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二，孔鳳荃決定先開年了。因爲親戚有說要來的，但也要到初四纔來。
而唐浩澤要出門的，開了年當然更好一些。
初二中午開年後，唐浩澤就去了市裡。他當然是去陪盧夢玩的。
盧夢一手被唐浩澤牽着，一手拿着一團棉花糖。她時不時伸出小舌頭添一下棉花糖，然後就和唐浩澤肩碰着肩，時不時看他，面上笑盈盈的，眼裡亮晶晶的。
“怎麼這麼看着我？”
她纔不告訴他，他比去年好看多了，去年他皮膚還是黑黑的。
盧夢搖頭，抿着嘴笑！
笑容很甜！
唐浩澤握緊她的小手掌，說：“累不累？”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喝點東西？
“我想再走一會！前面有一個飲品店，我們到那裡坐會。”這樣手拉手走着，慢慢在人羣中穿行。這能讓她更能感覺到他就在自己身邊。
盧夢突然又想到，再過十來天唐浩澤就又要去滬市，最快也要到五一才能回來。她心情又有些低落了。
這根本不像是談戀愛嘛！
別人談戀愛，打電話自然是有的。但晚上可以逛街，一起去吃小吃、看電影。她卻只能和男朋友隔着兩千公里煲電話粥。
可是她知道不能怪唐浩澤。
她總不能因爲自己想經常見到唐浩哲，就讓他報考灣州的大學。
況且，她自己還想去英國留學……難道到時候她也要唐浩澤和她一起去英國？
“怎麼了？”唐浩澤發覺女朋友的眼神好像暗淡了一些。“累了？”
盧夢吸了一下鼻子，搖頭說：“不是！”她沉默了一會，小聲說。“我們去看電影吧！”
唐浩澤發現她不是累了，而是好像情緒變得低落了：“好，我們去看有什麼好看的電影。”
兩人去到電影院，正說着看拿那一部電話更好。
唐浩澤的電話響了，十個陌生的號碼。他皺着眉頭接通了電話，語氣卻很平和：“新年好，請問你是？”
“新年好！”一箇中年人的聲音。“請問是唐浩澤、唐老闆嗎？我姓劉，在去年七月我們在東港島XX酒店見過。當時我正在買白沙蔘，你給了我一個聯繫方式。”
唐浩澤記起來了。
他笑着說：“劉老闆，新年好！你打電話給我是爲了？”
“是這樣的，我這不是要做海蔘育苗嗎？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如果有的話，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見個面談談。”
唐浩澤看來一下手錶，問：“不知道劉老闆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在灣州，如果你方便的話，今晚或者明天我都有時間！”
“我也正好灣州拜訪朋友！要不，我們晚上一起吃頓便飯？”
“好啊！七點半，你看怎麼樣？”
“七點半。我先訂位子。等我訂好了位子，在給你電話。”
看到唐浩澤掛斷電話，盧夢問他：“你有事？”
“晚上約了個人吃飯。還記得在東港島遇到的那個要買海蔘的那個中年人？”
“是他？”
“對。”唐浩澤笑着說。“他大概是因爲沒有資金了，想找投資。”
“那……那我們就不看電影了吧！”
“看完電影還有時間呢！”
這個時候，中國的電影票房還很低。也就是沒有什麼人會去電影院看電影。特別是像灣州這樣的城市。
唐浩澤就算是想要馬上看電影，也是能買到下一場的票的。
盧夢選了一部已經快上映了十幾天的文藝片。這樣的片子更加是沒人看了。盧夢選這騙子的原因是，它二十分鐘後就放映。
她雖然想和唐浩澤更多在一起的。但是唐浩澤有事要做……
電影院只有爆米花這樣的零食，唐浩澤和盧夢都不喜歡出。唐浩澤就打算去外面買一些。因爲入場時間太緊，唐浩澤去買零食和飲料。盧夢則去買票。
等唐浩澤從外面帶了一些五香杏仁和焦糖核桃仁回來，盧夢早已經買好了票。
盧夢將票給他：“我們坐後面。”
這會灣州的電影院還大多是大放映廳，而笑放映廳主要是3D電影放映廳。但文藝片此時是不可能用到3D技術的。
唐浩澤一開始還覺得坐後面就坐後面吧。
不過在入座時，他才知道那是情侶座。入座後，盧夢就一直摟着他的腰不放手。
唐浩澤一開始還以爲自己機會來了。但他很快發現，盧夢只是摟着他，身體很平靜，只張嘴讓他喂零食。
女孩兒如果是情動了，身體至少是會發熱的。而盧夢沒有。她好像就只是想這樣摟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電影的原因，唐浩澤感受到盧夢並不是很開心。唐浩澤問她，她只是搖頭。
他想了好一會纔想到一個可能：“是盧叔和羅阿姨跟你說了你和我的事？”
盧夢連忙搖頭：“不是的。我爸媽，從來不會問我這些，也不會我和說這些。”她低聲說。“我在想，以後我去英國了，會和你隔開好遠。”
唐浩澤是第一次聽她說確定要去英國留學，心情也爲之一沉。
但他笑着說：“本來，這樣的話，是女生對男生說的。今天我們就調換一下角色吧！”
他擡起她的下巴，說：“四年時間而已，我會等你！而且你會有暑假寒假，我畢業後，有時間也可以去英國看你。”
盧夢有點吃驚：“你不打算考研究生？”
