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現在就知道說我了,又不是我找人丟的死老鼠,你犯得着找我撒氣嗎?”
劉氏也不甘示弱頂了回去,她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底氣,顯然是因爲這事不是她挑起的,自然腰桿也挺得直。
“哼!那可就不好說了!指不定人家就是衝你來的。”安老爺子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嗯,抽一口煙冷聲說道。
“你!你怨我有個啥用,有本事你去把人家揪出來啊!”劉氏也不幹了,白白受這委屈可不是她的風格。
“哼!懶得跟你說!”
俺老爺子心情不悅,丟下一句話就往門走。
“死老頭子,你胳膊肘到底往哪裡拐呀!”
劉氏不敢衝安老爺子大聲吼,只能對着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婆婆,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齊氏早就看出不對苗頭了,但是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兩人好像吵嘴了兩句,忍不住上前問道。
“沒你的事兒。”
劉氏白了齊氏一眼,索性把邪火往她身上。
“婆婆,我知道你們心情不好,但是這樣吵架是解決不了問題。我是多嘴了一點,但也是關心你們。”
雖然齊氏平白無故挨的一罵,但臉上依然是老好人的笑意。
“要你說啊!這點事還用你教?”
劉氏瞅着齊氏的笑臉,心裡總覺得慎得慌,這樣的她真是讓人看不到心裡的想法,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但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那您要不把事兒跟我說一說,說不定我還能出點主意。”
齊氏半哄着劉氏,其實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們會這樣發生爭執。
“還不是那個賤蹄子乾的好事!”
劉氏坐在石椅上,氣呼呼地說道。
“難道又是蘭子那個賤丫頭?”
果不其然,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除了她還能有誰?咱老安家也就出了這個孽障。”
“這是丫頭成天事最多,最多一肚子鬼心思,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投胎的。”
齊氏也跟着罵罵咧咧,神情很是氣憤。
“還不是新平娶的好媳婦,生出來的沒個像樣的種,只會合起夥來算計我老婆子。”
一想到那個被掰成兩半的家用,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的花了,日子過得緊巴巴,買什麼都覺得拮据的很。越想就越來氣,要不是安新平兩公婆工作的遠,她肯定鬧個天翻地覆爲止,省的還要花錢打電話的。
“可不是,大伯一向最聽婆婆你的話,別說在我們這片了,就是放眼幾十裡都找不出像他那麼孝順的。”
在村裡,女人的地位跟她的子女輩分是一樣的,都要尊稱丈夫的兄弟爲伯叔輩,齊氏說的大伯也就是安新平,安曉蘭的爸爸。
齊氏現在最高興乾的無非就是火上澆油,哪裡有點苗頭就往哪裡潑,只要劉氏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死野種!敢跟我老太婆玩陰的,看我不打死這死野種!”
劉氏一口一個野種的罵着,卻沒看到門口剛準備走進來的安老爺子,此時臉色陰沉,本想踏進來的腳又縮了回去,目光深深的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跟着又轉身離開了。
“這回又給婆婆您添啥堵了?瞧把您氣的。”
齊氏拿着一菜籃子坐在了一邊,一邊擇着菜,準備跟劉氏嘮家常。
劉氏本來還憋着不說,畢竟這兒媳婦她是有所提防的,但現在正在氣頭上,還被安老爺子給說道了兩句,心裡這委屈正愁沒處發,齊氏一問自然就繃不住了。
“上回來要地不成,還以爲消停了,可這野種倒好,小小年紀心思歹毒得很,一連幾天往田裡丟死老鼠,還不知道從哪搞了血潑在莊稼裡,這是個人看了不得給嚇壞!”
說到這裡,劉氏口渴的清了清嗓子。
齊氏見狀,忙起身往屋裡倒了杯水遞給了她。
劉氏接過一口氣猛灌了幾口,終於舒坦了才繼續說道。
“這事可不能姑息啊!都知道是安曉蘭乾的,您咋還不上門把她揪出來打一頓。”
她行事的風格周圍所有人都是知道的,齊氏自然而然的接話道。
“呸!你知道個啥?整天就知道窩在廚房裡,也不知道柴米油鹽幾斤幾兩的,沒往家裡賺個錢,就會張嘴說。”
劉氏白了她一眼,語氣中哼哼道,神情很是不屑。
齊氏臉一僵,隨即又扯開笑臉。
“這家還是婆婆您做主的,大小事當然得勞煩您把持才行。”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天天罵着她懶惰不會做飯,現在她倒是把廚子裡的事給包攬了,硬生生逼着自己學習燒飯做菜,難吃了捱罵,好吃了也得不到褒獎,簡直比牛還累。
有苦往肚裡咽,現在齊氏也算是看透了,乾脆左耳進右耳出的,權當沒聽見。
“是嘛?你知道是我當家做主就行。”
劉氏挺了挺胸腹,特地強調自己的主權。
“我不就是關心地裡的莊稼不是,這事萬一被別人知道了,以後誰還跟買咱家的糧食,這麼多咱也吃不完,放久了該生蟲子的。”
每年安老爺子都會種兩畝糧食,等到收割的時候就會僱人一起幫忙,留下家裡吃的份量後,剩下的就會賣出去,賺的錢也都往家裡塞的。
沒有辦法,安新海那個工地的工作也就是掛個名而已,除了往家裡拿錢出去填補,也沒見過賺過幾個錢給會家裡過,要不是有了安新平夫婦幾百塊錢的工資,劉氏一家哪能生過的那麼滋潤。
“廢話,你能想到的我咋能不知道。你口風緊點,這事要是我從別人嘴裡聽到了,那肯定就是你說的,我第一個非撕爛你的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