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老頭聞着味兒就跑了過來,在美食麪前,什麼白人的驕傲都被他扔到一邊兒去了,天天抱着窗戶等這邊開火做飯。
每次看他吃飯時的樣子,趙林都想提議用元青花來換紅燒肉,說不定他一激動還真會答應下來。
小苗和小莊本來在這邊的生活重心就只有一樣,那就是上班。現在被趙林一攪和,天天也不知道幹什麼了。
主任都給他們放假了,再上趕着去涮試管也太假了。
正是好動好玩的年紀,沒有外界誘惑的時候他們還能耐得住性子,現在趙林把他們封閉的窗戶給敲破了,再想讓他們像以前那樣只知道吃飯幹活就不可能了。
小莊吃了飯就跑去酒吧,說是鍛鍊口語,鬼知道他是怎麼鍛鍊的,大白天的去酒吧,真虧他能做的出來這種事。
小苗就扒着電視不撒手,恨不能把自己給扎到屏幕裡面去。
趙林看着時間和隔壁老頭聊閒天,希望能去他的地下室裡看一眼。
“你肯定是吹牛的,你要是有這麼多寶貝還會住在這破地方?”
老頭兒捏着鬍子上的飯粒往嘴裡送,也不嫌髒“愛信不信。我祖上闊的很,留給我幾樣寶貝有什麼好吹牛的?”
趙林道“我祖上還是世界最頂級的文明呢,說這個有屁用。”
“要不讓我看一眼,要不我是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
老頭兒道“你就別想了,我是不可能讓你看的,要是你起了壞心思怎麼辦。”
“我起壞心思你頂得住麼,你要是怕就不該跟我吹牛。”趙林不屑道。
老頭兒道“我在地下室埋了地雷,有本事你就進去試試。”
不愧是強盜的後裔,真特麼狠啊。
趙林抽了一口涼氣道“你嚇唬我,信不信今兒晚上我就僱倆人進去瞧瞧?”
老頭子也是拿過槍、上過戰場的人,說在自己家裡埋地雷,趙林還真不敢不信。別的先不說,光是他屋子裡的那十幾杆槍也夠闖空門的人喝一壺的。
僱人去搶更沒有必要了,爲了這點兒東西動刀動槍不值得,反正他也沒幾年好活了,還是多陪他聊幾回閒天,等着他的屋子拍賣吧。
和他鬥了一會兒嘴,趙林把老頭子送回家,讓他最後兩年活的好一點兒,也算是等價交換吧。
“別看了,該去接人了。”趙林踢了踢沙發對小苗說道。
這丫頭開着空調窩在沙發被窩裡面,也不怕浪費電,真想看看她回國之後怎麼過夏天。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古人誠,不欺我。
小苗在沙發上蠕動了一下,眼睛還是沒有離開電視,兩隻腳在地上探來探去終於把拖鞋給穿上了“再等一會兒行不行,馬上就出字幕了,我得看看導演是誰,拍的太好看了。”
趙林搖搖頭,又是一個被資本主義社會腐蝕了靈魂的年輕人,這抵抗力也太差了點兒,一臺空調一臺電視就把她給俘虜了。
不過想想只去了一次酒吧就離不開的小莊,趙林覺得小苗還是個好孩子。
“那你看吧,我去把小莊給揪回來。”趙林一番對比之後,覺得應該對小苗再寬容些。
小苗哼哼了兩聲,擺擺手就算是回答了。
趙林也不跟她計較,一個女孩子總不能揍一頓吧。
在酒吧找到小莊的時候,那小子正和酒吧女招待聊騷呢。兜裡就裝十塊錢也敢來裝波,這臉皮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怎麼看上她了?”趙林給自己叫了一杯酒,坐到小莊旁邊問道。
小莊看到自己人反而害羞了起來,低頭道“別瞎說,我就是想練習練習口語交際能力。”
這念頭可要不得,練習口語什麼的最可怕了。
趙林掏出一張百元綠票晃了晃,那個剛纔還和小莊眉來眼去的妞,就拿着托盤來到了趙林身邊。
“先生想要點兒什麼?”女招待聲音還挺好聽的,又有一個常人不能及的胸懷,怪不得小莊會一見鍾情。
“喜歡這個麼?”趙林從兜裡又掏出一張五十的來,問她道“如果你在地上看到這樣的兩張紙,你會撿哪一張?”
“我當然是全撿起來了,不然剩下那一張被風吹走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女招待笑眯眯地看着趙林說道。
小莊有點不知所措地看着趙林調戲他的女神,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把自己面前的杯子端了起來一口氣全灌了下去。
趙林看了他一眼把兩張錢都放以桌子上面,對女招待說道“我這位朋友很喜歡你,你願意陪他聊聊天麼?”
小莊聽到這話被酒一下子卡住了嗓子眼,猛烈的咳嗽起來。在他的字典裡,喜歡這個詞就等於表白了,趙林說的這麼直接,讓他有些受不了。
女招待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桌子上的錢不吭聲。
“明天早上還會有這麼多。”趙林把錢塞到她手裡,如果不是爲了顧及小莊的面子,他就塞到另外的部位了。
因爲一百五十塊錢就已經遠遠超過她的價格了,更何況趙林還要多加一倍。
小莊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早上還有,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但是女招待已經笑嘻嘻的把錢收了起來,然後趴到小莊臉上親了一口道“你的朋友真大方,等一下我這就找人換班來陪你。”
“她,她她……”小莊又驚又喜,指着去找人換班的女招待說不出話來。
趙林道“找媳婦的話還是回國內吧,她的閱歷太豐富,你接受不了的。”
“不信的話,一會兒你可以自己試一試。”
小莊這才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身指着趙林道“你用錢收買她!”
趙林把自己的酒推到他面前,然後環繞着整個酒吧揮了一下手道“你說錯了,不是我用錢收買她,而是我們都可以用錢收買她。”
“要是不想帶她回家學技術,趕緊把酒喝了跟我回去。”
小莊的內心掙扎一下,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回到椅子上,端起酒杯道“她和我說自己是爲了賺學費纔來這裡打工的,沒想到打工和打工原來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