅着咖啡的香氣,聲音帶着幾分笑意:“咖啡真香,好久都沒喝過了。”
“明天蘇謙默就交給你了。這可是條大魚。必須先把魚餌準備充足,不能出現任何紕漏。”看着他悠閒的樣子,顧西爵勾脣淺笑。
“沒問題。”白塵脣角緩緩上揚。勾勒出一抹優雅的笑意。眸光多了幾分殘忍和嗜血,蘇謙默嗎?
呵呵,他早就想會會了。
“墨言呢。”
“我以爲你最開始就會問這個。”顧西爵懶洋洋的一笑,身子往後一揚。白塵輕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聲音帶着殘忍:“一次不忠。終生不用。”
“那你爲什麼還問我她在哪兒?”
白塵垂頭,揚起一抹苦笑:“因爲不忠的是我。不是她。”
“什麼意思?”顧西爵的聲音緩緩變冷,墨言的身份地位在他心裡。那可是比慕輓詞還要高的。也是他視爲妹妹的存在,可面前的人,卻是與他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兩人的事情,於情於理他都必須要關心一下。
白塵苦笑:“就是字面上你瞭解的這個意思,爵,這件事情我不想多說。”
顧西爵揉了揉眉心:“行,你不願多說,我也不問。等你想清楚了,再來告訴我吧。”
話音一落,顧西爵就站起身子準備回房間休息一下。白塵看着他的背影離開沒有說話,他跟墨言的事情現在還沒有處理清楚。他不想讓爵所有擔心,畢竟這件事情做錯的人是他......
回到房間內的顧西爵看着蕭伶韻睡得香香的臉,附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二十分鐘過後,蕭伶韻醒來了。發現自己被顧西爵抱在懷中,她動了動身子,從他懷中爬了出來。
房間內是滿滿的中式風格,看起來很舒服也很順眼,蕭伶韻下樓:“王嫂,我餓了。”
沒有人回答,她一愣,這纔回過神來。這裡是中國了,王嫂這次沒有跟着回來,在布魯塞爾陪着顧涼塵。
她啪嗒啪嗒跑上樓,推了推牀上正在睡覺的顧西爵:“喂,爵爺,我餓了。”
“.......”牀上的人沒反應,蕭伶韻眨巴眨巴眸子,感覺到頭頂有一排烏鴉飛過。顧西爵睡得有這麼熟?她纔不信!肯定是在裝睡!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蕭伶韻就使勁兒的又推了推他的身子。顧西爵依舊是沒有反應,蕭伶韻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看來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走下樓。第一時間跑到廚房去,打開冰箱看了好半響,無語地垂下頭。
竟然連一樣能吃的食物都沒有!
這是準備要餓死的節奏嗎?天哪!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異常配合的咕咕叫。
“啊啊啊!煩死了!”她拿起平板,開始定位自己現在是在哪個地方。家裡沒有食物,就只能叫外賣了,雖然不大好吃。但是總比餓死要強上很多,而且,她也不想吃泡麪啊!
翻了好幾家飯店,蕭伶韻拿起電話準備撥打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費米利爾的聲音:“伶韻,你在幹嘛?”
