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什麼?”
小姑娘被王揚抱在懷裡,雙眼不錯地看着一個青衣小人跳進那個披頭散髮的怪人身體裡不見了,不由地驚訝出聲道。
王揚笑了笑道:“那是元嬰。”
“元嬰是什麼?”小姑娘不解問道。
王揚又笑了笑,卻不打算再跟她解釋,只問她:“你傷到哪兒?讓我看看。”
那小女孩見這個陌生的大哥哥不光長得好看,又一團和氣,十分親切,竟也不怕生,如實地告訴王揚道:“我從上頭掉下來,好像把腿給摔斷了。”
她見王揚連她的傷口都沒碰一下,只拿手指在上面輕輕一拂,整條腿不光疼痛立刻消失,連擦破皮的傷口都消失了,驚訝地簡直合不攏嘴,王揚給她療傷完畢,將她放到地上道:“你走兩步看看是不是好了?”
小女孩有點不放心地牽住王揚的大手,試探着站了起來,又輕輕跺了踱腳,接着大着膽子走了兩步,果然一點事都沒有了,喜得她帶着既驚訝又敬畏的眼神望着王揚不住地問道:“大哥哥你們這麼厲害,長得又這麼好看,都是從哪兒來的?是不是神仙?”
王揚笑着搖頭道:“我們不是什麼神仙,只是修士而已。”
“修士是什麼?跟神仙有什麼區別?”那小女孩忽然拉住他的手道,“大哥哥你收我當徒弟吧,我也想變得跟你一樣厲害!好不好?好不好?”
王揚哪裡知道他們剛顯露一點本領,就惹得這個小姑娘要拜自己爲師,又好笑又無奈,一則他暫時也沒有收徒的打算,而且他們兩個大男人帶一個女徒弟既不像樣,也不方便,再者收徒這種事當然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就傅青書那種“小肚雞腸”的脾氣估計十有八`九也不會答應。
王揚正打算拿話哄她打消拜師的念頭,就在這時,他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朝邊上看去,果然他身旁倏地顯現出幾個人影來,同時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有聲音說道:“小妹妹你想拜重光爲師嗎?”
王揚就知道是阿黃與小白跑出來了,然而還不止他們兩個,後頭還跟着一個人,王揚定睛一看,卻是張小小,有些不解這丫頭是什麼時候跑到這兒來的,隨即恍然大悟,立刻沉下臉喊道:“阿黃、小白,你們幹得好事?”
他指着張小小對他兩人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阿黃與小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緊張地看看王揚,都垂下了頭,囁嚅道:“是、是我們……”
張小小性急,怕王揚責怪他倆,忙把事情全攬到她自己身上道:“大師伯你不要責怪他們,是我、是我求他們帶我來的。”
雖然憑阿黃的修爲保護小白與小小兩人是綽綽有餘,只不過他倆不先知會王揚和傅青書就自作主張地把人帶出來,不光張九延不見了小小要擔心,萬一發生點不測,叫他怎麼回去跟張九延交代?
所以王揚該責備的話一句都不拉下,阿黃與小白自然被他訓得低頭認錯,保證不會再犯。而王揚也對小小道:“小小,我知道你擔心海生,不過你要出門,也要跟你爹先說一聲,免得他擔心,說不定還會出來找你呢。”
又見她擔心地看着不遠處坐着的石海生,必定是害怕他出現什麼差錯,便安慰她道:“小小,你不要擔心,憑青書的能力,海生會平安無事的。”
現在有了張小小,王揚就將小女孩交給她照管,自己則在一旁給傅青書護法,以防萬一。阿黃與小白兩個人圍在張小小身邊對那小女孩不住地問這問那,一個問:“你叫什麼名字?”另一個問:“你多大了?”一個又道:“你想拜重光爲師嗎?”
小女孩本來想求王揚收她爲徒,現在見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及一隻大白猿不光與那人相熟,而且態度熱情,就改向他們求助,要他們幫她求王揚收她爲徒。
阿黃正要說大話,就在此時,龍光忽地出現在他們身邊,他也不先急着到傅青書那邊去,反而告誡阿黃道:“主人和王真人都還沒發話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要是萬一他們不收,我看你怎麼辦!”
龍光的話雖然說得有理,可阿黃被他一頓訓斥卻怎麼也不能夠服氣,反而跟龍光嗆起來道:“我多求求重光,重光一定會答應的,多個妹妹多好,我們還熱鬧一點呢!”