“嗯，不考了！”唐浩澤還真沒想過考研究生。至少沒有大學畢業後就考的打算。“以後生意有些成績了，也許我會抽時間繼續上學。”
盧夢咬着下脣，心裡做了一個決定：“我如果要念研究生，我就回國內的學校上！”
“那樣會不會太可惜了。”
“不可惜。在國外四年，我肯定會融合國外的行事和學習思維，四年時間足夠了。”盧夢說着，內心的決定更加堅定。“四年時間，我在英國會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可以拜託國外的朋友將國外的著作寄給我，也可以和他們交流。現在國內也比以前開放很多了，信息來源渠道也多，就是學習方式上有些不一樣……我不一定要考研究生呢。”
她和唐浩澤這樣，就算不考碩士也要分開六年。現在纔不到半年，她就總想着他了。她纔不要分開更久。
而且唐浩澤如果創業成功了，肯定會需要人幫忙。
等她畢業了，就回來幫他！
兩人相擁着，說着悄悄話，直到電影落幕。
離開電影院時，天已經有些暗。盧夢看了一下手錶，已經五點多了。她捉着唐浩澤兩根手指輕輕晃着，說：“我們去公園走走，等你時間差不多要去吃飯了我再回家。”
剛纔看電影之前劉老闆來了電話，訂好了和唐浩澤見面的地方。
唐浩澤笑着說：“等會你也要吃飯，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也去啊？那會不會不好？”
“沒有什麼不好的！”
唐浩澤反掌握住她的手，牽着她走，說：“我們去遊戲廳玩一會。”
他是覺得盧夢今天心裡可能是想到什麼煩心事，想着帶去玩一會，讓她放開心。
待到和那劉老闆約好的時間差不多，唐浩澤才和盧夢一起去了。
酒店服務員將兩人領着來到劉老闆訂的包間。
唐浩澤進門後，這只是一箇中型的包間，裡面只有劉老闆一人在。
劉老闆正抽着煙，見到唐浩澤兩人進來。他將還剩一半的煙掐滅了，迎過來伸手和唐浩澤握手：“唐老闆你來了。快請坐！”
“不好意思，劉老闆！讓你久等了。”
“沒有沒有！我也剛到不久。”他說着有讓服務員叫人來點菜。
在點菜期間，劉老闆就和唐浩澤寒暄裡幾句。
唐浩澤也聽出他有試探的意思，也就沒轉彎抹角，說：“劉老闆，上次我聽說你在做白沙蔘苗，我就很想和你合作。”
“唐老闆也看好海蔘養殖的前景？”
“白沙蔘是一種高附加值的養殖品種。但海蔘生存的環境要求比較高，天然海蔘的產量比較低。而白沙蔘市場價格相當高。市場也相當廣，東南亞和我們國家都有很大的市場。尤其是我們國家，未來的消費量肯定會很大。”
唐浩澤笑着說說完自己對白沙蔘這個品種前景的看法，又說：“不知道劉老闆是不是已經做出參苗了？”
“不瞞你說。這白沙蔘的育苗技術我已經掌握以一些。只是因爲之前做實驗，耗費了不少資金。我現在希望能和人合作儘快實現規模化。”
唐浩澤聽了他這話，卻不太相信。劉老闆只要搞出了幾個參苗，投資會找上門，而不是他自己來找投資。
唐浩澤笑着說：“那不知道劉老闆已經做到那一步了？是總結出育苗的條件要求，還是成功做出了苗種？又或者是已經摸到商業化的門檻了？”
聽到這話，劉老闆猛然想起唐浩澤可不是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人。唐浩澤可是單獨做出兩種水產苗種的人。
雖然螺苗和蝦苗，與海蔘苗是截然不同的東西。但只要是海水養殖動物的人工育苗研究，就必然要經歷幾個階段。
而唐浩澤說的，正是其中的關鍵。每個階段取得突破，意義都完全不一樣。
而劉老闆剛纔說掌握了一定的技術，話歧視也很虛。
因爲掌握的技術程度不同，價值就完全不一樣。
他猶豫了一會，承認說：“我現在掌握了適宜白沙蔘繁殖的水質條件，也掌握了受精卵孵化方面的技術。變態時的控制技術也摸到了門檻。”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說：“唐老闆在水產方面做出了那大的成績，肯定也知道那些就需要大量實驗才能總結出來。”
唐浩澤笑着沉默了一會，突然說出一串數字。
盧夢坐在他身邊，聽說說着什麼水溫、pH、鹽度這些指標的範圍，還說了催產和孵化需要注意的事項。
她看着唐浩澤，又看到劉老闆聽着眉頭緊皺着。她馬上猜到唐浩澤說的數據，肯定是和劉老闆實驗得來的差不多。
她沒猜錯！
劉老闆聽着唐浩澤報出來的數據心裡又驚又無奈。
唐浩澤說出來的水質指標範圍，和催產孵化的技術要點，和他試驗總結出來的差不多。那些數據甚至比他的總結出來的，範圍更窄，而那些催產孵化技術要點聽起來更有道理。
他皺眉說：“既然唐老闆自己也已經有了這些數據，爲什麼不自己直接做苗？”
唐浩澤說：“因爲我沒時間！”
他將那些數據說出來，也不怕劉老闆知道了又跑去自己做。
低等水生動物人工育苗的關鍵，在於變態時的控制。其中關鍵包括環境條件控制和營養控制。幼體在變態時對營養的要求會發生很大的變化，如果處理不好，幼體可能一天之內就死光了。根本沒機會讓你用同一批幼體嘗試第二個配方。
劉老闆現在其實就是被卡在這個地方。
先更兩章！剩下一章看能不能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