“打電話叫外賣,你們吃了沒?沒吃我一起叫。”蕭伶韻招招手,費米利爾立即點點頭,直接坐在了她身邊。蕭伶韻找的是一家農家香。裡面的飯菜評價挺好的。而且菜色也很齊全,費米利爾一口氣點了二十幾個菜之後,對着蕭伶韻笑道:
“就先暫時點這些吧,讓多準備點米飯。我帶來的手下都是第一次來中國,待會兒讓他們也嚐嚐中國的飯菜。”
蕭伶韻微楞,點點頭:“好。”
說着拿起電話撥打了外賣的電話。外賣一聽說到這麼多菜也有些愣了。但接電話的似乎是個職位不小的人,說話間帶着一股客氣勁兒,蕭伶韻掛掉電話之後,看向身邊的費米利爾。此時,她的一雙美眸緊緊地盯着平板屏幕上的食物。
嘴角邊有絲晶瑩。蕭伶韻嘴角一抽,快速地拿起茶几上的紙巾。直接放到她的嘴邊,湊近,小聲提醒道:“阿姨,口水流出來了。”
“啊!”費米利爾尖叫一聲,趕緊拿起紙巾擦了擦。目光犀利帝掃向四周,見沒人看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對着蕭伶韻不好意思的一笑。指着平板上的食物說道:“這個菜很好吃的,以前我吃過。只不過後來嫁給爵的父親之後就吃不到了,請的中國廚子也都沾上了西式的風格。我不大喜歡。也就不愛吃了。”
蕭伶韻點點頭,很多中國廚子去了國外之後。做飯的風格都變了不少,根本就不能說會中國的傳統美食了。
還是這些飯館的比較正宗,很多都是老幾輩傳下來的老字號。她一直都比較喜歡,叫外賣的話,菜色也都比較集中在某幾個。
“還有這道紅燒排骨我也很喜歡。王嫂做的也很好吃。下次我要找她學習學習,這道菜真的特別好吃。”越說費米利爾就越是餓。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一邊對蕭伶韻不停滴說着。蕭伶韻也是太餓了,根本就沒有力氣回答她的話。
不過。費米利爾也沒有過多在意就是,一個人自言自語也很來勁兒。
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華麗高貴的陌生感,而是一種很和藹很接地氣的溫暖。
二十分鐘後,食物送過來了,送外賣的小哥看到這麼多人的時候。差點沒把外賣給弄翻了,嚇得在一旁一直等候着的手下們趕緊上前接住。代替外賣小哥叫食物提進了別墅裡,拿起一打錢直接遞給外賣小哥。
用着半生不熟的中文道:“給尼菜前?剩下的做消費。”
外賣小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重複道:“給我菜錢,剩下的給我做小費?”
給錢的手下點點頭,轉身回屋。外賣小哥拿着錢飛快地上車,刷的踩下油門離開,這麼多錢啊!都快抵得上他幾個月的工資了!
幾個手下將食物都放在餐桌上了之後,這才恭敬地待在一邊。讓蕭伶韻和費米利爾先坐,看着面前散發着香味的美食,蕭伶韻和費米利爾對視一眼,坐了下來。費米利爾親切地朝着旁邊三個下屬招手:“你們也坐下來吃吧。”
“可是爵爺......”三個手下雖然很想過去,但是沒有爵爺的吩咐,他們還是不敢的。
“沒事的,他現在在睡覺,再說了,這麼多。我跟阿姨兩個人也吃不下啊,你們就當做是幫幫忙吧。”蕭伶韻盛好一碗飯遞給費米利爾,對着三個手下笑。這時,百里青和百里溫說着話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桌子上的食物,走了過來。
“夫人,伶韻小姐。”
“你們要一起吃嗎?”費米利爾笑眯眯地道。
“不了,我們剛纔吃過了。”百里溫笑着搖頭,目光朝着樓梯口看去,偏頭問蕭伶韻:“爵爺還在睡覺嗎?”
“恩,他好像很累,你們有事?”盛了五碗飯之後,蕭伶韻坐下。
百里青和百里溫對視一眼,笑道:“那我們先上去找爵爺了。”
費米利爾揮手:“去吧去吧。”
吃飯的時候,蕭伶韻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顧西爵的狀態,讓她有點奇怪,按照道理來說,他的警覺性那麼高。之前自己推了他幾次,應該醒過來了纔是啊!裝睡的話,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吧?
“太好吃了。”費米利爾放下碗筷,拿起紙巾優雅的擦拭了一下脣瓣。現在才兩點多,時間還尚早,費米利爾從飯桌上起身:“伶韻,要跟我出去逛逛街嗎?”
“好啊!”將顧西爵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蕭伶韻隨着費米利爾站起身子:“我先上樓換身衣服,拿包包。”
“好,你去,我等你。”費米利爾轉身轉身坐在沙發上,蕭伶韻上樓。回到房間的時候,顧西爵已經不再房間裡了。她伸出手摸了摸被子,上面已經是冰涼的了。說明顧西爵已經起牀一段時間了,正是百里青和百里溫上來的時候。
她從衣櫃裡拿出顧西爵準備好的衣服,走進浴室將長髮綰成丸子頭。將手機和超薄的平板放在大衣口袋中,從衣櫃裡拿出復古學生包背上。將白色圍巾朝着脖子圍了一圈,出了房間在顧西爵書房門口待了半秒,這才轉身朝着樓下走去。
百里青和百里溫找他肯定是有事情要說,她還是不要去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