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吳華並沒有太留意,只是以爲這女人怕生,但是看到女孩通紅的眼眶,大概是哭了很久,才起了心思。
如果說那司機整來自己師傅家裡的話,應該也跟師傅家裡人很熟悉,會不會他跟自己師傅的女兒也很要好,兩個人生出了什麼情意呢?
看這個女réndà概得將近30歲的樣子,跟那個司機應該差不了幾歲,吳留了心眼兒之後,本來要走了,卻又坐了下來。
那個女人見到了吳華,有些緊張的問了一嘴自己的父親,“爸,家裡來了,什麼人?是你朋友嗎?”
不等老師傅開口,吳華就自己站起來,伸出了一隻手笑呵呵的介紹自己,“你好,我是吳華,我是一位著名的編劇,雖然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拍的作品,也許你曾見過。”
那個女人見到吳華熱情的樣子,不但不放鬆警惕,反而緊張了起來,眼神飄忽不定的打量着吳華,也不與他對話,只是敷衍的點點頭。
老師傅見到女兒這個樣子,訓斥道,“許晴,你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這是我們家的客人,你趙大哥平時對你也不薄,他也算是欠人家的,你應該好好給人家鞠個躬。”
許晴聽到自己父親這麼說,臉色更白了幾分,吳華料定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於是連忙打個圓場,擺擺手說道,“老師傅可不要這麼說,不過是一場意外嗎,我們誰都不想。”
說到意外的時候,吳華十分注意觀察許晴的神色。發現她雖然臉上笑着,但是笑容十分的僵硬難看,於是他心裡明白了,站起身衝着許晴意味不明的笑了兩下。
就與老師傅告辭了,老師無意揮手對自己的女兒說,“許晴你快去送一下。”
這句話正合了吳華的心意,他看見了許晴,只見他籌措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不情不願的跟在了吳華的身後,將他送出了門。
一到門外吳華就壓低了聲音詢問,“許xiaojie是吧?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請教一下,不介意爲我留出一點時間吧?”
許晴的臉就像他身後的牆一樣白,他強裝鎮定的看了一眼吳華,“我也不認識你,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你快走吧。”
吳華笑了一笑,不急不慢的說道,“你雖然是不認識我,不過認識你趙大哥吧,難道他撞我真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嗎?不要逼我,我現在只是好心好意的請你跟我去聊一下,如果非要使用,非常手段不可,我也不會介意。”
吳華這麼一嚇唬,果然許晴不敢說話了,他蒼白而虛弱的看了吳華一眼,狠下心來,“你想聊什麼?”
吳華溫和的笑了一下,“我想知道的事情還是比較多的,我剛纔在你家對面看到一個小茶館,覺得那裡十分的合適,不如我們去那裡坐坐。”
一聽到這句話,許晴有些愣住了。吳華看到他的神色,覺得自己猜的沒有錯,剛纔在家裡的時候,老師傅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跟自己的徒弟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而那個趙明卻總是來老師傅的家裡,老師傅雖然學問不怎麼大,但是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客人走了總是讓自己的女兒去送一送。很有可能趙明來的時候,他也會讓女兒去送一首。然後兩個人就藉機在附近的地方私會,而對面的茶館就是一個最不錯的選擇。
吳華當久了編劇,對演員也有一些門道,演起戲來竟然絲毫的不遜色,他將許晴騙的一愣一愣的,以爲自己跟趙明私會的事,已經被吳華抓住了,嚇得渾身發抖。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茶館,掉了一個封閉的包間,無法一進去就搬出了凳子,請許晴坐下。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想你已經比我更早的知道,你的這個"qingren"將我最重要的人撞死了,就連我也到現在才能下得了牀,醫院裡還躺着一個,他到底爲什麼收別人的錢爲別人賣命!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吳華看出這個女人吃硬的,於是聲色俱厲,許晴果然承受不住,嚇的抽搐了一下,倒在凳子上,“你是怎麼發現的?我以爲不會有人發現呢,這麼多年就連我自己的父親都沒有發現,我本以爲我們藏得很好。”
吳華笑了一下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這麼做的,早晚有一天會被人發現,沒有永遠的秘密。”
許晴認命一般扯下了頭,解釋道,“你也看到了,沒錯,我們兩個的確有私情,可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是我父親那個老頑固非要讓我嫁給現在的老公,他根本不愛我,在外面花天酒地,我有什麼辦法,難道在家守活寡嗎?”
