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起來的盧夢,也馬上忙活了起來。做項目評估,做商業策劃等等,一切都以創業的態度去處理。她平日裡至少有半天的空閒時間,現在卻沒有了。
雖然她主要是通過圈子網即時通訊系統對外溝通。但她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書房裡不出來,這些天唐浩澤只能留在家裡陪着兩個孩子玩。
寧翔鵠浪了幾天後獨自來到紅樹林公園對唐浩澤說:“你還鼓勵盧夢創業?不是沒事找事嗎?”
他說這話並沒有看輕盧夢的意思,而是在說盧夢現在已經是非常強的女強人了。在一家中等規模的房地產集團擁有最多的股份。還打理着數百億美元的資產。在他看來,盧夢時間是否安排得過來且不說,只說她都那麼有錢了還創什麼業?
唐浩澤卻笑着說:“人活着不就圖個高興?她高興就好!”
“你高興就好!”寧翔鵠有點無語。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唐浩澤確實沒有更大追求。
有龐大的事業,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個可愛的女兒和一個乖巧的兒子。唐浩澤絕逼已經是人生大贏家。
那樣的人生,確實是高興就好!
唐浩澤老實不客氣地說:“我現在確實挺高興的。盧夢去留學,不是因爲考不上國內的的好學校。她的成績很好。如果不是因爲我,她也許會在我岳父手下學習一兩年,就能自己創業,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業。”
他看着兩個玩耍的孩子,說:“她畢業後就來幫我。我的事業能有現在這樣的規模,至少有一半是她的功勞。如果不是她,天方集團不可能有足夠的資金進行擴張。我知道你想說的是,她現在已經很有錢了。但那些錢一部分是我岳父給的,一部分幫我打理資產的的分紅。都不是真正屬於她的事業。”
“她現在與其說是在創業,倒不如說是在享受創業的一個過程,對人生進行一種彌補。”
寧翔鵠笑罵說:“也不知道你一個理科生怎麼那來這麼多人生感悟。我一個外人,就是感嘆一句。”
唐浩澤笑了笑,說:“現在空閒比較多,腦子總要想點不搭調的東西,要不然人就廢了。”
盧夢如果真的是想要創業,也不會選這個什麼鈕釦。正如唐浩澤說的那樣,她只是享受這個過程。沒看她在“創業”期間都沒有出過門嗎?又不是真的做電商,天天在家裡呆着還創什麼業?
“我明天就走。”
“家裡的事都解決了?”
“我出來這些天,態度也已經很明顯了。有點眼色的人都不會再來煩我。”
“老爺子身體還好吧。”寧老爺子已經八十多了。現在孫輩出了那樣的“骨肉相殘”的事,老人家再看得開,也難免生氣。而老人家是氣不得的。
寧翔鵠聽他問到自家爺爺下意識就拿出煙。但想起客廳中有孩子,就又將煙放回煙盒,說:“他老人家被我氣得不輕。都是他孫子,我雖然差點損失很大一筆錢,甚至有可能因此破產。但畢竟只是可能。而他另外一個孫子很可能要被槍斃。還有我三叔一家子,以後就是仇人了。”
以唐浩澤的角度來看,他是很贊同寧翔鵠的做法。那是親人的背叛,比下屬或者朋友的背叛都要傷人。
但他也知道像寧翔鵠那樣的家庭,維持表面的團結是所有成員應盡的義務。只有那樣才能讓寧家在京城的圈子擁有更大的能量。而寧翔鵠現在弄了那麼一出,是將家庭內部矛盾直接暴露出來。
“你也別將這件事看得太重了。”
“沒看重。”寧翔鵠已經看清楚了,發生這件事後,他還依然是寧家一員。但是以後想從寧家得到好資源大概是不可能了。“以後還你要多多關照了。”
唐浩澤伸出手說:“以後彼此關照!”
“彼此關照!”
寧翔鵠第二天就走了,但並沒有返回京城,而且要去【昆明】,據說天宇地產在那裡的一個項目出了問題,他需要去處理一下。唐浩澤安排了飛機直接送他去的。
客人都走了,唐浩澤在家裡也開始真正的家庭煮男的姿態。
盧夢忙活了一週多的時間,終於決定成立一家公司:“這公司規模不可能發展得很大。實際上在什麼地方落戶都可以,但我還是覺得放在滬市比較好。等孩子再大一點,我們就要搬去滬市,我打理起來也方便。”
唐浩澤楞了一下,說:“你是認真的?”
