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我們家有血光之災。”
燕筠傾牽掛着兒女,依然氣不順:“就該撕碎了她的嘴。”
“桀桀。”
紅頂金雕聽樂了,從鷹嘴裡發出戲謔的笑聲。
“咦,這隻鷹挺有靈性的。”
柳氏聽到笑聲,仰頭看向房檐:“好像真能聽懂大嫂說話似的。”
雕爺就是能聽懂。
把好像那兩個字去掉!
紅頂金雕聽的不順耳,十二分傲嬌的,賞了柳氏一個蔑視的眼神。
“哎呦喂,這鷹成精了。”
柳氏看的有趣,捂着嘴笑:“剛纔那個表情,和我家那個欠揍的臭小子一模一樣。”
紅頂金雕:“.”
敢拿雕爺開涮,你家的雞死定了。
“咯咯咯。”
大公雞忽然脊背發涼,驚懼的叫了兩聲。
~~
“這隻鷹”
軒轅欣梓聽到鷹鳴,推開窗戶,探着頭往房檐上瞧:“挺眼熟的,好像從哪兒見過。”
“啾啾。”
紅頂金雕看到她,鷹眼閃亮,從房檐上飛了下來。
“小金?”
軒轅欣梓靈光一閃,恍然大悟:“真的是你?”
“啾啾。”
紅頂金雕見她記得自己,呼扇着翅膀很是開心。
“三弟妹識的這隻鷹?”
燕筠傾和柳氏對視一眼,都有點懵。
“它是煙姐兒養的靈禽。”
軒轅欣梓笑着解惑:“很有靈性的,能聽的懂人話。”
“煙姐兒養的?”
燕筠傾心肝兒一顫:“咋就只有鷹回來了?她人呢?”
“啾啾。”
紅頂金雕擡起左爪,在她眼前晃了晃。
“有個竹筒。”
軒轅欣梓眼尖,率先反應過來:“裝着的八成是信。”
“又來信了?”
燕筠傾喜上眉梢,將竹筒從鷹爪上取下來,迫不及待的擰開了蓋子。
“有信嘛?”
柳氏也湊過來,笑眯眯的往竹筒裡瞧。
“真的有哎。”
燕筠傾從竹筒裡取出兩封信,一封遞給了軒轅欣梓,另外一封,自己美滋滋的揣了起來。
柳氏沒看到兒子的信,不笑了,在心裡將自家的臭小子,虐了個千萬遍。
“桀桀。”
紅頂金雕頗爲好笑的瞅着她,又從喉嚨裡發出戲謔的笑聲。
“笑什麼笑?”
柳氏黑了臉,習慣性的從牆角摸起一把掃帚。
紅頂金雕不笑了,鷹眼裡射出凜冽的寒光。
“呃。”
柳氏舉着掃帚的手一頓,畏懼的嚥了嚥唾沫。
“咯咯咯。”
大公雞恰在此刻,又驚懼的叫了兩聲。
“這隻傻雞,叫什麼叫?”
柳氏正煩着,一聽雞叫更生氣了,舉着掃帚衝向雞舍。
沒一會兒,雞舍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紅頂金雕趁機抓起一隻母雞,振翅飛上天空。
“咯咯咯。”
大公雞逃過一劫,又驚又怕,兩眼一閉,癱在了地上。
“哎哎,作孽喲,好好的一隻下蛋的母雞,被殺千刀的鷹叼走了。”
柳氏心疼母雞,看着裝死的大公雞,沒好氣的踹了它一腳。
“咯咯咯。”
大公雞裝不下去了,慘嚎一聲,從地上蹦了起來。
“叫叫叫,就會叫。”
柳氏憋了一肚子火,不發泄出來不舒服。
大公雞被她攆的滿院子亂竄。
沒過多久,累的口吐白沫,往地上一躺,這回兒是真的昏了過去。
~~
“信上寫了什麼?快進來,念給老太君聽聽.”
秦氏聽到有信,也不嫌兒媳婦鬧騰了,一臉驚喜的掀起了堂屋的簾子。
“來了。”
燕筠傾順着她的心意,跨進門檻。
“是不是煙姐兒的信?”
老太君已經在堂屋等待多時,看到紅頂金雕的第一眼,就猜到了和寶貝孫女有關。
“是,老祖宗又猜對了。”
燕筠傾笑着進門,刻意奉承了一句,樂的老太君笑開了花。
“快拆開信瞧瞧。”
秦氏等不及,緊趕着催促。
“這就拆”
燕筠傾莞爾,笑着拆開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目露喜色。
“信上寫了什麼?”
秦氏等不及,又問。
“信上說”
燕筠傾眉眼含笑,將信又讀了一遍:“她們已經順利的救出慕容慧,回到北辰,等她病情穩定些了,煙姐兒就會回來,接咱們回京。”
“阿彌陀佛。”
秦氏聽到順利救出了慕容慧,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救回來了就好。”
老太君欣慰的笑笑:“你也算是沒有辜負端容皇后的信任,她的兒女都長大成人了。”
“可惜啊”
秦氏想到兒子和慕容慧的感情糾葛,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沒什麼可惜的。”
老太君看的分明:“你就別糾結了,上一輩的人,不管下一輩的事,兒女們的情事,就讓她們自己折騰去吧。”
“慕容慧的病,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穩定下來。”
燕筠傾唯恐軒轅欣梓聽見,藉着引子轉移話題:“今兒都大年初二了,不曉得初五之前,能不能回來。”
“一晃兒十一年了,真快呀。”
姜氏領會了她的心思,也笑着接上了話茬:“馬上就要回京都城了,這是咱們在北疆過的最後一個新年了。”
“可惜,就是冷清了點。”
燕筠傾稍顯遺憾:“要是孩子們都在家就好了。”
“要不是有個拖後退的.”
秦氏往窗外瞟了一眼,心氣不順:“咱們早就能啓程,隨着大軍一起回京都城了。”
“哎哎。”
燕筠傾臉色微變,剛想勸說,就聽見窗外傳來一聲慘叫。
軒轅欣梓恰在此刻從窗戶外經過,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哎呦,可了不得了,見血了。”
柳氏揍完大公雞,從後院回來,扔掉掃帚,飛快的跑了過去。
“流血了?”
燕筠傾臉色大變,也掀起簾子衝了出去。
“我來瞧瞧。”
姜氏緊隨其後,跨出門檻。
“作孽啊!”
老太君柺杖戳的地板嘟嘟響,沒好氣的瞪了秦氏一眼。
秦氏臉色煞白,一瞬間沒了血色。
——
西廂房。
燕筠傾三人合力將軒轅欣梓擡回屋內。
軒轅欣梓下身血流不止,姜氏當機立斷,做出決定:“筠傾,你去坊市,買一副催生的藥回來。”
“這就要生了嗎?”
柳氏長吸了一口涼氣:“月份不足,孩子生下來也保不住啊。”
“不能再拖了。”
姜氏眉頭皺的死緊:“不然大人也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