龍光冷冷道:“就算王真人答應,還有我主人那一關呢。”
“他、他……”想起傅青書的脾氣,阿黃終於心虛起來,他了半天多說不出一個字來。
龍光略微得意地笑了一笑,忽然放緩口氣道:“你多想想,就該知道不能說大話了。”
阿黃心裡領他的情,可臉上始終不願表現出來,免得好像向他示弱似地。
就在此時,王揚忽然看到石海生頭頂冒出一股黑煙,緊接着蹦出一個穿青衣的娃娃來,冷着一張臉,手裡頭攥着一團烏柒柒的東西,像捏橡皮泥一樣不斷地使勁蹂躪着,那團漆黑的東西像是活的一樣不住地發出怪叫,慢慢地,聲音變得微弱,最後被元嬰使勁一攥,好像被捏散了一樣,在空氣中消失無影。
“那是什麼?”張小小從沒有見過元嬰出竅,趕忙朝王揚發問。
王揚道:“那是青書的元嬰,他剛纔手裡攥`住的是鬆光赫的元神,既然鬆光赫的元神已經被他抓了出來,那麼海生已經沒事了。”
張小小一聽石海生已經沒事了,趕忙向對方跑去,王揚隨後跟到,傅青書收拾掉了鬆光赫,也不急着回自己的軀殼裡去,反而向着王揚蹦來,王揚趕忙接住了他,小人笑眯眯地仰頭看着他,好像要王揚誇獎他似地。
王揚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由衷地說道:“謝謝你青書。”說罷還在元嬰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元嬰整張白`嫩的小`臉忽然漲得通紅,接着像是害羞似地一轉身重新躍入自己的身體裡不見了。過後坐在地上的傅青書本尊睜開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笑嘻嘻地看着王揚。
石海生並沒有立刻就醒,王揚將他與張小小都送入扳指內,讓小小暫時照顧他,他和傅青書則要將救得的小女孩送回家裡,可那小女孩仍還纏着王揚要他們收她爲徒。
王揚忽然問傅青書道:“青書,她的根骨怎麼樣?”
傅青書望了一眼,繼而淡淡道:“還可以。”
王揚知道他的“還可以”可以與普通修士眼裡的“不錯”劃等號,便點了點頭。
傅青書皺眉道:“師兄你不會真得想收她爲徒吧?”
王揚見他露出明顯的不樂意的神情,笑笑道:“不是給咱倆的。不過還得看她父母的意思。”
傅青書頓時明白過來,也就不再多言。
讓王揚驚訝的是,他們所救的小女孩正是原著當中石海生殺死的獵戶一家中僥倖逃脫的那一位,原著當中這叫秋兒的女孩後來拜入修真門派,打算習得`法術替她枉死的爹孃姐弟報仇。可種馬小說的規律大家都懂得,只要是美膩的女子,除了跟男主有血緣關係的,凡是跟男主有過接觸的美人要麼被收進後宮,要麼下場慘淡。
小秋兒雖然跟原著當中的女版反派一樣跟石海生屢屢作對,欲取之性命,不過作者對她着墨甚少,出現的劇情不多,她自然是報不了仇,王揚只依稀記得她最後墜入九幽,不知去向。
不過現實中石海生提前觸發了劇情,又有傅青書的幫助,自然沒有失手殺人,以後也就不會與秋兒一家有什麼瓜葛和聯繫了。王揚和傅青書回到雲天門,不光帶回了石海生,還給雲天門帶回一個資質不錯的弟子,張小小倒是很想收秋兒爲徒,不過她自己還是個小姑娘,擔負不起師父的重任,讓張九延交付給了別人。
當石海生從昏迷中醒來,看到眼前熟悉的房間擺設,還以爲自己仍再做夢,直到眼前出現一張熟悉的嬌俏容顏,笑盈盈地看着他,對着他說話,他方纔逐漸清醒,最後認識到自己的的確確已經回到了雲天門,躺在自己的房間裡。
石海生當然急切地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忙要從牀上爬起來問張小小,只是身體虛弱,纔剛爬起來又摔了回去,張小小本要去扶他,結果兩人一起摔在了牀上,石海生恰好摔在小小的懷裡。兩人的臉唰得一下都紅了起來,張小小趕忙抽身起來,揹着石海生站了起來,卻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石海生紅着臉,囁嚅着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一隻手伸在半空中,好似想要挽留對方,不過到最後也憋不出一句話來,就在兩人都尷尬不已的時候,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王揚見房門雖然敞開着,不過爲了尊重他們年輕人的*,還是先敲敲門提醒他倆。
果然兩人一聽到敲門聲,一個趕忙在牀上躺好,一個趕忙出去迎接來人,石海生一見到探望他的來客,立刻傻了眼,果然是回想起了當初在幻境冰洞裡見到的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王揚可是知道這位“主角”的個性與傅青書一樣又冷又酷,不過大病初癒,剛剛醒來的他似乎還來不及擺出冷酷的譜來,只是非常驚訝地看着自己。
張小小趕忙提醒石海生道:“這是大師伯呢!”
“大師伯?”石海生不解道。
就在這個時候,另有一個訪客進到了房`中,不過他可不像王揚那樣有禮貌的敲門,當他的面孔一映入衆人的視野中時,石海生忍不住又是一驚,一懼,接着怒氣涌上心頭,指着來人喊道:“是他,是這魔頭,是他殺了譚清師兄!”
傅青書無視石海生的怒罵,面無表情地走到王揚身旁喊了一聲師兄,這一聲溫柔的師兄喊出,石海生又傻眼了。