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的兩人找到彼此的脣,熱切地吻着,也許經歷過剛纔的不愉快,他們的吻變得急切又火熱。
戴城允帶着唐洛洛往走廊的牆壁靠,她的背立刻貼上一堵冰冷涼滑的大理石壁面。
即使如此,冷硬的牆壁也未能稍稍澆熄他們之間的熊熊火焰。
突然間,“碰——!”的一聲。
一個像是重物掉落的聲音,立刻將相擁吻的兩人,從欲 望的迷霧中驚醒。
管家太太用手捂住嘴巴,一臉吃驚無比的模樣,地上則是散落着不小心掉落的雜貨物品。
她馬上彎下 身去,一邊收拾着那些滾到四處的罐頭和水果,一邊說道:“哎呀!我真是老了,手裡的東西都抱不住。”
戴城允對着滿臉通紅,一副不知所措的唐洛洛,壞壞一笑,立即俯身去幫忙管家太太撿東西。
他很快地將散落物放回紙袋裡,交給管家太太。她則是識趣地掛上專業管家的表情,不多說不多問,迅速地離開他們兩人的視線範圍。
“我看我還是趕快離開了。”戴城允戀戀不捨地盯着唐洛洛,“趁我沒有在走廊要了你,你快回去吧。”
他拉起小女人的手,對着她的手背,印下一吻之後,旋即轉身離去。
看樣子,很快地,整個紐約就會知道他們兩人正在交往。
唐洛洛心想,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他們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
她並不想見報,並不想當個名人,不願意成天被媒體狗仔盯追。
然而,媒體總是對戴城允保持着高度興趣,不論這個鑽石級的單身漢身邊的女人是誰。
這會是個問題,但,唐洛洛現在不想去煩惱它。
等到她回到公寓裡頭,莫唯已經穿好衣服,並且握了瓶啤酒坐在客廳等她。
好吧,該來的總是躲不掉。
唐洛洛認份地坐在莫唯旁邊的沙發上。
“你們進展到哪了?別想唬弄我喔……”莫唯笑着問道,一副準備等唐洛洛爆出八卦的興奮表情。
唐洛洛順手接過莫唯遞給她的啤酒,喝了一口後,說:“我們正在交往。”
“等等!我記得,你去德州前還信誓旦旦的撇清你們的進展,然後,現在你說你們正!在!交!往!”莫唯頓了下,又說,“這兩天是怎麼了啊?變天啦?”
唐洛洛橫了莫唯一眼,“城允對我表白,說服我接受他……然後,我被他的誠意感動了,所以我們就開始交往啦。”她故意跳開很多細節,那些感覺都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其實也不過是三天前。
“他是如何‘說服’你?親愛的,之前你還不肯正視他的誠意呢!”莫唯追問道。
可惡的莫唯,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細微的觀察。
但,唐洛洛真的很不想提到那些非常私 密的細節,那些只屬於她和戴城允的時刻。
“總之,我被他說服了,我們現在交往中,就這樣。”
莫唯的眼睛充滿笑意地看着唐洛洛:“洛洛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替你開心,更開心的是我總算不用再當擋箭牌。”隨即,他想到剛纔戴城允怒氣衝衝離開的模樣,蹙起眉頭擔憂地問,“他沒事吧?你和他解釋清楚了?”
“沒事了。一開始,他很生氣看到你在我這兒出現,但是,經過我的解釋,他馬上就能理解我們的情況。”
莫唯點點頭,感到釋懷許多。
原本他還有些擔心,唐洛洛的幸福會被他搞砸。
“你知道,現在的你看來就像在發光一樣,那句形容詞是怎麼說的?喔,對啦,‘容光煥發’,你看上去就像那樣。”莫唯眯起雙眼,企圖瞧清楚唐洛洛散發幸福光彩的臉。
他自以爲非常瞭解女性的說:“那模樣看來就像剛作完愛的女人,全身散發着不可思議的……等等,你該不會……難道你已經和戴城允睡了?!我的天啊!唐洛洛!你快從實招來!你們是不是已經那個那個了……”
莫唯幾乎是尖叫出來,表情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的興奮。
唐洛洛則是羞紅了臉,完全把自己的臉埋在手心裡……不會吧,這樣也被你看出來!
莫唯不愧是莫唯,這麼細微的地方也逃不過他的雷達。
噢,天啊!真想立刻從人間蒸發!
“老天,他是不是很棒?”莫唯很不知羞恥地追問道。
唐洛洛決定無視這個問題。
她擺出最兇惡的眼神怒瞪着莫唯,完全無視於他的疑問。
莫唯則是聳聳肩,表示他不是很在乎唐洛洛的威脅。
“你不回答就是承認了,哇!唐小洛,你總算長大成 人啦!”對於莫唯的意有所指,唐洛洛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
紐約,橡樹山鄉村具樂部。
具樂部現在是PGA(美國高球公開賽)賽事休賽期,人並不多,是個談話的好地方,順便還能來推個十八洞。紐約州州長顯然心情很不錯,開了瓶起瓦士(Chivas)十八年的威士忌,和戴倫參議員邊喝邊聊。
“你知道我的立場很明確的,我絕對是站在你這邊,不過,你得千萬要小心石烈那傢伙。”
“是啊,我們都得小心他。他最近的動作太明顯,很難令人不注意。”戴參議員拿起酒瓶,幫州長已經見底的酒杯再添些新酒。
這款威士忌最精華的地方,是結合了兩種非常特殊且優異的斯貝塞威士忌,而產生出一種完美均衡、豐鬱、具果香的麥芽威士忌,其中的堅果悠香,深深地令人着迷。
那也是爲什麼州長和戴倫參議員都非常喜愛這款酒的原因。
完美,均衡。
要維持政治圈的生態平衡何嘗不是得需要如此。
戴倫參議員自覺,必須和州長緊密的聯合,才能確保他在首輪的總統候選人提名中,脫穎而出。
畢竟,門票只有一張,而等在對岸虎視眈眈的對手是現任的美國總統,這肯定是場漫長的硬仗,而他每一步都不能輸。
州長眯着眼,看似享受着高級雪茄帶來的獨特菸草香氣。
他盯着戴參議員片刻,彷彿在思索着該如何開口提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喉嚨,說:“那個……城允他還好嗎?”
戴蔣兩家是世交,長久以來的深厚交情也讓州長把戴城允視爲自己的孩子般關心。
州長當然清楚前一陣子社會媒體鬧得沸沸揚揚的謀殺案,但,他相信戴城允不是那種孩子。
“他還好,多謝掛念。我讓城允先回威徹斯特去避避風頭,減少被媒體八卦炒作的機會。”戴倫答道,也幫自己的酒杯再添點酒。
“媒體向來都是嗜血的,我並不意外會鬧得那麼厲害。或許,我們該讓城允的形象轉正了……”
戴倫疑惑地挑起一道眉,精明深邃的眼睛盯着州長的臉,“我不懂,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