盧夢嘻嘻笑說:“當然是認真的。不過這樣的生意不會佔用我太多時間的。以後公司都只做鈕釦或者飾品。”
唐浩澤之前是鼓勵,看她這個樣子,他也不願意出爾反爾讓她放棄。說:“那就在滬市註冊吧。要不將公司地址放在天方廣場?”
“也好。”天方廣場有寫字樓的,盧夢想着這樣的公司,租兩三百平米的寫字樓也就足夠了。“不過因爲原料主要是在灣州,我打算將工廠放在灣州。”
唐浩澤也不會反對,建議說:“工廠直接放在界門鎮好了。反正原料都從村裡的工坊出來。”
“加工廠我打算設在灣州,不過初步切割廠可以放在界門。”盧夢說着自己的計劃。“原材料比較重,切割後將很大一部分無用部分清除,將珍珠層最後的一部分運到加工廠在進行深加工。深加工的生產線對工人的要求應當會比較高。將工廠放到城市裡,更容易留住人。”
唐浩澤看她連這些都想到了,就知道這一個多星期裡她確實做了許多工作。
“生產線的問題,我也已經和王維聯繫過。他按照我提出來的要求,給了一個報價,一條生產線要四百萬。我打算要兩條鈕釦生產線,另外買一條飾品生產線。”
“年產量能有多少?”
“每個小時最多能生產一萬個鈕釦或者一千個飾品。其中工序包括切割、雕刻、打磨、鑲嵌、打孔、清洗、包裝。”盧夢頓了一下,又說。“另外,我打算再買兩臺珠寶加工用五軸聯動加工中心,專門用來製作少量定製的鈕釦。”
“一個小時生產一萬個?一個鈕釦你打算賣多少錢?”
“你看兩塊錢一個怎麼樣?”
“有市場嗎?”
“市場肯定有。一件賣三四千的高檔服裝,沒有理由不願意接受在鈕釦成本上支出二十塊錢。”
唐浩澤也不知道那些廠商能不能接受那個成本。但盧夢這邊的生產成本確實挺高的:“一個賣兩塊錢,大概能有多少利潤?”盧夢要做的是高檔產品,價格高也未必做不了。但問題是,做生意最根本的追求是盈利。如果無法盈利,計劃再好也是百搭。
“主要成本是原料,我計劃使用還有少量鈦的合金作爲鑲嵌的金屬殼。而黑蝶貝等等其它原料要進口,還要先進行一次切割,這其中也需要一定成本。另外就是機器損耗等等。一顆鈕釦大概要一塊兩毛的成本。當然主要是要看鈕釦的大小。我剛纔是按照一點五釐米直徑的計算的。”
也就是說扣稅後,一個鈕釦最多有五毛的利潤。
唐浩澤又問了好些個問題,也給出了一些建議。
盧夢對自己的計劃做了些許微調,然後帶着粘着她不放的女兒去了書房。
唐浩澤轉回頭來,看到兒子站在膝前仰頭望着自己。他笑着將兒子抱上自己大腿上坐好,說:“然然,媽媽很厲害,對不對?”
“對!”然然一臉認真。他就算是在爸爸懷裡,也坐得直直的。
“然然爲什麼不玩了?是因爲姐姐去找媽媽了嗎?”
然然仰高頭看着他,好一會握着小拳頭揉了揉眼睛,然後小身子靠在他懷裡,似乎是在說他睏了。
唐浩澤笑將他的小身子挪了一下,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然然眯了一會眼睛,感覺着背上輕輕的拍打,心想:“其實一點都不睏!”
不過他是那麼想的,但漸漸地,他還是陷入了香甜的睡眠中。
唐浩澤覺得兒子身子完全放鬆了,但依然在沙發上坐了十來分鐘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去兩個孩子的房間,然後小心地將他放到兒童牀上,又小心地蓋上被子。最後調好了空調的溫度,小心掩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