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珍珠自然是養得越久,珍珠層越厚。珍珠層越厚,珍珠就越圓越好。那些珍珠的一年半載就開了,能賣個什麼好價錢?西桂那邊就是那樣,小珍珠一籮筐一籮筐的賣。馬老闆你沒買過底價貨,是不知道。那些珍珠的珍珠層一刮就掉剩下一個小核。一串黃豆大的珍珠鏈,也就是賣七八十塊錢。珍珠粉都賣得比它貴。”
在樂潭縣城,龐妃尾和一箇中年人喝茶。他大咧咧的說:“我之前也是不知道那些東西的。還是有人提醒了我。唐浩澤這個年輕人老馬你可能也聽說過。”
“唐浩澤?有那麼一點印象。”馬老闆也是做水產的,不過他是做淡水,有一個大養殖場養殖鱖魚。鱖魚被稱爲淡水石斑,市場價格也買到二十多塊錢一斤。所以他也是挺有錢的,對水產這個行業也關注,自然聽說過前兩年突然冒出來的養殖小能手。“是他提醒你的?”
龐妃尾哈哈笑着說:“你也知道,我手裡有幾片海。他呢,現在準備上大學了,聽他的意思是,上清華北大也不是不可能的。他沒時間在灣州搞這些東西,就找到了我。打算投資一百五十萬讓我搞珍珠。”
“一百五十萬?我聽說他之前是做技術員的。他技術費那麼多?”
龐妃尾笑着低聲說:“馬老闆可不要小看他。他家因爲他爸受傷借了近十萬的債,家裡窮得老鼠都快養不住了。結果他做了一年技術員就直接蓋房子。”
他說着打量了一下馬老闆的家,說:“不怕你不高興,他家聽說是請灣州的設計師專門設計的,建得就像是我們在電視裡開到那些富豪家的別墅一樣,比我家你家都好得多。僅僅是蓋那房子,就花了五六十萬。還有馬老闆大概也聽說路唐村弄了一個東風螺養殖經合社?”
“經合社?那是什麼玩意?”
“就是農村經濟合作社。那和以前的合作社可不是一碼事。這合作社,是村民合股的,村裡最多就是那點分紅。你知道真正的老闆是誰嗎?就是唐浩澤。雖然管事的是另外三個人,不過那三個人都是唐浩澤帶出來的。他們三個人的股份加起來也只有唐浩澤一個人多,他一個人就投入了九十萬。你別看那唐浩澤年紀小,你可以去打聽一下,他本事大着呢。”
馬老闆聽到這裡,心中將信將疑,疑重於信。他想了一下問:“他想做珍珠,那我倒是有點興趣,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約他出來談談。”
“你想投資,那太好了。我現在就打個電話給他,看他什麼時候有空,然後約出來談談。不過他現在又要準備上學,又要談戀愛的,而且他可能年輕了點,覺得自己有本事,也沒將這個項目當作一回事。你不知道,他將剛纔說的那個東風螺經合社,他也是完全不管事的,連股份都放在他爸身上。”
龐妃尾喝了一口茶,笑着說:“不過這也挺好,他給了一個項目的法子,說讓我找海大的劉教授合作。你知道劉教授就是搞出珍珠苗的那個,他自己也養珍珠,還開了一家珍珠公司。唐浩澤讓我和劉教授合作,說等日後項目賺到錢了,就搞黑珍珠。黑珍珠價格更高。”
他說着拿出手機,說:“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他撥通電話後,開了免提。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人的生意:“尾叔,你找我有事?我正在灣州陪女朋友逛街,有什麼事晚上再說!”
馬老闆一聽話,感覺這叫唐浩澤的年輕人還真有點狂,和這樣的人合作,可不是什麼好事。
龐妃尾陪着小心說:“浩澤,我這裡有重要的事和你說。就耽擱你幾分鐘時間。”
“那你快說!”
“是這樣,上次你不是跟我說要做珍珠?我這裡有一個老闆也有興趣,打算入點股,想多瞭解一些項目的情況。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坐下喝個茶……”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那個年輕人的聲音:“尾叔,我不是說過,我們兩個人一起合作就好了?我出一百五十萬,你出五十萬,然後在吸收一些鄉親們的股份,合作社就成了。如果再拉一個大股東進來,不是減我們的股份嗎?我們是大股東,可以控制合作社,大股東越多,就越難處理。”
“哎,浩澤。話也不是那麼說的。投資的老闆多了,我們有更多資本,生產也可以擴大。賺的錢也多……”
龐妃尾的話再度被打斷:“尾叔,珍珠養殖本來就賺錢。投入三百萬,兩年之後至少就有六百萬的利潤,你還怕沒錢賺。搞幾年成立一家公司專門賣珍珠,一年賺五六千萬都可能。我馬上就要去上大學了,你拉一個大股東進來,你是要做什麼?將我完全架空?尾叔,我告訴你啊。我要和你合作,是相信你。如果你拉別的股東,這個項目我也不搞了。”
年輕人說到這裡,電話就掛斷了。
龐妃尾漲紅着臉,似乎是在忍着怒火,笑着對馬老闆說:“老馬,讓你笑話了!現在的年輕人有點本事就沒有不狂的。”
馬老闆像是沒聽到剛纔那個電話似的,笑着說:“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有的!”