“所以時間長了,你就跟趙明發生了感情?”吳華幫他說了下去。
許晴帶了一口氣說道,“本來我們就像是兄妹一樣,可是漸漸的這個感情就變了味道,他那麼大年紀了還沒有結婚,有一次我問到他,他盯着我看,從他的眼睛裡我就看到了答案,接下來的事情稀裡糊塗的就發生了,等我們醒悟過來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我們已經離不開彼此了,我想要離婚,可是我現在的老公不讓,他在外面搞什麼投資,欠了一屁股的債,發現了我們的事情之後威脅我,想要跟他離婚可以,只要把他的債還了才能放我zìyóu。”
吳華明白了過來,“所以趙明就是爲了幫你離婚才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許晴冷笑了一下說道,“好笑吧,一段真心相愛的感情,竟然要向一個混混低頭,他欠了幾百萬,我們怎麼可能還的起?於是我破罐子破摔,索性說不離婚了,沒有想到他威脅我,就算是不離婚他也會告訴我爸爸,趙明一向尊重我的爸爸,怎麼忍心讓我爸知道這樣奇恥大辱,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到那天我看到了新聞,我就覺得不對勁。”
吳華愣了一下,瞪大的眼睛着急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知道了,只是自己的猜測,認爲趙明會爲了這件事,犧牲自己的性命?”
許晴看了一眼吳華,勾起了嘴角,“不是猜測,我可以肯定,我們是最瞭解彼此的人,你問過我爸也會知道,這麼多年,趙明從來不會疲勞駕駛,他的一身手藝是我爸親手教的,甚至比我爸還要厲害,自從開大車以來,就沒出現過事故。”
吳華知道,即使許晴在瞭解趙明又能怎麼樣,他要的是證據,警察看不到證據是不會相信的,並且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測,就算是真的,也沒有人知道跟趙明交易的到底是誰。
吳華嘆了一口氣,痛苦的坐在凳子上,將真相說出來了,許晴鬆了一口氣,他看到吳華痛苦的樣子,些許是掀起了心裡的愧疚。
於是說了一句,“我知道,不管怎麼樣都是他做的不對,傷害到了你,如果你覺得我說的話,並不能幫到你什麼,我覺得很遺憾,但是如果趙明真的想放我zìyóu的話,錢一定已經打到我丈夫的賬號上了,你去我丈夫那裡將匯款記錄拿到手,說不定會有點線索。”
許晴這麼一說,吳華的眼睛亮了起來。的確是這樣,如果趙明真的是爲了許晴才謀殺的,那麼他一定是將錢給了許晴的丈夫,這樣才能放許晴zìyóu。
吳華一把抓住了許晴的手問道,“我太謝謝你了,這件事情對我真的很重要,我一定要還給我得乾爸爸一個公道,你的丈夫叫什麼?”
“他叫杜建國。”許晴將自己丈夫的信息通通告訴給了吳華,吳華謝過之後,着急忙慌的就去找這個杜建國。
到了杜建國家樓底下,吳華才知道自己來的有些倉促,如果真的像是剛剛他所知道的那樣,這個杜建國一定是個陰險小人,自己找上門他根本就不可能會說出真相。
如果這一切到了警察哪裡,這些錢估計就要充公了,他更不可能爲此犧牲,所以吳華一定要想到一個辦法,吸引杜建國主動上鉤,乖乖的將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告訴自己。
剛剛許晴跟自己說,杜建國這個人做一些投資。吳華一瞬間就想到了股票,愛做投資的人一定也喜歡玩股票。他對股票有些研究,倒不如就藉此機會用這個來引杜建國上鉤。
這麼想着吳華,又返身離開了杜建國的家。他在隔壁的複印社打印了一個傳單,在封面上寫了你想賺錢嗎?你想一夜暴富嗎?如今投資已經過時了,玩股票纔是新的發家之路,在最下面將自己的手機號填上,並用了一個假名字。
他將傳單順着杜建國家的門縫塞了進去,就直接回家等着消息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到了晚上吳華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那邊沉默了好一陣,才猶豫的開口,“請問你是吳先生嗎,股票經紀人對吧?我有些事情想要諮詢你,你確定你能帶我發財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