…………
唐浩澤回到家後,唐鄭敏見到他回來了,紅光滿面的。都讓唐浩澤誤以爲他是不是高血壓了。
不過他馬上知道唐鄭敏爲什麼那麼興奮了。唐鄭敏止不住笑,對他說:“剛纔家裡來了電話,說是市電視臺的記者。他們知道你考得好,想採訪你。”
採訪?唐浩澤馬上回過味來,這是要搞政績來了。
學校肯定是知道他考了個省狀元,就第一時間上報了市有關單位。有關單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宣傳政績的大好機會。
唐浩澤相同了,笑着問唐鄭敏說:“爸,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來?”
“說是你明天有空的話去一趟學校。”
唐浩澤想了一下,說:“我剛從市裡回來,去什麼學校!先讓他們等着。”他現在也不稀罕出那種名。學校出了狀元,這樣的大事,那個學生家長會不知道。口口相傳之下,就算不報道他,四中也照樣能出名。
他覺得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陪盧夢玩。
唐鄭敏想勸他,但轉念一想,自己兒子是有主意的,既然兒子不想去,大概也有兒子的道理。而且自家兒子日後大概也不會在灣州混了,也不怕得罪那些領導。
他就說:“你不想去就不去吧。不過既然已經確定你考得那麼好,家裡也該還神。我和你媽想着後天就請鄉親們吃頓飯。”
這也是應有之義。
他上輩子可是吃不過不少那樣的宴席。只要是考上了大學的,不管是一本二本還是三本專科,反正就是要慶賀。
不過人家是等收到了通知書後才慶賀的,而他現在,收到通知書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提前延請人顯擺,也沒人會笑話。一個高考莊園的稱號,也足以讓他家得瑟上天也沒人敢笑話什麼。
如果他沒有學校收,那纔是笑話呢。他考出這樣的成績,就算真沒學校招收也是值得擺上幾桌的。
他笑着說:“你和媽決定就好。後天我做好展品的本分。”
“說什麼話呢?”唐證明哈哈笑着說。“好了,你和盧夢上樓看電視去,我和你媽商量一下後天的事。”
唐浩澤走了兩步,又問:“浩康和小芸呢?又出去玩了?”
“他們都去同學家玩了。”
上了二樓後,盧夢纔對唐浩澤說:“浩澤,好像市狀元就有獎金的。你不去接受採訪會不會……”
唐浩澤開了電視,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將遙控器放到她手裡,然後去泡茶,說:“我也不缺那點錢。”
“聽說是教育局有規定的,省狀元肯定比使市狀元獎金高。而且市裡獎了,學校也會獎,你們縣裡也會獎,鎮上也會獎,說不定加起來能有好幾萬呢。”
唐浩澤泡好了茶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拉着她的手說:“反正他們給多少獎金,都沒有陪你重要!”
小姑娘從小都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學生,哪裡聽過這樣的小情話。盧夢臉上紅撲撲的,聲音柔的能滴水:“你不能那麼說。錢多不多不是重點,那是你的榮譽。再說,你不是和我爸合作做生意,你現在有點名聲不是更好?”
唐浩澤聽着她的聲音,只感覺自己的心想泡在四十攝氏度的溫水裡一樣,暖乎乎的。她拉過她的腦袋,柔情蜜意了一番,柔聲說:“那都不重要!”
唐浩澤像是看着珍寶一樣看着牀上的女孩兒,只覺得女孩兒的身體像是能發光一樣。女孩兒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他的動作,忍着害羞問她:“你怎麼了?”唐浩澤輕咳一聲,說:“夢夢,瘋導演說我們要加點戲!”女孩兒眨眨眼睛,問:“你將我衣服脫光了,就是想和我說這個?”“不是,我是說,導演說觀衆投了不少的推薦票,也要給他們一點福利,要不我們今晚不關燈。”“給推薦票就給他們看?誰那麼變態?”女孩兒發飆了,猛地坐起來。“那撲街導演在哪?他以爲我四十米長刀不夠利?”唐浩澤:“……因爲要求首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